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04 (1700-1725).djv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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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墮其間,若設俎豆。其兩巖,皆瘦木翠蔓,附石而生, 蕤葳下覆,若綴纓絡。水蔓之間,布水十道,後先交映, 若垂冕旒。水落石底,其勢跳瀉,與石相𩰚,若濺霜雪; 其聲鏘鳴,與洞相應,若響琴缶。」寒峭邃幽,殆非人境。 予不能盡名其狀,蓋造物者耑為是「瑰詭以聳世俗, 露天地之奇祕也。」循洞南升,石斷而山分,棄奇為平。 有田甚沃,有竹箭、檜柏松柟,雜他卉木,甚茂野。人或 居焉,若世所謂桃花源者。少西而升,不能百步,泉湧 地中,清冷淯甘,委蛇東下,及洞之額而落。向之為布 木者此也。洞不知本所出,相傳以為往有蟄龍騰去, 擘巖掀麓而為此也,「故以云。」淳化中,縣令錢侯泳始 開,為游宴之所。水自洞出,北合嘉陵大江,深不可涉。 橋於洞北,閣於洞下,館於洞東。又橋於洞南,亭榭臺 圃於洞西,以便遊者。又南而升,能三里,路益險,山水 益秀。復得洞焉。若重簷夏屋,深不可窮。有石床甚古, 水出洞中,既洌且清。然以道惡,故絕無遊人。歲大旱, 取湫水輒應,疑龍之所家。以前洞為門閭,而此其堂 奧也。予蜀人,去鄉里,生長道路,往來京蜀,凡十數過, 過未嘗不遊,遊未嘗不飲酒賦詩而去。洞中水石草 木,皆若舊識,雖使予自有,而賞之不若是數也。予同 年友李侯山父為令於此,予弟蒙父又為尉於此,書 來告曰:「願有記也。」予聞之,山水之無知也,「以人為榮 辱。」故峴山雖卑,以叔子而顯;冉溪雖秀,以子厚而愚。 今茲洞之奇冠天下,非得奇文無以稱之。且文人之 過其下者相躡也,而獨以屬予,何哉?嗟夫!靈璧之石, 天下奇翫也,蓋僅有巖穴處耳。徒以其近於中都,故 取重當世,甚至一拳之微,價累千金而彌不可得,其 亦巧於效技也。今此洞豈特百倍於靈璧,惟蒼然獨 秀於遠方,不效技於王公貴人之前,而獨為田夫漁 父之所簡賤,高人逸士之所耽翫,蓋其拙有類予者。 而予又與洞舊識,則雖辱之以予文可也。予之拙滋 甚,終若洞之不可變遷,當歸老於故山,過洞而留,益 飲酒賦詩,將水石草木一一而辱之,不知山靈尚許 之乎?

《金華寺龍骨塔銘》
游國佐

金華老僧巖公所居後洞獲龍,牙角各雙,并大骨數 若干,頦額齦齶者十餘枚。其夕,夢巨人縞衣告曰:「此 山神龍所依,樵牧𧢻穢,龍且去矣。今德人蒞吾境,山 復清潔,龍當還來。此其蛻也,瘞之吉祥。」巖公異之,乃 即洞旁大磐石上累甓為浮圖,盡取其牙角骨等藏 焉。是歲紹興甲子三月也。《銘》曰:邈神龍兮去何之,蛻 龍骨兮見於斯。巨人夢兮審前知,休徵告兮豈吾欺。 建浮圖兮潤之湄,固磐石兮廕厜㕒。德人蒞兮境毋 隳,嗟石龍兮歸何時。

《褒城山河堰記》
楊絳

乾道元年四月,宣撫使判興州吳公璘朝行在所,上 寵嘉之,再拜上公,進爵真王,仍以奉國節旄移鎮漢 中。粵自用武而來,戎馬充斥,民事寖緩。公至則曰:「國 基於民,而民以食為天,凡所以飽吾師彊吾國者,民 也。民事固緩,而恬不加恤,是不知本之甚也,其可乎 哉?」乃申飭僚吏,具詔令之忠厚愛民,與夫政事之偏 而不起者,次第施行之。給和糴之緡而人無白著,停 踰時之賦而窮民以蘇。兼併均敷,悍黠費貸,嚴而不 苛,寬有以致制。至若划蠹除害,惠澤流布,家至戶到, 咸知樂業。明年春,農務未舉,公首訪境內溉浸之原, 其大者無若漢相國曹公山。河堰導褒水,限以木石, 順流而疏之,自北而西者,注於褒城「之野;行於東南 者,悉歸南鄭之區。其下支分泒別,各逐地勢,用溉田 疇之渠,百姓饗其利。惟時二邑久矣怠作,每歲鳩工 度材,以鉅萬計,將有事於溝洫,狡獪者贏其材,僥倖 者嗇其工,重以異時。小夫賤糴,染污習熟,賣丁黷貨, 並緣為姦,以故無告蒙害,澤不下究。」公慨然念之,銳 意改作,與提典刑獄兼常平使者祕閣張公商確利 病,先事設備,偕詣堰所,擊鮮格神。涓日起役,畚鍤如 雲,萬指齊作。乃檄通判軍府事史祁俾總督之,僅兩 浹月斷手,凡用工若材,視曩為省。而增創護岸之隄 又數百丈。祁會邑宰宣勞殫力,往來其間,申畫畔岸 以杜分爭,檢校精觕以別勤惰,如意指揮,人自謹畏, 不擾而辦。先是因循積弊,踰二十年,而堰水不流,惟 供豪右輪杵之用,異時沃野皆化為斥鹵,民實病之。 公又躬即其處,相方度宜,易地穿渠,料簡卒徒,官給 材用,分授方略佚道,使之刻期而就,凡以工計者,又 十萬有奇。水利至是,惟廣能周溉三萬餘畝,復為上 服,訖功而民不預,抑又難焉。惟我公威名「峻烈,為社 稷之衛,而司全蜀之命者,歷三紀矣。逮茲保釐,功崇 位極,乃復推原本始,篤意民事,為朝廷固不拔之基, 與黔首垂無窮之福,殆非識慮淺近者之所能為也。」 曹為異代創業之輔,公實今日中興之佐,先後相望 於千有餘歲,其愛人利物之心,乃所成就,不約而同, 可謂盛德事也。召父、杜母,何足擬倫,褒中之石,幸可 磨鐫。詞雖不腆,絳職在是。庸敢直書,昭示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