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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163 (1700-1725).djvu/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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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余靖知廣州,《謝表》:「越臺之俗,胡賈雜居。」 余靖《羅漢院記》:「番禺大府,節制五嶺。秦漢以來,號為都會。俗雜五方。」

《宋史·地理志》:「廣南,南濱大海,西控彝洞,北限五嶺,有犀象、玳瑁、珠璣、銀銅、果布之產,民情輕悍。宋初,商賈交湊,俗多不合禮,尚淫祀,殺人祭鬼。山林翳密,多瘴毒。凡命官吏,優其秩。」

章楶《廣州學記》:「按輿圖,去京師四千七百里,帶山並海,依險阻以為固。秦漢以來,嘗為姦雄桀黠竊踞其地。其後廢國為郡,置吏統治,至或彈擊豪強,鉏剪寇盜之不暇,尚何及教化之事哉?蓋水陸之道四達,而番商海舶之所湊也。犀象珠璣、異香靈藥、珍麗瑋怪之所聚也。四方之人雜居於市井,輕身射利,出沒波」 濤之間,冒不測之險,死且無悔。彼既殖貨浩博,而其效且速,好義之心不能勝於利欲,豈其勢之使然歟?又其俗喜游樂,不恥爭鬥,婦代其夫訴訟,足躡公門,如在其室家,詭辭巧辯,喧嘖誕謾,被鞭笞而去者,無日無之。巨室父子或異居焉,兄弟骨肉,急難不相救,少犯長,老欺幼,而不知以為非也。嫁娶間有無媒妁者,而父母弗之禁也。喪葬送終之禮,犯分過厚,蕩然無制,朝富而暮貧,嘗甘心焉,豈習俗之積久,而朝廷之教化未孚歟?抑長上之人不能廉己正身以先百姓,使百姓無所視效歟?

陳峴《廣州志序》:「宋興二百餘年,民物歲滋,聲教日洽。」

李昴英《廣州志序》:「富饒寖不逮乎昔,而文風日張。雖蕉阜桄林之墟,絃歌相聞,挾藝登名,與中州等。」

元吳澄《廣州學雲章閣記》:「今之交、廣,古之鄒魯。」 元《番禺志》:「婚禮用檳榔,以當委禽。」

《南海志》:「喪禮必盛餚饌,以待送客。」

《明一統志》:「雖海濱遐陬,冠婚喪祭悉遵典禮,靄然無異中州。」

《舊志》:「由唐而降,文物寖盛,與中州匹。」

大庾之南,古番禺地,漢、唐以來為鉅鎮久矣。然而地大民夥,賈胡蠻蜑,雜處往來。壤土沃饒,田稻再熟,桑蠶五收,珠璣犀象、龍涎水沉、龜鼊雜貝,以方貢者,歲時至焉。俗有近古者,士勤學問而恬仕進,民嚴上令而戒爭訟,農樂耦助而重祠祭,工僅完固而不求淫巧,志言之詳矣。而《隋志》云:「人情輕悍,箕踞椎結」 ,此漢史筆趙佗之語。漢初,甌閩尚遺聲教之外,豈惟粵哉?蓋自漢末建安,至於東晉永嘉之際,中國之人士避地者多入嶺表,子孫往往家焉。其風流遺韻,衣冠氣習,薰陶漸染,故習漸變,而俗庶幾中州。

丘濬《廣州志序》:「衣冠禮樂,班班然盛。」 朱文公云:「豈非天旋地轉,閩浙反為天地之中?越與閩接壤,閩、浙視古河洛,則百越視古齊、魯歟?」

郡城之俗,大扺尚文,其東近質,其西過華,其南多貿易之場,而北則荒涼。故諺云:「東村西俏,南富北貧。」 孫蕡《廣州歌》:「廣南富庶天下聞,四時風氣長如春。長城百雉白雲裏,城下一帶春江水。少年行樂隨處佳,羊城南畔更繁華。朱樓十里映楊柳,簾櫳上下開戶牖。閩姬越女顏如花,蠻歌野曲聲咿啞。阿峨大舶映雱日,賈客千家萬家室。春風列屋艷神仙,夜月滿江聞管絃。良辰吉日天氣好,翡翠明珠照煙島。亂鳴鼉鼓競龍舟,爭賭金釵鬥百草。遊冶留連忘所歸,千門燈火爛相輝。遊人過處錦成障,公子醉時花滿堤。扶留葉青蜆灰白,盆飣檳榔邀上客。丹荔枇杷火齊山,素馨茉莉天香國。別來風物不堪論,寥」 落秋花對酒樽。回首舊遊歌舞地,西風斜日淡黃昏。

外縣窮鄉,民俗大抵多儉嗇而耐勤苦。依山者多樸,其失也固;依水者多智,其失也偽;瀕海者多闊疏,其失也悍。其善者君子之教也,其失者細人之習也。

民居海濱沙野,故其氣浮,其質柔。惟氣浮,故輕譽而苟毀;惟質柔,故畏法而尊上。無間城郭鄉村皆然,或遇官司凌暴,往往容隱弗敢校。孔子曰:「寬柔以教,不報無道。」 南方之強也,廣俗實足以當之。

「舞文者巧取關節,健訟者樂嗜刑罰」 ,自宋已然,迄今為甚。

良家婦女,不出閨門,翁婦嫂叔,非令節未嘗一見。惟嫁女務以資粧,糖果粉餌相高,甚至破產為之。至冠婚簡略,喪葬煩縟,燕會日趨於靡。俗素尚鬼。三家之里,必有淫祠庵觀,每有所事,輒求珓祈籤,以卜休咎,信之惟謹。有疾病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