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74 (1700-1725).djvu/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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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百廢具興,侯低昂劑量,準示章程,詢謀諏吉,庀材 鳩眾,兩越月而城工完,再越月而隄工亦告竣。城之 高二丈五尺,闊一丈二尺,隄之高一丈五尺,闊一丈, 俱視昔為頗增焉。城之上舊有樓,其制甚卑隘。侯既 包甃城門,遂建層樓於其上。三樓鼎峙,丹碧交輝。暇 日一登臨之,徘徊瞻眺,四顧寥闊,真有山立之狀,虎 視之勢矣。昔人謂:「城不峻,奚以武?樓不崇,奚以威?」茲 城與樓,其美哉、奐哉、武且威哉!城成,邑縉紳士民感 侯之德,不忍忘也,乃徵予記之,鏟諸石,以垂永永。予 惟古者力役必書,重民力也。若門觀、樓櫓、城郭道路 之修廢,察吏治者稽焉,豈非以滿虛完囓,濬淺疏塞, 胥守令之責乎?今侯之政教,四境饒沃,固已口碑於 人。人頃柱史又以名疏朝廷,則侯之聞不聞,固不係 於城之紀不紀矣。但吾邑百餘年來,賢侯接踵,非無 所營治也。或築其傾,或補其缺,或創建其一二。未聞 一歲之間,若縣治,若廟學,若城,若隄,若倉廒祠廟,種 種隳,種種新也。是河決為災,固氣數莫逃,實作新之 會,間值於我侯耳,「振已廢而成遠圖,創新規而遺永 利」,庸可以不記之哉?予不揆謭蕪,姑識其城隄之顛 末於此。其諸所營造,已有記之者,玆不贅。侯名本意, 字幼誠,平江人。

《新修賓館挹芬亭記》
王叔杲

余庚午夏來守郡,始作賓館於儀門之東。中為堂三 楹,輔以兩翼,重門曲徑,制頗幽敞。門之外有隙地數 十武,乃鑿池種蓮,環逕植竹,遶砌下遍蒔黃花,不出 尋丈之區,而蒼翠滿前,清芬可挹,於是亭其中,扁曰 《挹芬》。昔子猷好竹,茂叔愛蓮,淵明嗜菊,至比於幽人 逸士。余方混跡俗吏,迺欲兼而有之。竊恐三君厭余 「之俗,斂其清芬而莫余就也。」然余頗泊世味,山居者 二十年故廬,竹荷叢菊,固朝夕所玩狎。與余投夙契 者,今雖綰郡符,幸地僻訟簡,與斯民相安無事,每日 以二晷了案牘,即角巾初服,散步亭下,或邀二三寮 友燕坐。至夜分,涼月當空,微風在樹,疏影匝地,清香 襲人,相與啜苦茗數甌,倚檻舒嘯,漫不記身為宦客。 三君者,益余親狎,猶能識我,故吾當不以俗吏余厭 也。而郡之賢士大夫或輶軒縉紳先生,時有過余郡 中者,輒邀坐亭上,與之論辨古今,訪問幽側,時得以 挹其幽芬,又奚啻草木臭味已哉!然則斯亭也,謂之 《挹芬》也固宜,因書以為記。

《晚香堂記》
沈懋孝

永嘉王子陽德,由司馬尚書郎守魏博郡。政平人安, 吏牘滋簡,時時進諸生,譚說藝文。攷郡之故,則綜述 韓魏公遺事矣。陽德又性嗜寒花,家居嘗闢晚香園, 蒔植名菊,遇吐華時,細蕊繁香,英英燦爛,鉤簾以游, 致足樂也。迺稱曰:「古之仕者,貴適真耳。余豈以作吏 故,遂廢斯事哉!」郡故有晚香亭,魏公守郡時所為。讌 集僚佐,賦《九日》之章以見志者也。自郡治改築,舊蹟 湮圮,於是即今治堂西偏得隙地為堂,稍存魏公之 舊焉。而陽德寤思家園神游,未得追蹤芳躅,并系厥 名。語不云乎?「性有夙因,事有前符。」豈偶然也哉?蓋昔 之君子愛若人也,不忍沒其名,所以景哲也;游於朝 市,不敢忘山林,所以養志也。一役而二義兼焉,豈斯 堂之謂耶?客有問於予曰:「魏公《九日》之章,何居也?」予 曰:公蓋有懼思焉,而未必樂也。當是時,荊舒秉軸,新 法蝟生,讒夫用昌,老成遺佚。故公之言曰:「保初節易, 保晚節難。」其詩曰:「不羞老圃秋容淡,且看寒花晚節 香。」明周防之難也。公平生特達任事,闊步無前,歷涉 艱危,寵成思溢,心逾恪而年則邁矣。雖有寒花在目, 何嬰情於觀玩哉?然則陽德之志奈何?曰:遭際清平, 才諝迅馳,非有曩日之時也。畿輔名區,四封晏如,非 復曩日之地也。向使魏公並世以生,游於斯堂,安所 慕乎樂天矣。然而往哲弭楫於彼岸,來者發軔於此 邦,岳牧攸寄,膂力方剛,職思其居,毋已太康,殆非悠 悠晚節時也。又可無懼思乎?堂成,陽德屬予記其事。 按治堂,儀門之左有賓館,池有蓮徑有竹。由逕轉入 百餘步,繚以重門,當門有兩古柏。由門折而東為小 門三,中曰「魏國遺芳」門內為三逕,由逕以升為晚香 堂。由此至治堂之後,可數步而近。環堂有翠竹,有幽 槐,庭中多菊。太守視事畢,則絃誦其中,綠雲盈庭,鳥 鳴不絕,自一境界也。因自榜曰:「秋色猶慚元亮逕,晚 香漫擬魏公亭。」蓋方駕古人云。嗟乎!自宇宙以來,寒 花所托以不朽者,楚大夫、陶處士及韓魏公。其人皆 有所不平,然皆氤氳無窮焉。陽德自視,孰與此三人 賢也。

《晚香堂賦》并序
張元忭

暘谷王公以武選郎出守天雄,閱三載,政平設簡,公 庭晝寂。乃搜韓魏公故事,構堂廳事之東,時偕賓從 吟哦其中,而仍其舊名曰《晚香。業》屬沈太史為記記 之矣。余惟魏公在當時忠純恢博,終始不渝,其豐功 偉烈垂千百載而彌芳者也。而平居猶兢兢以晚節 自砥礪。《九日寒花》之句,至今讀之,猶足以遐想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