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0 (1700-1725).djvu/66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篇,述居高謹危之意,顧侍讀學士丁度曰:「朕觀書之 暇,取臣僚上言及進封事有可施于政治者,書以分 賜卿等。」

《遵堯錄》:神宗時,王安石日益信用程顥,每進見必為 帝言君道以至誠仁愛為本,而未嘗及功利。一日極 陳治道,帝曰:「此堯舜之事,朕何敢當。」顥愀然曰:「陛下 此言,非天下之福也。」安石寖行其說,意多不合,事出 必論列,數月之間,章數十上,若輔臣不同心,小臣預 大計,公論不行,青苗取息等是也。

《明寶訓》:「洪武六年正月辛酉,太祖謂儒臣詹同曰:『朕 嘗思聲色乃伐性之斧斤,易以溺人,一有溺焉,則禍 敗隨之,故其為害甚于鴆毒。朕觀前代人君,以此敗 亡者不少。蓋為君居天下之尊,享四海之富,靡曼之 色,窈窕之聲,何求而不得?苟不知遠之,則人乘間納 其淫邪,不為迷惑者幾人乎?況創業垂統之君,為子 孫之所承式,尤不可以不謹』。」同對曰:「不邇聲色,昔成 湯所以垂裕後昆。陛下此言,乃端本澄源之道,萬世 子孫之法也。」

十二年八月丁卯,太祖御華蓋殿,與侍臣論治身之 道。太祖曰:「人之害莫大於欲,欲非止於男女宮室飲 食服御而已,凡求私便於己者皆是也。然惟禮可以 制之。先王制禮,所以防欲也。禮廢則欲肆。為君而廢 禮緃欲,則毒流于民。故循禮可以寡過,肆欲必至滅 身。」十一月丁酉,太祖與翰林待制吳沉論持身保業 之道,太祖曰:「人當無所不謹,事雖微而必慮,行雖小 而必防。不慮於微,終貽大患;不防於小,終虧大德。謹 小行而無已者,則可以成大善;忽細事而不戒者,則 必至成大惡。常人且然,況人君乎?」沉對曰:「聖慮及此, 誠社稷永安之道。」太祖曰:「安生于危,危生于安。安而 不慮則能致危,危而克慮則能致安。」安危治亂,在于 能謹與否耳。

十三年六月庚申朔,太祖謂侍臣曰:「人主能清心寡 欲,常不忘博施濟眾之意,庶幾民被其澤。」侍臣對曰: 「陛下此心,即天地之心也。惟人主之心無欲,故能明 斷萬事,萬事理則天下生民受其福。」太祖曰:「人之不 能明斷者,誠以欲害之也。然明斷亦不以急遽苛察 為能。苟見有未至,反損人君之明,求之太過,則虧人」 君之量。

十四年十一月乙巳,蘇州府民有上《治安六策》者。太 祖覽之,以示近臣曰:「此人有忠君愛國之心,但於理 道未明耳。蓋人主之心,當以愛物為主。治國之道,當 以用賢為先。致治在得人,不專恃法。今此人首言用 法,不知務矣。」

十六年四月乙亥,太祖謂侍臣曰:「人君不能無好尚, 要當慎之。蓋好功則貪名者進,好財則言利者進,好 術則游談者進,好諛則巧佞者進。夫偏于好者,鮮有 不累其心。故好功不如好德,好財不如好廉,好術不 如好信,好諛不如好直。夫好得其正,未有不治,好失 其正,未有不亂,所以不可不慎也。」

十七年七月戊戌,太祖御東閣,翰林待詔朱善等侍。 太祖曰:「人君能以天下之好惡為好惡,則公;以天下 之智識為智識,則明。」又曰:「人之常情,多矜己能,多言 人過。君子則不然,揚人之善,不矜己之善;貸人之過, 不貸己之過。」又曰:「凡事不可以耳目察,惟虛心以應 之。萬方不可以智力服,惟誠心以待之。」善等頓首稱 「善。」

《大政紀》:洪武二十年八月,上與侍臣論謹嗜好。上曰: 「『人君一心,當謹嗜好。不為物誘,則如明鏡止水,可以 鑑照萬類。一為物誘,則鏡垢水滓,豈能照物』。侍臣對 曰:『陛下謹所嗜好,正心之道,莫過如此』。上曰:『人亦豈 能無好,但在好之得其正耳。如人主好賢則不肖遠, 好直則諂佞者遠,而國治矣。苟反其所好,則賢者遠』」 而不肖者進,正直者遠而邪佞者進,欲國不亂,難矣。 一嗜好之間,而治亂係焉,可不謹乎!

二十七年三月辛丑,上與侍臣論人主聰明不可使 壅蔽,學士劉三吾曰:「人君惟博集眾論,任用賢能,則 視聽廣,而聰明無所蔽。若信任憸邪,隔絕賢路,則視 聽偏,聰明為所蔽矣。」上曰:「人主以天下之耳目為視 聽,則是非無所隱,而賢否自見。昔唐元宗內惑于聲 色,外蔽于權姦,以養成安、史之亂。及京師失守,倉惶 出幸,雖田夫野老皆能為言其必有今日者」,元宗雖 恍然悔悟,亦已晚矣。夫以田夫野老皆知,而元宗不 知,其蔽于聰明甚矣。使其能廣視聽,任用賢能,不為 邪佞所惑,則亂何從生哉!

《明寶訓》:「洪武二十八年十一月,上與侍臣論《尚書·無 逸》篇。上曰:『自昔有國家者,未有不以勤而興,以逸而 廢。勤與逸,理亂盛衰所繫也。人君當常存惕勵,不可 少怠,以圖其終。成王之時,天下晏然,周公輔政,乃作 是書,反覆開諭,上自天命之精微,下至民生稼穡之 艱難,以及閭里小民之怨詛,莫不具載。周公之愛君』」, 先事而慮,其意深矣。朕每觀是篇,必反覆詳味,求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