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塾、林墟,我是以有《雷州衛官軍之追》。嚴啟盛寇香
山、東莞,我是以有大船之衝。黃蕭養攻廣城,我是以 有「董興」之旅。黃秀山屯據海洋,許折桂、何並入遯回 聚黨,我是以有「馘首磔市」之提。清遠、黃白眉、上杭江 小流,劫漳、泉、程鄉,我是以有「二省夾攻」之舉。羅劉寧、 林烏鐵、蘇孟凱、丘泥金、陳萬寧、魏宗輝先後寇海陽, 我是以有葉元玉、劉洪源等之禦。其平海之盜有若 此者:峒獠李仲可,則葉榮擒之;潭源岡呂法子,則征 虜移師定之;白飯坑等猺,則率鄉夫滅之;連賀獞賊 劫江華,則會調三省官軍勦之;大帽猺彭錦,瀧水猺 劉第三、趙音旺、鳳第吉,封川猺龐古子、侯弟晚蘇公 樂,則調達漢土兵撲之;茂名茅峒鄧公長化川游魚 寨馮曉,則抵營諭降「之;羅扶山寨李汝端、黃三坑、盤 永賢等,則分哨捕獲之。」其平山之盜有若此者。然戰 艦方回棹於二洋,而雙桅復揚帆於諸澳矣。征卒纔 載戈於舊壘,而群酋已舞劍於郊坰矣。抑愚復有陳 焉:海寇之來,當防諸海;閩、浙之水寨是已。山猺之治, 貴因其俗,粵西之土官是已。吾廣地濱南海而分東 西。平洋。東洋之極東曰柘林,稍西曰碣石;近省曰南 頭;西洋之極西南曰瓊州,極西曰欽、廉而曰沙。烏兔、 白鴿乃其要害。頃歲比例閩、浙創六水寨,統之以參 將、守備、把總,協之以近府;同知,監之以海兵。各道綜 理周密,海防振舉矣。顧所以制禦山猺者,可無長策 乎?嘗考聖祖命將討平溪峒,即立猺首領之,自是四 面向化。緣正統間,鎮守內臣多索方物,乃始作亂,延 蔓至今未巳。茲若仰體聖祖遺意,近倣粵西成規,取 諸酋中素所信服者授之以官,其秩崇卑,視地大小; 而又禁交通之私,守必經之路,則不惟息征勦之繁, 而且獲調遣之用,與粵西向武等州埒矣。
《區處諸寇》
夫粵自蕃州而上接牂柯、九疑,此嶺南界也。其蕃夷 市舶交易,蓋自唐結好立戶而已然矣。洪武初,命商 蕃止集舶所,乃後稍稍築私室於灣澳,以便交易,則 已有雜居之意矣。嘉靖間,盜發,禁之徙去,尋又別集。 今之香山壕鏡澳,林林然聚也。夫市之可也,居之不 可也。乃今則居矣,居而聯絡矣,又或匿亡命、蓄死士 「矣;而漳、潮無籍,蟻附而蠅集矣。官為之權而任其便, 而譁然齮齕,莫之誰何矣。今承平既久,國家威靈,萬 無一失,脫有不測,何以待之?今成者即不可亟毀,廢 者勿令其續成,又禁其來不得附益,如洪武中只就 舶所故事,數年之後,以次散落。是以陰折其武悍之 氣,而剝落其附比之黨也,或者其庶」幾矣。不然,吾見 其寖以滋蔓昌熾,不可圖也。合浦,欽靈山,雷,北海北 界也,其俗類西粵,地墝墎,不耕作,民以採珠為業。然 自古已有禁矣,唐、宋間尋弛尋復。至洪武中,猶復採 取,已而禁嚴,民以饑困。然大盜巨艘,掠而取之,而不 得,則攻埋椎剽,久而戍者私焉,陽浮而陰示其意,既 乃半其入,則取其沒「而得者掌握錐刀之末,抵死鉗 鐵載道,亦可憫也。」先是,烏兔、白鴿二寨,面夾峙而戍 已廢,鳥兔而並於白鴿,益單弱莫濟,盜公行無禁矣。 議者欲復烏兔,嚴其戍而差其罪,劫殺為上,從者次 之,沒而得者末減之,是亦救敝之微權乎?不然,吾莫 知其所終也已。瓊崖亦南漠之一都會也,則黎岐為 急,盤「據山峒,群縣環乎其外,進有所掠而退有所守, 彼無外憂而我有內患。」蓋自《職方》以來,千六百年餘, 靡有寧日。元至元間,大舉空其巢窟,勒五指山。嘉靖 間,渡師直擣其穴,賊駢首就死,可謂偉矣。然皆未有 善后之略,以故隨散隨聚。其舉之也,未睹目前一息 之安,而調發傳置、儲芻之費,不待遠計,瓊、「崖之間固 巳數千萬矣。如此,即累舉何益也?」議者欲於大兵之 後,乘其威力,從瓊至崖千里而遙,自儋至萬六百餘 里,橫徑以十字通道,直走其峒,洞胸達背瓜分之,然 后邑里亭障,衣冠禮樂,而沙灣、羅合、即溫、嶺腳諸峒 悉為坦途,是亦一勞永逸之計,而瓊之民或者其少 息也。自春恩、陽電而上,互高涼、倉梧,嶺西一都會也。 其間猺浪最著。從晉康都城走高要、楊柳兩山之間, 如大牛、石歌村、石龜、古種、古蓬、上馬,綿邈千餘里,皆 為巢窟。往時刦高州,破其城,嗣復出沒莫禁。蓋我聚 而彼散,我進而彼退,我厚集其陳而彼星落,以伺吾 釁。近一舉蕩平,為東安、西寧二都,界兩山之間,而統 之於羅定「州燧亭障,為函夏經略,虜於是狼奔鳥遯, 無復逸志,是誠千載一會也。但其招插安輯,愚以為 園田漆林之類,宜悉以付也,勿與之競毫眇,而履畝 之稅,不必煩劇,新民復業者任之。其不能墾畫者,始 令屯兵雜耕,如孔明渭濱之事。而又聚兵立營,保千 百為屯,統以偏裨,勿令使分,即有流劫,相機鵰」勦,數 年之後,可以衽席而為樂土之民矣。
《廣東風氣》
《風土紀》:南中五六月長風,迄七月止。每發或三日,或 七日,大害農穡。冬月則北風暴發。《南越志》:南海熙安 間,多颶風。颶者,具四方之風也。或曰懼風,言佈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