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242 (1700-1725).djvu/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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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右史書之。御瞽幾,聲之上下,不幸而至於有過,則 又有爭臣七人,面列廷爭,以正捄之。蓋所以養之之 備至於如此,是以恭己南面,中心無為,以守至正。而 貌之恭足以作肅,言之從足以作乂,視之明足以作 哲,聽之聰足以作謀,思之睿足以作聖,然後能以八 柄馭群臣,八統馭萬民,而賞無不慶,刑無不威,遠無 不至,邇無不服,《傅說》所謂「奉若天道,建邦設都,樹后 王君公,承以大夫師長,不惟逸豫,惟以亂民」,武王所 謂「亶聰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所謂「天降下民,作 之君,作之師。」「惟其克相上帝,寵綏四方」,箕子所謂「皇 建其有極,斂時五福,用敷錫厥庶民」,「惟時厥庶民干 汝極,錫汝保極」,《董子》所謂「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 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正萬民以正四方」者,正謂 此也。

屠隆鴻苞

明目達聰

人主生於璇房瑤席,長於妃嬪貂璫,目習珠璣,耳厭 歌吹,其於生民利病之故,國祚安危之幾,是非邪正、 忠佞、善惡之介,何由而知?側身虛己,明目達聰,所以 廣采納而防壅蔽。古帝王臨御,尊嚴恭默,與後世同, 而延接采訪,無論在廷在外,小大臣工,即封人、田父、 工瞽、芻蕘,皆得親至人主之前,有所陳說,人主亦為 「溫顏降色而聽之。」故事幾之隱微,閭閻之疾苦,奸佞 之盤據,忠賢之伏藏,皆得洞見悉聞。至尊之與萬國, 精神血脈,嘗流通而無所壅閼,此君德聖明而國運 昌熾有繇也。至秦李斯、趙高,欲蔽主專權,恣行胸臆, 乃欺紿二世,令人臣罕得見其面以為尊貴,惟日居 深宮為淫樂而已。國勢土崩,盜賊蜂「起,天下危亡在 旦夕,上不知而下莫以告。斯高壅蔽二世昏愚,作鑒 萬古。後世乃不惟二帝、三王之師,而尊君卑臣,多襲 秦舊,上下懸隔,內外暌絕,厲階為梗,久而沿習,莫可 如何。」余觀創業英主,生長民間,身經百練,人情世故, 何所不曉?至踐祚臨下,又日與臣民親接,所以立法 創制,察休戚之本,洞「治亂之源,師古宜今,永垂鴻範。」 後王承統,漸以驕盈,而近侍小人,喜於自便,稍立尊 貴之體,峻上下之防。然漢、唐、宋間猶未甚隔絕,小臣 庶僚,亦得與人主竟日面談,盡吐胸臆。如漢文帝慎 夫人與后同坐,袁盎引卻其座,諫文帝、唐元宗時,縣 令皆得燕見,問以理人策,韋濟具對,詞理甚善。從臣 向子諲奏事,宋高宗因與論筆法,言久不輟。潘默成 舉笏近前厲聲曰:「向子諲以無益之言,久瀆聖聽。」叱 之使下第。舉此三事。其時君臣相與親密,尚爾藹然, 近世相距益遠。人主臨朝,君臣只尺,邈若山河。即近 侍進講,掇拾老儒庸熟數語,背記面誦,以塞故事,此 外不復敢設獻替一言,講畢而退,率以為「常。而群臣 所入章奏,又多忌諱,莫有盡言者,下情何由而上達, 上德何由而下宣乎?」是在神聖之主,洞察宿弊,虛懷 博訪,數接忠賢,平臺便殿之召對,無擇公卿百官,無 拘內僚外吏,皆得目睹天顏,耳聞天語,而仰伸其辭 說於至尊之前,經術古今之外,間談世務廟謨邊計 之外,遂及民情堂陛君臣「家人父子,無事不聞,無隱 不達。」如是而君何憂不堯、舜,治何患不唐虞?至唐,諫 官隨宰相入閣議事,尤為千古卓絕奇偉。宰相欲行 壅蔽,則諫官得而發覺之;宰相議論不當,則諫官得 而駁正之。而諫官中有挾私陰附、妄言亂政者,則又 有銓曹之進退在。如是,則雖有斯、高之奸,不得面欺 擅權。九重「四海,精神流貫,血脈交通,而國家綦隆之 福可坐而致。嗟乎,有天下者,其深念而亟返之。」

聽言部藝文一

召公論「弭謗         」 《國語》。

厲王虐,國人謗王。召公告王曰:「民不堪命矣。」王怒,得 衛巫,使監謗者,以告則殺之。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 王喜,告召公曰:「吾能弭謗矣。乃不敢言。」召公曰:「是鄣 之也。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 如之。」是故為川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故天子 聽政,瞽獻典史獻書,《師箴》。「賦《矇誦》,百工諫,庶人傳 語,近臣盡規,親戚補察,瞽史教誨,耆艾修之,而後王 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民之有口也,猶土之有山 川也,財用於是乎出,猶其有原隰衍沃也,衣食於是 乎生。口之宣言也,善敗於是乎興。行善而備敗,所以 阜財用衣食者也。夫民慮之於心,而宣之於口,成而 行之,胡可壅也?若壅其口,其與能幾何?」王弗聽。於是 國人莫敢出言。三年乃流王於彘。

 非有先生論       漢東方朔

非有。先生仕於吳,進不稱往古以勵主意,退不能揚 君美以顯其功,默默無言者三年矣。吳王怪而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