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窮巖,外緣兩絕,守分養命,庶畢餘年。忽以去年二 十八日得會稽太守臣顗二十七日疏云:『比日異論 噂𠴲,此雖相了,百姓不許寂默。今微為其防,披疏駭 惋,不解所繇,便星言奔馳歸骨陛下。及經山陰,防衛 彰赫,彭排馬槍,斷截衢巷,偵邏縱橫,戈甲竟道,不知 微臣罪為何事』。」及見顗,雖曰見亮,而裝防如此,惟有 罔懼。臣昔忝近侍,豫蒙天恩,若有罪跡炳明,文字有 證,非但顯戮司敗,以正國典,普天之下,自無容身之 地。今虛聲為罪,何酷如之!夫自古讒謗,聖賢不免,然 致謗之來,要有繇趣。或輕死重氣,結黨聚群;或勇冠 鄉邦,劍客馳逐。未聞「俎豆之學,欲為逆節之罪;山栖 之士,而構陵上之釁。今影跡無端,假謗空設,終古之 酷,未之或有。匪希其生,實悲其痛。誠復內省不疚,而 抱理莫伸。是以牽曳疾病,束骸歸款。仰憑陛下天鑒 曲臨,則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臣憂怖彌日,羸疾發動, 尸存恍惚,不知所陳。」太祖知其見誣,不欲使東歸,以 為臨《川內史》,賜秩中二千石。
《南史顏延之傳》:何尚之素與延之狎,書與王球曰:「延 之昔坐事屏斥,復蒙抽進,而曾不悛革,怨誹無已,橫 興譏謗,詆毀朝士。」
《宋書王景文傳》:「景文為尚書左僕射,領吏部、揚州刺 史,加太子詹事,常侍如故,不願還朝,求為湘州刺史, 不許。時又謂景文在江州不能潔己,景文與上幸臣 王道龍書曰:『吾雖寡于行己,庶不負心,既愧殊效,誓 不上欺明主。竊聞有為其貝錦者,云營生乃至巨萬, 素無此能,一旦忽致異術,必非平理。唯乞平心精檢』」, 若此言不虛,便宜肆諸市朝,以正風俗。脫其妄作,當 賜思罔昧之由。吾踰忝轉深,足以致謗,念此驚懼,何 能自測。區區所懷,不願望風容貸。吾自了不作偷,猶 如不作賊,故以密白,想為申啟。
《南史孔奐傳》:「沈奐為飛書所謗,將陷重辟,奐廷議理 之,竟得白。」
《梁書張率傳》:「率以父憂去職,其父侍妓數十人,善謳 者,有色貌,邑子儀曹郎顧玩之求娉焉。謳者不願,遂 出家為尼。嘗因齋會率宅,玩之乃飛書言與率姦。南 司以事奏聞,高祖惜其才,寢其奏,然猶致世論焉。服 闋後,久之不仕。七年,敕召出除中權建安王中記室 參軍。」
《三國典略》:梁劉愨常有飛書謗毀,梁王怒曰:「劉愨似 衣中虱,必須搯之。」
《魏書李順傳》:「順為中書侍郎。始光初,從征蠕蠕,以籌 略之功,拜後軍將軍。世祖將討赫連昌,謂崔浩曰:『朕 前北征李順,獻策數事,實合經略大謀。今欲使總攝 前驅之事,卿以為何如』?浩對曰:『順智足周務,實如聖 旨。但臣與之婚姻,深知其行。然性果於去就,不可專 委』。世祖乃止。」初,浩弟取順妹,又以弟子取順女,雖二 門婚姻,而浩頗輕順,順又弗之伏也。由是潛相猜忌, 故浩毀之。順又從擊赫連定於平涼,三秦平,遷四部 尚書,甚見寵待。沮渠蒙遜以河西內附,世祖欲精簡 行人,崔浩曰:「蒙遜稱藩,款著河右。若俾遐域流通,殊 荒畢至,宜令清德重臣,奉詔褒慰。」尚書李順,即其人 也。世祖曰:「順,納言大臣,固不宜先為此使。若蒙遜身 執玉帛而朝於朕,復何以加之?」浩曰:「邢貞使吳,亦魏 之太常,苟事是宜,無嫌於重。爾日之行,豈吳王入覲 也?」世祖從之,以順為太常,策拜蒙遜為太傅、涼王,復 使於涼州,而蒙遜數與順游宴,頗有悖慢之言,恐順 東還洩之朝廷,以金寶納順懷中,故蒙遜罪釁得不 聞徹。浩知之,密言於世祖,世祖未之信。真君三年,遂 刑順于城西。及浩之誅,世祖怒甚,謂孝伯曰:「卿從兄 往雖誤國,朕意亦未便至此。繇浩譖毀,朕忿遂盛。殺 卿從兄者,浩也。」
《源賀傳》:「賀為冀州刺史,武邑郡姦人石華告沙門道 可與賀謀反,有司以聞,高宗謂群臣曰:『賀誠心事國, 朕為卿等保之,無此明矣』。乃精加訊檢,華果引誣,于 是遣使者詔賀曰:『卿以忠誠款至,著自先朝,以丹青 之潔,而受蒼蠅之汙。朕登時研檢,已加極法,故遣宣 意。其善綏所蒞,勿以囂謗之言,致損慮也』。賀上書謝。」 書奏,高宗顧謂左右曰:「以賀之忠誠,尚致其誣,不若 是者,可無慎乎?」
《北史崔光傳》:「光少有大度,喜怒不見於色,有毀惡之 者,必善言以報,雖見誣謗,終不自申曲直。」
《魏書彭城王勰傳》:咸陽王禧,漸以憍矜,頗有不法。北 海王詳陰言於世宗,世宗深忌之。又言勰大得人情, 不宜久在宰輔,勸世宗遵高祖遺敕。禧等又出領軍 于烈為恆州,非烈情,願固彊之。烈深以為忿。烈子忠 嘗在左右,密令忠言於世宗云:「諸王等意不可測,宜 廢之,早自攬政。」時將礿祭,王公並齋於廟東坊,世宗 遣于烈將宿衛壯士六十餘人召禧、勰、詳等,引入,見 之於光極殿。世宗謂勰曰:「頃來南北務殷,不容仰遂 沖操。恪是何人,而敢久違先敕!今遂叔父高蹈之意。」 勰謝曰:「先帝不以臣虛薄,曲垂罔己之澤,出入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