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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334 (1700-1725).djvu/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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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取羔鴈雉鶩之類,致其意為贄。而先既致其意,又 恥其無文,則以虎豹之皮繪畫之布以飾之,然後意 達情接。客既贄,則主人必禮以答之,為陳酒殽、幣篚、 壺矢、燕樂之具,將其意,又為賦詩以陳其情。今秀才 好學甚精,博記書史,務為文辭,不以羔禽皮布為飾, 獨以言文其身。而其贄既美,其意既勤矣。宜秀才責 僕之答厚也。僕既無主人之具以為禮,獨為秀才賦 詩。女曰:《雞鳴》之卒章,曰「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取 其知客之來,豫儲珩璜琚瑀之美以送客。雖無此物, 猶言之以致其意厚也。僕誠無此物,可謂空言之耳。 秀才年且少,貌厚色揚,志銳學敏,因進其業,修其辭, 暴練緝織之不已,使其文采五色,潤澤炳鬱若贄,以 見當世公卿大人,非惟若僕空言以贈也,必有分庭 而禮,加,籩豆,實幣篚延,為上賓者,惟勉之不已。」不宣。

《與陳員外書》
前人

修本愚無似,固不足以希執友之遊,然而群居平日, 幸得肩從齒序,跪拜起居。竊兄弟行寓書存勞,謂宜 有所款曲以親之之意,奈何一幅之紙,前名後書,且 狀且牒,如上公府。退以尋度,非謙即疏,此乃世之浮 道之交,外陽相尊者之為,非宜足下之所以賜修也。 古之書具,惟有鉛刀竹木,而削札為刺,止於達名姓; 寓書於簡,止於舒心意為問好惟官府吏曹,凡公之 事,上而下者則曰「符」,曰檄,問訊列對;下而上者則曰 「狀位等相以往來」,曰「移」,曰「牒。」非公之事,長吏或自以 意曉其下,以戒以飭者,則曰「教下吏」以私自達於其 屬長,而有所候問請謝者,則曰「牋記書啟。」故非有狀 牒之儀,施於非公之事,相參如今所「行者。」其原蓋出 「唐世大臣或貴且尊,或有權於時,縉紳湊其門以傅 響者,謂舊禮不足為重,務稍增之。然始於刺謁,有參 候起居,因為之狀。及五代,始復以侯問請謝,加狀牒 之儀,如公之事。然止施於官之尊貴及吏之長者。」其 偽謬所從來既遠,世不根古,以為當然。居今之世,無 不知此而莫以易者。蓋常俗所為,積習已牢,而不得 以更之也。然士或同師友,締交游,以道誼相期者,尚 有手書勤勤之意,猶為近古噫候問請謝,非公之事, 有狀牒之儀,以施於尊貴長吏,猶曰非古之宜用,況 又用之於肩從齒序,跪拜起居如兄弟者乎?豈足下 不以道義交游期我,而惜手書之勤邪?將待以牽俗 積習者,而姑用世禮以遇我之勤邪。不然是為浮道, 以陽相尊也。是以不勝拳拳之心。謹布左右。

《代楊推官洎上呂相公求見書》
前人

某聞古者堯、舜、禹之為君也,有皋、夔、益稷之徒者為 其臣;而湯之王也,亦有仲虺、伊尹者。周之始興也,有 周公、召公;其復興也,有方叔、邵虎、申甫之徒。下而至 漢。其初也,功臣尢多,而稱善相者曰蕭、曹,其後曰丙、 魏。唐之始則曰房、杜,既而曰姚、宋者,是皆能以為功 德佐其君,而卓然特以名出眾而見於世者。夫《詩》《書》 之所美,莫大乎堯舜三代;其後世之盛者,莫盛乎漢 與唐。而其興也,必有賢哲之臣出其際,而能使其君 之功業名譽,赫然光顯於萬世而不泯。故每一讀其 書,考其事,量其功,而想乎其人,疑其瓌傑奇怪,若神 人然,非如今世之人可得而識也。夫其人已亡,其事 已久,去數千百歲之後,徒得其書而一讀之,猶灼然 如在人耳目之際,使人希慕稱述之不暇,況得身出 於其時,親見其所為而一識其人,則雖奔走俯伏,從 妾圉,執鞭扑,猶為幸歟。某嘗誦於此,而私自為恨者 有日矣。國家之興,七十有五年矣,禮樂文章,可謂太 平,而傑然稱王公大人於世者,往往而出。凡士之得 身出於斯時者,宜為幸矣,又何必忽近以慕遠,違目 而信耳,且安知後之望今,不若今之望昔者邪?然其 實有若不幸者。某生也少賤而愚,賤則不接乎朝廷 之間,愚故不能與於事,則雖有王公大人者並出,而 欲一往識之,乃無一事可因而進焉。噫!古之君子在 上,不幸而不得出其間;今之君子在上,幸而親見矣, 又以愚賤見隔而莫可望焉,是真可閔歎也已!然嘗 獨念昔者有聞於先君大夫,似有可以藉而為說以 干進於左右者,試一陳之:先君之生也,好學勤力,以 孤直不自進於時。其晚也,始登朝廷,享榮祿,使終不 困,其志而少伸者,蓋實出於大君子之門,則相公之 於楊氏不為無恩矣。某不肖,莫能繼大先君之世,而 又苟欲藉之以有緒於閽人,誠宜獲罪於下執事者 矣。然而不詢於長者,不謀於蓍龜,而決然用是以自 進者,蓋冀萬一得償其素所願焉,雖及門而獲罪,不 猶愈於「望古」而自為恨者耶?言狂計愚,伏惟聰明,幸 賜察焉。

《上余青州書》
蘇洵

洵聞之楚人高令尹子文之《行》曰:「三以為令尹而不 喜,三奪其令尹而不怒。」其為令尹也,楚人為之喜;而 其去令尹也,楚人為之怒。已不期為令尹,而令尹自 至。夫令尹子文豈獨惡夫富貴哉?知其不可以求得, 而安其自得,是以喜怒不及其心,而人為之囂囂。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