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18 (1700-1725).djv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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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有錫人焉」 ,數者皆奸民之尤也。

錫之地氣本薄,民鮮積聚,故素封之家,小有事則易貧。然昔之富者憂其噬于人,而今之富者且將噬人。駔儈傭丐小餘于資,則傲然凌其鄉里。

四鄉風氣,天授興事。勤于稼穡,薄于飲食。婦人執女紅,嗇而近陋,故凶歲寡流亡之患。膠山、上福、萬安類之「招義尤樸」 ,青城類之「興道布政」 ,神護、富安。西鄙之民,頗鷙訐而好訟,訟不勝則跳之四方,而佃田者不輸租,寄籍者不輸糧,積以成習。開原揚名。水國習魚,有魚蝦之利。富者兼事商販,故衣食差足。新安俗輕佻,農隙織席鬻于市,亦不廢業。開化則雜稟岡巒之氣,好𩰚狠。其所謂「巨室」 者,輒自尊以凌貧弱。泰伯、垂慶、延祥、梅里,向稱醇謹,衣服窄小,宴集不踰五豆,有先民之遺。延祥繼置役田,尤推樂土,然俗盛而移,百餘年來,老成既謝,無復厥初。宅仁、懷仁,去邑也遠,故其豪多役屬居人,而武斷其鄉,甚則藏匿逋逃,以抗其長吏。懷仁北境與江陰接,好操刃仇殺,而不可卒止,今則人居漸稠,頗知奉法矣。景雲雜數處以成俗,為農、為圃、為陶,以至歌舞博簺,籠袖而嬉,各附所近,此大略也。今率不甚區別,要其故習,必猶有不盡革者。若乃左道惑眾,如無為、「長生」 諸教,其來始于揚名開原,而滋蔓于通邑。歸之者守其條誡,過于奉朝廷之法。至適數千里,不自齎糧,皆其徒所至共給之。雖近少衰斂,抑亦郡縣之憂也。

元旦日,市皆闔戶盛服賀年。是日罷炊飯而故食。隔歲之餘,又禁不得灑掃取畜藏也。他邑祝壽者,例以其人之生日,錫故事,獨計一歲之中合若干家,則列其目,而合于歲初畢賀之。上元夜,斷木為薪,如其日之數,架而燃之于門,佐以爆竹,名曰「火爐」 ,為魚龍寶蓋之屬,鳴鉦疊鼓,眾舁之以行。于是少長夜遊無錫崇安寺,尤為群聚之地,其婦女亦結隊而出,名曰「走三橋。」 梅始花,則載酒而遊惠山。自是迄于初夏,畫船紅粉,香風雜沓,無輟日焉。

二月,北塘舊有「香燈之會」 ,蓋吳人進香武當者,必剋期會于無錫。至之夕,聯索于牆,縱橫上下,懸燈滿之,至不可數。于是邑之士女亦連舫出觀,櫛比數里,影落湖中,互相映發。自楚被寇亂,此事遂已。上巳,戴薺花,謂能已睡。

三月二十八,齎瓣香而走東嶽廟者,數縣畢至。村姬市媼,扶攜交錯,其夕遂止,廟中謂之「坐夜。」 數日之間,寺塘涇為之壅塞。立夏合七家茶米食之,云不病暑。

四月八日浴佛作會,謂之「傳經。」 尼庵猶盛。五月五日,食角黍屑蒲根、雄黃,和酒而飲。又爇蓬艾之煙熏室中,以驅毒物。懸符堂戶,以除不祥。婦女剪綵為人,大如豆,謂之「健人。」 又刻繭虎以細為,能雜符艾而簪之。是月之初,即傾城出觀,競渡龍舟六七午集迎潮館下,或山風徐引,扇影歌聲,頃刻聚散。又自月朔至晦,戶懸一燈,所至熒然而紅。當明兵臨縣,將屠城,張義士翼說吳將莫天祐而降之,邑賴以全。翼以四月晦卒,民懷其德,故以是報焉。或謂為張睢陽者,誤也。為睢陽亦有燈,乃在七月二十五日,皆里巷好事合資為之而不遍。有夏至,炊麥豆作糜以食。六月十九為觀音會,崇安寺市最盛,珍奇畢陳,有數百里來觀者,今久廢。

七夕乞巧女子以雜花漬水,露置庭中,旦則取以𩔁面,謂能好顏色。八月中秋,以月餅相餉。夜結高臺,置香盈斗而爇之,名「燒斗香」 ,亦尼庵為多。九月九日,則登高山中,噉重陽糕、九品羹。十月十三日,進香保安寺。《穢跡》。大士之前,通邑多至冬至賀節,亞于歲首。

「臘月二十四,作瑪瑙糰以祀竈,二十五作紅飯以祀床,燃蒼術以辟疫。」 俗本工為「門神,至是盡易新者。除夕再燃火爐,定昏後,掃除中庭,而以粉筆畫弓矢于地,歲乃告畢事。」

江陰縣

「《江陰風俗》以世變;紀江陰風俗者,亦以世殊。隸會稽,則稱夫差、勾踐之好劍,此班孟堅之說也;隸勾吳則稱泰伯、延陵之揖讓,此左太沖之說也。謂民生其間,秀而敏,循理而愿,此葛邲之說也。謂士大夫好學,恥奔競,百姓畏官府,怯𩰚訟」 ,此陸文圭之說也。自今觀之,陸說為尤近云。《黃志》稱「上士畏義服道,貞白淳固」 ;中士,瓌辭杰作,扃戶潛修。張志稱後生晚出,皆知慕放前輩,談古文,論書法。《馮志》稱「自嘉隆以來,人品俱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