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21 (1700-1725).djvu/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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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北平王家貓,有生子同日者,其一死焉,有二子 飲於死母,母且死,其鳴咿咿,其一方乳,其子若聞之, 起而若聽之,走而若救之,銜其一置於其棲,又往如 之,反而乳之,若其子然。噫!亦異之大者也。夫貓,人畜 也,非性於仁義者也,其感於所畜者乎哉?北平王牧 人以康,伐罪以平,理陰陽以得其宜。國事既畢,家道 乃行。父父子子,兄兄、弟弟,雍雍如也,愉愉如也,視外 猶視中,一家猶一人。夫如是,其所感應召致,其亦可 知矣。《易》曰:「信及豚魚」,非此類也夫!愈時獲幸於北平 王,客有問王之德者,愈以是對。客曰:「夫祿位貴富,人 之所大欲也。得之之難,未若持之之難也。得之於功, 或失之於德;得之於身,或失之於子」孫。今夫功德如 是,祥祉如是,其善持之也可知已。既已,因敘之為《貓 相乳說》云。

《崇儉說》
宋·司馬光

吾本寒家,世以清白相承。吾性不喜華靡,自為乳兒 長者,加以金銀華美之服,輒羞赧棄去之。二十忝科 名,聞喜宴,獨不戴花。同年曰:「君賜不可違也。」乃簪一 花。平生衣取蔽寒,食取充腹,亦不敢服垢敝,以矯俗 干名,但順吾性而已。古人以儉為美德,今人乃以儉 相詬病。噫嘻,異哉!近歲風俗尤為侈靡,走卒類士服, 「農夫躡絲履。」吾記天聖中,先公為郡牧判官,客至未 嘗不置酒,或三行五行,多不過七行。酒沽於市,果止 於梨棗柿之類,殽止於脯醢菜羹,器用磁漆,當時士 大夫家皆然,人不相非也。會數而禮勤,物薄而情厚。 近日士大夫家,酒非內法,果殽非遠方珍異,食非多 品,器皿非滿案,不敢會賓友。嘗數日營聚,然後敢發 書。苟或不然,人爭非之,以為鄙吝。嗟乎,風俗頹弊如 是,居位者雖不能為禁,忍助之乎?又聞昔李文靖公 為相,治居第于封丘門內廳事前,僅容旋馬。或言其 太隘,公笑曰:「居第當傳子孫,此為宰相,廳事誠隘,為 太祝奉禮,廳事已寬矣。」參政魯公為諫官,真宗遣使 急召之,得於酒家。既入,問其所來,以實對。上曰:「卿為 清望官,奈何飲於酒肆?」對曰:「臣家貧,客至無器皿殽 果,故就酒家觴之。」上以無隱,益重之。張文節為相,自 奉養如為河陽掌書記時。所親或規之曰:「公今受俸 不少,而自奉若此。雖自信清約,外人頗有公孫布被 之譏。」公曰:「吾今日之俸,雖舉家錦衣玉食,何患不能。 但俸豈能常有,身豈能常存,一旦異於今日,家人習 侈已久,不能頓儉,必致失所,豈若吾居位去位,身在 身亡,常如今日乎?」嗚呼!大賢之深謀遠慮,豈庸人所 及哉!昔正考父饘粥以餬口,孟僖子知其後必有達 人。季文子相三君,妾不衣帛,馬不食粟,君子以為忠。 管仲鏤簋朱絃,山栥藻梲,孔子鄙其小器;公叔文子 享衛靈公,史鰌知其及禍。及戍,果以富得罪,出亡何 曾日食萬錢,至孫以驕溢傾家,石崇以奢靡誇人,卒 以此死東市。近世寇萊公豪侈冠一時,然以功業大, 人莫之非,子孫習其家風,今多窮困。其餘以儉立名, 以侈自敗者多矣,不可遍數。聊舉數人以訓汝。汝非 徒身當服行,當以訓汝子「孫。使知前輩之風俗」云。

《家誡》
柳開

皇考治家孝且嚴,旦朢弟婦等拜堂下畢,即上手低 面,聽我皇考訓戒曰:「人家兄弟,無不義者,盡因娶婦 入門,異姓相聚,爭長競短,漸漬日聞。偏愛私藏,以致 背戾。分門割戶,患若賊讎,皆汝婦人所作。男子剛腸 者幾人,能不為婦人言所惑?吾見多矣,若等寧有是 耶?」退則惴惴不敢出一語為不孝事。開輩抵此,賴之 得全其家云。

《家禮序》
朱熹

「凡禮有本有文,自其施於家者言之,則名分之守,愛 敬之實,其本也;冠婚、喪、祭、儀章度數者,其文也。」其本 者,有家日用之常禮,固不可一日而不修,其文又皆 所以紀綱人道之終始。雖其行之有時,施之有所然, 非講之素明,習之素熟,則其臨事之際,亦無以合宜 而應節,是不可以一日而不講且習焉也。三代之際, 「《禮經》僃矣,然其存於今者,宮廬器服之制,出入起居 之節,皆已不宜於世。世之君子雖或酌以古今之變, 更為一時之法,然亦或詳或略,無所折衷,至或遺其 本而務其末,緩於實而急於文,自有好禮之士猶不 能舉其要,而困於貧窶者猶患其終不能有以及於 禮也。」熹之愚,蓋兩病焉。是以嘗獨觀「古今之籍,因其 大體之不可變者而少加損益於其間,以為一家之 書,大抵謹名分、崇愛敬以為之本。至其施行之際,則 又略浮文、敦本實,以竊自附於孔子,從先進之遺意。 誠願得與同志之士熟講而勉行之,庶幾古人所以 修身齊家之道、謹終追遠之心,猶可以復見,而於國 家所以敦化導民之」意,其或有小補云。

《陳堯佐宋庠傳論》
宋·史

咸平、天聖間,父子兄弟以功名著聞于時者,于陳堯 佐、宋庠見之。省華聲聞,由諸子而益著。堯佐相業雖 不多見,世以寬厚長者稱之。堯叟出典方州,入為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