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21 (1700-1725).djvu/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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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哀先臣之不幸,且惜千載之後,何以傳信?如臣前 所陳致禍之六條,後所陳辯誣之五條,雖天下之人 戶知之,人誦之,野老賤卒得於傳,小夫庸俗騰於說, 按之詔旨而不謬,驗之歲月而有稽,可謂不誣矣。然 臣竊意國史未之書也。」抑臣聞之,檜之始罷相也,上 召當制學士綦崇禮,出檜二策,示以御札,明著其罪。 日星焜燿,垂戒萬古,「豈易磨滅哉!暨檜再相,深掩諱 之,公騰函章下台州於崇禮之婿謝伋家,取之以滅 跡。煌煌奎畫,尚敢舉而去之,於先臣之事何恤哉!」嗚 呼!此豈特先臣之不幸,廟謨神筭,鬱而不彰,檜之罪 尤不勝誅矣。金匱石室之書,固匪臣所得而見,然臣 所以附其言于此者,亦特見天下之所以哀先臣不 幸之意,而痛直筆之無攷也。嗚呼!此《龥天辯誣》之所 以不得不作也。司馬遷之言曰:「要之死日而後是非 乃定。」是非定于既死,此人心之公論也。而先臣既死 之後,秦檜方秉國鈞,天下噤不敢議,稔惡而斃,繼之 者猶一時之黨也。中經更化,嘗欲復先臣官,而時宰 以為敵方顧和,一旦無故而錄,故將且召禍,不可,故 還嶺嶠之諸孤,復純州之舊號,皆出一時之特斷,而 拳拳聖眷,首發於揖遜面命之頃。故先臣復官錄孤 之事,皆高宗之所親見。而先父臣霖,欽州召還,賜對 便殿,玉音宣諭,謂「卿家冤枉,朕悉知之,天下共知其 冤。」則孝宗之所以得先臣誣枉於問安侍膳之餘者, 蓋詳矣。故一時辨先臣之事,如李若樸、何彥猷,或生 拜郎曹之除,或死沐褒贈之典,而睿旨曲頒,且有「秦 檜誣岳飛,舉世莫敢言」之語,則先臣之事,蓋可不辯 而自明。嗚呼,聖恩垕矣,而時宰之所以進言者,得非 以先臣勦敵之功為罪乎?建炎初,偽楚不就北面,一 時肉食者獻言曰:「張邦昌敵之所立,宜有以尊顯之; 李綱敵所惡,寘散可也。」上斂容曰:「恐朕之立,亦非金 人所喜。即《聖謨》而論之,則先臣之事可明,時宰之言 可闢。」獨以古人之言,所謂是非至死而後定者,蓋已 出於不幸。而先臣之死餘二十年,然後姦邪闢,正論 興,九泉孤忠始遂昭雪。此其不幸,尤可哀也。臣尚忍 言之哉!其他如以不附和議為懷姦,以深入奮討為 輕敵,以恢遠略為不量彼己,以不事家產為萌異志, 以不結權貴為妄自驕傲。此臣又將哀檜之愚,而以 為不必辯。謹敘。

《世德序》
冊府元龜

《詩》曰:「維其有之是以似之」《傳》曰:世濟其美不隕其名 斯皆錫羨餘慶象賢秉哲奕世載德克篤前烈之謂 也。中代以降宗冑派別家聲系譜參諸簡冊乃有學 古從政繼志隆業貞固以幹事端謹而植操篤守忠 孝敦尚儒雅方正無撓謙恭不競奉身以約處眾以 廉行能傑出知用周達義風英烈耀映前後以至爵 秩通貴,名望充塞,無沗爾祖,能世其家,業素彌卲,淑 聲載路,為論者之歎服,增士倫之景行,信可以懲激 凶族而敦厲衰緒者矣。

《建祖祠移族人疏》
明·方孝孺

「舉觴而酹先酒。」蓋思麴糵之初;秉耒必祀神農,尚推 粒食之始。況夫人之眇質,皆先祖之遺休,堂構積累 世之勞,疆畛有無窮之利。儻食焉而不察,反二者之 不如。是以宗廟為先,著諸《經》《禮》;有田則祭,具列聖謨。 苟存仁義之心,敢忽祖宗之祀。余家爰自前宋,以至 於今,上下三百餘年,繼承一十五世。雖絕續盛衰之 「互見,而東西前後之分宗。凡此比屋之人,孰非初祖 之裔。然支分派別,本源既遠而益疏;世易人亡,祠祭 僅存而無統。或苟簡而不循乎禮,或怠惰而不當乎 時。盂飯盃羹,曷寓如存之敬;桑樞甕牖,莫棲來格之 神。茲欲創建新祠,合祀群祖。四時仲月,有田者各伸 報本之誠;一姓亡親,無後者咸享祔」食之祭。明同祖 之同體。嚴事死如事生。上以萃高曾祖考之靈,下以 洽兄弟子姪之志。燕毛序齒,佇觀睦族之歡;鳩材僝 工,請盡奉先之道。在我宗屬,各單厥衷,無或乖違,以 沗吾祖。

《魏孝文論》
前人

昔者舜命皋陶曰:「明於五刑,以弼五教。」周人亦曰:「伯 夷降典,折民於刑。」豈非禮者刑之本,而刑者禮之寓 乎?故禮之與刑,異用而同歸,出乎禮則入乎刑,法之 所不能加者,禮之所取也。《春秋》,聖人用刑之書也,而 一本乎禮,酌乎禮之中,參乎其事之輕重,斷以聖人 書法之繁簡,則《春秋》之旨可識,而天下難處之變可 處矣。文姜,桓公之夫人,而與弒其夫,其罪為重,故於 其去魯也,削其姓氏,曰「夫人孫於齊。」哀姜,閔公之母 而與聞乎?故其罪為輕,故於其去也,不削其姓氏,而 曰「夫人姜氏孫於邾。」然其事雖殊,而子無讎母之義 則等也,是以於其葬也皆謹書之而無貶辭焉。其稱 孫於前,以正天下之大義;書「葬」於後,所以全母子之 至情,皆本乎綱常,揆乎人心,合乎伯夷之典、皋陶之 刑而無悖者也。元魏馮太后酖其子獻文帝弘,而獻 文之子孝文帝宏為馮氏行期年之喪,動循禮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