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090 (1700-1725).djvu/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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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寸木尺甓,堵垣片堊,有就敝者,亦更易之,不期年而

訖工焉。百年廢墜,一旦改觀。於是出入垣墉者起敬 畏,往來道路者多頌美。環峙而山,遶流而川,視昔若 染而碧,拭而明矣。是知善興作者為自有道而觀其 成者,忍其事之泯沒乎?邑士武君紀,余鄉同年,且辱 交厚,來京師,索予《記》。予以為今之守令,即古之子男 職也。人民社稷,皆於是乎寄。顧使神失依,民失瞻,是 孰使之然哉!公獨能修舉廢墜於庶政,惟和之餘,財 力不告乏,而里閈無疵議。且費不及奢儉,而得中如 此,又豈特足以壯一邑觀美之具而已哉!後有興者, 享公之逸,而亦以知公之功為不可泯也。爰敘其事 而為之記。

《適晉紀行》
王世貞

隆慶己巳冬,予遷山西按察使。其明年之二月,乞放 歸田里,不許。至六月,期限已逾,會老母病,良久始決 策治行裝,所經路次不具述。七月十二日,午飯沁州, 又數十里,小憇鋪舍,大雨忽作,轉入深谷中,兩傍皆 峭壁,中通澗道。雨益甚,飛瀑爭懸崖而下,聲如轟雷, 又似蒼虯吐鬚鬣欲搏人車馬,濺濕澗道,水暴發,舁 夫股栗。計別取高嶺箭括一門,十步九退,時時行絕 磴間,陽壁直上不可捫,陰壑數十百丈,大約如蜀中 左擔山,而高下陡急不可狀。壁間飛流,時時絕道,竭 力爭而度。久之,抵一鋪,且瞑矣。顧視鋪室皆已傾,無 所不受雨,而民居僅土穴數家不能容。幸而小霽,乃 決策棄行李,挾其人使佐舁束燎而前。凡數渡水,河 流砰湃嶒嶸,若擊數千鉦,洶湧衝突,目不可正視。麾 導騎試之,馬足雖陵競,然不能踰腹。因賈舁者勇,亂 流讙呼擁而渡,相慶且脫險矣。行里許,復逶迤攀高 嶺,其峻陿視前更倍。雨復奇作,束燎皆滅。舁夫固眾, 然不能以左右輔輿苐,號呼舁者,使自力而已。勉上 輒前踣,下輒後踣,跬武虀粉,度不可卻,奮而行。又里 許,道差寬,而權店驛候火亦至,稍稍定,抵驛將二鼓 矣。呼酒自勞,且以勞從者。察其容,皆有淚漬痕,因自 哂「奈何以六尺徇一官也!」是夕,雨不止,十三日巳刻, 稍晴,會行李亦至,乃發。兩岸皆高山絕雲,中為巨澗, 沿澗水而北,泉聲益奇,崩峽東流,為瀑布、為簾、為怒 虯、為「渴虹」者不一,蓋自是皆石骨矣。苐左道盡則渡 而右,右道盡復渡而左,其險視前不啻類之,凡數十 渡,氣竭興亦盡矣。未至南關驛,薄暮道沮洳益甚,從 騎多委頓泥中,讙呼之聲相屬,久之始畢渡,大抵無 非山者。其中罅為澗,澗旁稍為高道,道稍有羨地,則 為市舍。羨地稍寬而稍阜險,則為城邑。城邑之所不 盡,坡陀上下則為田,其最下所視中原,不啻數百千 丈矣。十六日履任

《重修城隍廟記》
崔瀛洲

城隍廟秩於「祀典」,以其禦災捍患、保障一方,有功德 於民而報祀之也。我朝洪武初年,自國初以及郡邑 王公侯伯,封爵有差。尋慮不經,改稱「本號」焉。沁源廟 建縣西北隅。右襟西山,左環沁水,鍾山川之秀,其氣 必靈,故神聰明正直,福善禍淫。凡水旱疾疫,禱之即 應。民有不得其平者,咸鳴號赴愬焉。有隱惡而逭明 刑者,神必陰殛之,匪特保障而已。廟雖屢經修葺,猶 未充拓。隆慶戊辰歲,省祭官李佩募材鳩工而更新 之。簷桷朽壞,即陶瓦以鐵;香亭卑矮,即砥柱以石。嗣 建神廚齋庫各十一楹,又創建鐘鼓樓二座,而殿寢 弘邃,規制壯麗矣。徵文於余,欲以紀其修造之歲月。 予因而告諸邑人曰:「神即心也,猶夫」天即理也。吾見 歲時伏臘,俎豆而薦者,雲集廟下,有所興作,即施財 不少吝,凡以敬神而求福也。至如愚頑兇悍之徒,恣 狠毒於暗昧,繩以官司之法,猶或傲然不顧,及驅之 質神指誓,則莫不怵心改容者,知畏神而避禍也。卒 之為善者,福不求而自至,為惡者,禍求避而不免。豈 非人心之淑慝?不能自掩,而無形無聲之中有奉天 道以司監察者哉!《詩》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 思。」又曰:「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事神之道,惟在為 善去惡而已矣。予因觀廟貌之重新,而尤願人之鑒 神以自凜也。是為記。

《沁源縣重修儒學記》
栗永祿

「庠校肇起,四代皆然,此維世立教之大端也。」我明崇 儒重道,尤以立學造士為首務。故鞬櫜甫訖,文化大 興。迄今二百餘祀,如一日已。晉沁州首邑沁源縣儒 學,在東郭外東南隅,創始莫稽。元大德間重修,詳載 《往牒》。我朝間有修葺恢拓未逮六七十年,風雨摧圮。 萬曆七年冬,守道大參威縣賈公名待問者,行部謁 廟,見學圮壞,喟然嘆曰:「斯文在茲,賢士從出,乃頹敝 若此,何以崇聖教、淑後學耶?今日事在縣尹矣。」靳侯 賢即毅然面承,於一切工匠物料諸需,悉酌估以請, 達兩臺咸可其議。有邑人李三省者,倡義捐助,靳侯 遂鳩工庀材,召梓人授以成算。猶不時躬臨覈察,屢 有畫裁。舊大成殿基太卑,起崇五尺,易棟梁兩廡十 楹,悉撤而增之。次立戟門三楹、角門二楹。移櫺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