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09 (1700-1725).djvu/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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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壯哉!辭直而氣壯,而又選諸隊伍之中,簡其鋒銳之士,使之開先啟行,其旗旐鮮明,兵甲犀利,無一事之不盡善,此其所以為王者之師。彼區區玁狁,惡足以當我之鋒哉?

其《五章》曰:「戎車既安,如輊如軒。四牡既佶,既佶且閑。 薄伐玁狁,至于太原。」

朱熹曰:「《至于太原》,言逐出之而已,不窮追也,先王治戎狄之法如此。」

臣按:《漢書》嚴尤曰:「宣帝時玁狁內侵,命將征之,盡境而還,其視戎狄之侵,譬猶蝱蟲之螫驅之而已。」 朱熹解薄伐玁狁至于太原,以為先王治戎狄之法如此,而謝枋得亦言「薄伐者,叛則伐之,服則舍之,不窮追遠討也。」 由是觀之,可見先王之治戎狄,以吾邊境為限,越境而入者則治之,不及吾境者則不治焉。

《詩序》:《采芑》,宣王南征也。其首章曰:「薄言采芑,于彼新 田,于此菑畝。方叔涖止,其車三千。師干之試,方叔率 止。乘其四騏,四騏翼翼,路車有奭,簟笰魚服,鉤膺鞗 革。」

其《卒章》曰:「蠢爾蠻荊,大邦為讎。方叔元老,克壯其猷。 方叔率止,執訊獲醜。戎車嘽嘽,嘽嘽焞焞,如霆如雷。 顯允方叔,征伐玁狁,蠻荊來威。」

臣按:中國之外有四夷,唯南蠻、北狄最為中國患,而在帝世已有有苗之師矣。兆狄之寇見于經者,始于宣王之世,是時北有《玁狁》之征、《六月》之師是也,南有蠻荊之伐,《采芑》之詩是也。說者謂二詩皆班師時作,《六月》之辭迫,《采芑》之辭緩,《六月》以計而定,《采芑》以威而服也。雖然,時世不同而夷狄之盛衰亦異,南與北殊俗,古與今殊時,強與弱殊勢,所謂「計與威不可以偏廢」 ,又在用之何如耳。苟北伐而有文武之吉甫,南征而有壯猷之方叔,上之人用得其人,而又委任之專,則成功不難而夷狄賓服矣。

《詩序》:《江漢》,尹吉甫美宣王也。能興衰撥亂,命召公平 淮夷。其首章曰:「江漢浮浮,武夫滔滔。匪安匪遊,淮夷 來求。既出我車,既設我旟,匪安匪舒,淮夷來鋪。」 其二章曰:「江漢湯湯,武夫洸洸。經營四方,告成于王。 四方既平,王國庶定。時靡有爭,王心載寧。」

臣按:周室至厲王出居于彘,國勢中微矣,宣王即位,北伐玁狁則命吉甫,南征蠻荊則命方叔,至于討淮南之夷則又得召虎焉。召公既自疾其驅,而一時從行之人亦莫敢安徐焉,既而經營四方,告成于王,止曰「王國庶定」 而已。庶之云者,昔人謂幸其僅然,非以是為美也。此無他,用兵非人主之美事,不得已而興師以遏絕亂略焉耳,非以快吾所大欲也。

《修攘制御之策》

《詩序》曰:「文武以《天保》以上治內,《采薇》以下治外,始于 憂勤,終于逸樂。」

臣按:華處乎內,夷居乎外,天造地設而以山川為之疆域,所以別生分類而使之毋相混淆、毋相侵越也。是以自古聖帝明王必嚴內外之辨,所以治內者必詳必慎而無一事之不備,所以治外者必嚴必密而無一隙之可乘,此其所以憂勤于其始而逸樂于其終也歟。

《守邊固圉之略》

《禮記·月令》:「孟冬之月,命有司坏城郭,戒門閭,修鍵閉, 慎管籥,固封疆,備邊竟,完要塞,謹關梁,塞徯徑。」

陳澔曰:「城郭欲其厚實,故言坏。門閭。備禦非常,故云戒。鍵閉或有破壞,故云修。管籥不可妄開,故云慎。要塞。邊城要害處也。蹊徑,野獸往來之常路故。」 陸佃曰:「坏城郭而門閭不戒,無益也。修鍵閉而管籥不慎,無益也。固封疆而邊境不備,無益也。完要塞、謹關梁而蹊徑不塞,無益也。」

臣按:《月令》于孟冬之月既命百官謹蓋藏、命有司循行積聚,無有不斂,而又命有司坏城郭、戒門閭、修鍵閉、慎管籥者,此蓋兼中外而言也。至于固封疆、備邊境、完要塞、謹關梁、塞蹊徑,則專為邊境言焉,然邊境之中亦有城郭,而其城郭也則有門閭焉,門閭之或啟或閉則有鍵閉、管籥以司之,故既坏其城郭之闕「薄,使之堅而厚,而又戒其門禁之出入;于鍵閉管籥也,則又修而理之,慎而守之,所以防內之出而外之入也。」 若夫封疆之固,邊境之備,則其所防者,內恐盜賊之竊發,外恐夷狄之侵陵,雖以無事之時,亦必歲歲為先事之備。于要塞也則完之以扼其要衝,于關梁也則謹之以限其出入。然非但于人馬可行之地而致其備,則凡野獸往來之徑,僅可容足者,亦無不致其謹焉。可見古人封疆之守,邊防之備,其嚴且密也如此。後世為政,苟且目前,而于邊塞之地,無事則一切置之不問,一有事焉,則急遽之際倉皇無措者多矣,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