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32 (1700-1725).djvu/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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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諧鳴,駭娛心目。予歎曰:「山水之景,在在有之,顧所 遇何如耳。會稽山陰,不有蘭亭,則翠峰流觴,付之荒 沒。斯亭之作,山增其輝,水益其媚,信有徵乎?」令尹請 予名亭以記,予遜在座者,各立名擇之。少頃,有曰香 泉,有曰清流。予知香泉蓋取醉翁瑯琊「泉香酒冽」之 義,清流蓋取五柳、東皋臨流賦詩之義。命名雖美,吾 懼後人欣慕異景,將以為登遊逸樂之所,與古渠通 塞不加之意焉。予欲名曰「浚渠」,使登斯亭者知為渠 而建,又知渠開創於前者如彼之難,繼浚於後者如 此之易,利澤及民者又如此大且遠,修葺疏導自不 容懈,利民之功,將垂之無窮,豈特專美於前哉!眾皆 稱善,遂扁諸亭而刻諸石。

《廣潤橋記》
鄒守益

袁郡東十五里曰上浦,宋淳熙間創橋,名尚古,至我 朝成化間修之,尋廢。其五里曰下浦,舊無橋,地當楚 蜀滇黔孔道,輿騎旁午。遇霖潦激射,編木以渡,寘足 者惴惴若溺,及圮則望若秦越。少師介溪嚴公聞而 歎曰:「吾當為鄉人拯此患。」公為明天子簡注,自宗伯 入柄,弼嘉靖之化,寵錫鴻典,罔敢自私。出賜金付男 少卿世蕃伐石僝工,以與鄉人,沐皇澤於無疆。始於 丙午四月,成於丁未七月。計橋二浦,釃水九道,袤三 十丈,廣一丈五尺,面甃以甓。工竣請額,上親定曰「廣 潤。」郡邑大夫告於撫臺巡院及方伯諸公,咸忻然曰: 「御賜也。仰山秀江,蘊靈萃英,其預寵嘉之。」告於少師, 建亭礱石以俟。少師手勒狀命幣,徵言於益。益瞿然 曰:「巖廊宗工炳炳,而公於山林取之。將以對床論文, 軍門趨義,三十年舊交,其出《頌功贊德表》耶?昔伯禹 佐舜,克艱交儆。八年於外,視溺猶溺;伊尹相湯,一德 用協。匹夫弗獲,若推諸溝中。少師其諸猶溺若推之 志乎?古語有之:『觀室於隅,觀家於境,觀天下於鄉。世 有陵駕鄉閭,敝化蔑』」義,人之視之,若觀火然。維公造 膝,密勿嘉猷。外順於邦本邊務,人才時政天下陰被 其賜。至比歲大饑,渫粟五千石以活邑莩,約束家童 以憫有司,溷鄉里為大戾,鄰邦顙泚焉。茲復費鉅役 艱。用屹茲偉績,以酬鄉父老,曰仁,以貽翼子姓,曰訓 以祝皇釐,而推以彰賜,曰忠曰廉。夫教於一鄉而運 天下,猶掌也。《晉史》載杜預橋富平津,武帝舉酒勞之, 君臣動色相慶,則仰瞻聖額,規摹更洪遠矣。帝德廣 運,澤潤生民,若天涵日臨,申命用休,老有終,幼有養, 俊民有章,犴獄有經,旱潦蝗疫有備。將薄海若比閭, 畏途若衽席,而無復墊溺昏札之沴,以干中和。是睿 訓之所以嘉虞而樂殷也。公尚懋之,罔俾禹伊專休 於謨訓。

《袁州袁先生祠記》
錢檟

漢陳仲舉為豫章守,甫下車而首訪徐孺子,特設一 榻以待,至今以為美談。予癸巳承乏袁陽,庶幾遇其 人而不可得。進而求之於古有袁先生京,亦漢人,隱 居不仕,讀書兩山中,世咸高之,因名郡為「袁州」,山亦 為袁山。而郡無其祠,咎在有司。予以初至,力不能特 創,卜地宜春學右,得廢驛,猶存堂一楹,門垣漸就圮 矣。喜其易舉,將有事焉。尋以憂去,不果。遲之十年,予 復視學江右,行部袁陽,而郡刺史高君以舊誼觴予 於宜春臺,遙望故址,并其堂與門垣無之矣。予憮然 道故高刺史請以身任之。不一年祠成,徵予言為記, 且曰:「是公故志也。」予因歎古之王侯將相,或有功地 方,及生長茲土,既沒而人思之,為之立祠以識不忘, 又未足而即其生平所居所經之山水而豔名之,止 矣。至以之名郡,似止吾浙西之嚴,與江右之袁,則以 子陵與先生。故兩人皆布衣,而兩郡之名若增而重, 餘鮮聞者。如所稱徐孺子,第以懸榻名其里,而豫章 之郡不改,乃袁猶然,不敢直斥其名而祇借其姓。既 以名郡,而更又以名山尤足重也。及欲數其事而稱 之,則寥寥無聞。即徐孺子陳義至高,亦僅僅炙雞絮 酒,遠酬故人一事為可稱。繇此以談,士君子砥行立 名,而垂芳耀景者,豈必名位勳猷哉?然而孺子不遇, 陳仲舉亦何所託以不朽?千載而下,誰知南州之有 高士?故闇然自修,較然不欺,而姓名湮滅,泯泯不傳 者,古「今亦不少也。今豫章有孺子祠,歲祀不絕,而袁 陽尚未舉行。非先生之不能為孺子,固予之不能為 仲舉耳。顧前此自漢至今,莫之舉矣,而余始欲舉之。」 即予欲舉矣,又不克終而直待今日,是亦有數也。是 役也,高刺史實首倡,而陳司馬經營尤力。即其故山 佃金得百餘,不煩官帑。宜春周令又以俸佐之,始落 成焉。為堂五楹,奉先生於後;而前堂亦五楹,為講堂, 左右廡各十,諸生肄業其中。門樓翼然,郡城如屏,秀 江若帶,「學宮踞其東,長橋跨其西,稱大觀矣。寧不足 一當先生乎?」刺史高名為表,番禺縣人;司馬陳名啟 孫,餘饒縣人;宜春令名應偁,吳江縣人:皆得並書。

《重修城垣碑記》
鍾炌

康樂,邑萬山中,四顧巉巖岝崿,土瘠室寠徭煩。賦重 於江西,夙稱上疲。邇者新餉日增,敝氓益苦奔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