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16 (1700-1725).djv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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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為白泉。其旁得石池焉,深廣袤丈,陽驗陰伏,湛如 也。初先生嘗息於洞之南門中,神化恍惚,往往失其 所在。遇好風日亦來人間,將至必先之以雲鶴。其弟 子灑掃香室,俄而至矣。嗟乎,先生之體同乎無體矣。 不以晝夜更動息,不「以寒暑易纖厚。不食而甚力,走 及奔馬,全乎氣者也;雖飲而無漏,止如靈龜,外乎形 者也。鹿以導步,神柔異物也;符以存視,道契先躅也。 井泉去厲,昭乎仁也;池水不枯,齊其慮也。僊雲靈鶴 之驗,去來彷彿之狀,其必神行而智知乎?」予叔服膺 先生之門,二紀於茲,錄先生本,起命為記。凝神遐想, 直而「不遺。元和十三年八月,華州刺史兼御史中丞 令狐楚記。」

《破山龍堂記》
皮日休

《禮》,山林川谷丘陵能出雲為風雨,見恠物,皆曰神,祀 之宜矣。常熟,澤國也。風雨恠物,日作於民,在有其地 者,苟祀之至,民被其利;祀之不至,民受其禍。汝南周 君為令之初,夏且旱,禜其神於破山之澤,上果雨以 應。君曰:「受其賜,徒禜以報,不可也。」於是命工肖其像, 為宮以蔭之,著之於典,以潔其祀。於是風雨時,恠物 止,水旱不為厲,民經大荒,連歲以穰,其神之澤乎!凡 雩者,《春秋》之道皆書之,勤民之祀也日休。嘉其勤民, 故書。

《滄浪亭記》
宋·蘇舜欽

予以罪廢無所歸,扁舟南遊,旅於吳中,始僦舍以處。 時盛夏蒸燠,土居皆褊狹,不能出氣,思得高爽虛闢 之地以舒所懷。一日過郡學,東顧,草樹鬱然,崇阜廣 水,不類乎城中。並水,得微徑於雜花修竹間。東趨數 百步,有棄地,縱廣函五十尋,三向皆水也。矼之南,其 地益闢,旁無民居,左右皆林木相虧蔽。訪諸舊老,云 錢氏有國近戚孫承祐之池館也。坳隆勝勢,遺意尚 存。予愛而徘徊,遂以錢四萬得之,構亭北碕,號滄浪 焉。前竹後水,水之陽又行無窮極。澄川翠幹,光陰會 合於戶軒之間,尤與風月為相宜。予時榜小舟,幅巾 以往,至則灑然忘歸。觴而浩歌,踞而仰笑,野老不至, 魚鳥共樂。形體既適,則神不煩;觀聽「無邪,則道以明。」 反思向之汨汨榮辱之場,日與錙銖利害相磨戛,隔 此真趨,不亦鄙哉!噫!人固動物,情橫於內而性伏於 外,寓於物而後遣,寓久則溺,以為當然,非勝是而易 之,則悲而不開。唯仕宦溺人為至深,古之才哲君子, 有一失而至於死者多矣,是未知所以自勝之道。予 既廢而獲斯境,安於沖曠,不與眾驅,因之復能見乎 內外得失之源,沃然有得,笑傲萬古,尚未能忘其所 寓,故用是以為勝焉。

《吳江縣建利往橋記》
錢公輔

出姑蘇城南,走五十里,民屋數百撮。然沙渚之上者, 今吳江縣也。東湖之流,貫城之中,隔限南北,橫可以 渡者,今吳松江也。隱然長虹,截湖跨江,便來濟往,安 若複道者,初作「利往橋」也。橋本無有。慶曆七年冬,大 理寺丞、知縣事李問、縣尉王廷堅,嗟邑民之陋,鮮慕 學者,將改立至聖文宣王廟,侈大,黌館以進。延諸生, 乃呼富民譬曉,以奉釋氏,不若助縣官興學。民始聽 且駭。居一日,心曉意解,驩然從命,遂輸緡錢數百萬。 未幾,詔禁郡縣不可新立學。二人胥與謀曰:「民既從, 財既輸矣,倘不能作一利事以便人,吾何以謝百姓?」 遂合傭僝工橋役興焉。東西千餘尺,市木萬計。聞者 異之,沮議百端,不兩月,功忽大就。即橋之心,侈而廣 之,構宇其上,登以四望萬景。在上曰垂虹亭,並橋之 兩涯各翼以一亭,而表橋之名於其下,使往而來者 可指以稱曰:「此某橋也。」初,縣城為江流所判,民半居 其東,半居其西,晨暮往歸,事無纖巨,必舟而後可,故 居者為不利。縣當驛道,川奔陸走者,肩相摩,櫓相接 也。卒然有風波之變,則左江右湖,漂泊無所,故行者 為不便。及橋之成,行者便而忘嚮所謂不便,居者利 而忘嚮所謂不利,議者皆舌強不敢發。噫賢人君子, 措一意,興一役,豈直為遊觀之美,登賞之樂哉?往往 有悅其景物清絕,脫落人世者,若居之利,行之便,則 茫乎其莫稱也。雖然,湖光萬頃,與天接白,洞庭荐碧, 夏月「秋風,囂滅埃斷,牛謳漁吟,喑嗚間發,榜聲櫂歌, 嘔啞互引,後盻前睨,千里一素,是亦足樂焉。」庭堅之 字曰「世美,精敏沈毅,顧其胸中不止乎佐一邑」李丞 仁厚通雅,喜其有能而信從之。視事幾數月,塗巷室 閭,新然一變。若是橋利大功博,可傳可記者,餘固不 可以一二書也。余觀今世人平居燕議時,孰不欲求 位以伸道?試縻以一職,則曰:「職小位隘,吾無以伸,惟 齷齪奉法,保己之不暇。」若世美盡力其任,不以小隘 自縶者,余未見也。嘻!常人能至哉!世美,余友也。欲余 之文以紀本末。余嘗學《春秋》太史氏法,乃書慶曆八 年六月二十八日,蘇州吳江縣初作利往橋成。

《華山天池記》
孫覿

東坡先生嘗謂雲龍山人張天驥曰:「子知隱居之樂 乎?雖南面之君,未可與易也。世傳桃花源在人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