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見,召還彭孫,以此自任,群疑哅哅,皆所不曉。」謹按 彭孫劫竊之餘,賊性不改,前後委任,欺罔貪盜,靡所 不為。今若付以兵柄,深恐塗炭湖北,非州縣所能禁 止。蓋蠻人背叛,不過侵擾邊城,若使彭孫作過,腹心 郡縣,並遭其毒。前者誤用義問,止於敗事。今者若用 彭孫,凶險多端,事有不可知者。以臣愚見,雖知朝廷 必不肯輕用此人,然眾所共憂,不敢默已。若待「既用 而後獻言,實恐於事有損。伏乞聖慈檢會臣前奏,早 賜施行。」
《又劄》前人
臣近再論唐義問處置渠陽邊事乖方,致渠陽蠻寇 賊殺將吏。乞置義問,以正邦憲,更選練達邊事老將, 付以疆場。今經多日,不蒙施行。訪聞執政止以「臨敵 易將,兵家所忌」為說,雖知義問處置顛錯,至覆軍殺 將,猶復隱忍,不即令代。雖遣衡、規往視,然規凡人,未 嘗經練戎事,何益於算,徒引歲月,坐視邊人,肝腦塗 「地,臣甚惑之。」謹按義問所為,蓋全不曉事,留在邊上, 一日即一日之害。昔趙任廉頗,以趙括代之而敗;秦 任王齕,以白起代之即勝。蓋臨敵易將,顧代者何人 耳。今執政乃以虛文藉口,終欲庇之,遠人何辜,日被 塗炭。若非陛下哀矜四方,擢命賢將往代,則臣恐陷 沒生民,未有已也。兼臣訪聞渠陽諸「彝蟠據山間,道 路險絕。中國之兵入踐其地,雖跬步不得便。昔郭逵 知郡州,困於楊光潛;李誥從章惇自沅州入境,過界 取之。逵、誥皆西北戰將,然並有敗而無成者,地形不 便也。今朝廷巳指揮諸道發兵,數目不少,然將非其 人,臣恐既不得戰,又不能守,老兵費財,漸至腹心之 患,深可慮也。今朝廷」欲棄渠陽,然其中屯戍之兵不 數千,義無棄之。群蠻為魚肉,要使略行討定,使之畏 憚,首出渠陽兵民,然後可行。臣訪聞湖南北士大夫 皆言群蠻難以力爭,可以智伏,欲遣將相兼守鎮,必 用土人,欲行窺伺攻討,必用土兵。捨此欲以中國強 兵敵之,終不能成其筭。然此可以智伏,臨事制宜,難 以度「也。臣前日嘗以眾人言,謝麟屢經蠻事,頗有勞 效,乞賜委任。朝廷置而不用者,蓋必有賢於麟者。惟 乞速遣,以舒邊鄙之患,至於義問,決無可望,幸陛下 無疑也。又聞渠陽諸蠻與宜州群彝相接,宜蠻部族 眾多,與渠陽諸彝合謀作過,勢亦猖熾,卒難剪滅。乞 指揮廣西,預行招撫,雖不得其用,但勿與」協力,亦不 為無益。
《受降臺記》李誦
「德以柔中國,威以鎮八蠻」,言異用也。叛則伐之,服則 舍之,以從宜也。靖州中洞姚民敖等背叛,攻燒來威、 零溪兩寨,環地百里,合為一款,抗敵官軍,侵攘境土。 統制率逢原被旨討捕,壯國家之威靈,秉憲臺之方 略,三令出師,一戰破賊,戮其渠魁,焚其巢穴。既復兩 寨,群蠻皆恐懼屈服,號呼請命。主將不忍盡誅,乃築 降臺於來威洞前高阜,瘞《白羊》白豕於其下,以受其 降。又從夷俗斫鐵歃血而誓之曰:「凡爾諸團,自今既 誓之後,各毀爾牌甲,棄爾標弩,平爾壕塹,散爾徒黨, 無貪我省地,無害我省民,無若民敖之首亂,以自取 滅亡,則爾諸團亦得永保室家。如或敢懷奸詐,始服 而終叛,暫順而旋逆,則將勦絕爾類」,雖悔何及。爾尚 敬聽之。至於子子孫孫,勿忘。乃摭其詞為《受降記》。
《論靖州屯戍官兵聽守臣節制》陳與義
「臣前知靖州時,居蠻彝心腹,民不服役,田不輸賦,其 地似若可棄,然為重湖、二廣保障,實南服之要區也。」 帝嘉其言,復問左右曰:「靖隸湖北,今聞仰給廣西,何 也」趙雄對曰:「靖州本嵠洞,神宗時為創誠州,元祐間 廢,尋復為軍,徽宗朝始改靖州,與桂府為鄰,故今廣 西給其金穀之費。近歲漕司匱乏,乃責辦於靖,以故 不能如約。宜復舊制,俾廣西漕臣如期饋運。靖州屯 戍官兵聽守臣節制,於事體為便。」帝從之。
《鶴山書院記》魏·了翁
了翁,嘉禧間嘗仕王朝,會國有大事,議不合,補郡去。 築室於先廬之北,曰「鶴山書院」,聚書求友,朝益暮習, 將以質其所未信。聘命三至,辭不敢進。其後刺郡守 藩,粗更民事,先帝察其可用,即正歲大朝,馳驛而召 之。居數年,又以罪戾徙湖北之靖山,因囚縶不通於 中州,益得以靜慮凝神,循念曩愆。寓館之東曰「純福 坡。」五老在其左,飛山屬其右,而侍郎《山嶷》立其前。岡 巒錯峙,風氣融結,乃屏剔菑翳,為室而居之。安土樂 天,忘其己之遷也。遂即故鄉之名,榜以「鶴山書院。」背 夏涉秋,水木芙蓉,更隱迭見,老松穉杉,灌木叢篠。又 將尋歲寒之盟,游息其間,往輒移晷,而樂極生感,詠 餘興嘆。或慰之曰:「優哉游哉,聊以卒歲。吾為子喜而 子戚諸?」曰:「不然。君譬則天也,疾風迅雷,甚雨,必變天 之怒而逸焉,是不敬也。君譬則親也,撻之流血,起敬 起孝。親之過而忍焉,則愈疏也。」或曰:「有一不忍,則俛 焉若無所容,而亦庶幾有以自靖自獻矣。」曰:「惡。是何 言也?陰陽五行,播生萬物。山川之產,天地之產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