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38 (1700-1725).djvu/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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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氣血衰弱,肉不易腐。」視其肉色相變,不能腐化者, 隨用鍼鉤利剪,徐徐剪去其形,腐凹寸餘,長低尺許。 凡見紅肉,便用膏塗,其新肉已生將半,時值隆冬,患 家自行開瘡洗看,未燃柴炭之火,又兼蓋護未煖,外 被寒侵。次後瘡色淡白,膿反清稀,飲食減少,氣體不 舒。請視之。此不遵調養愛護,而被寒氣侵入也。雖變 不妨,因瘡原稟於陽,故能不失陽矣。房中不燃柴火 烘熏,則無暖氣以逼除其寒,即開瘡相看而致之也。 隨用濃葱湯乘暖淋洗,將玉紅膏烘化搽上,外用膏 貼以熟綿軟絹覆疊數層,繃蓋甚密,內用「《神功》托裡 散」,早晚連進二服。次早復看,其瘡自回陽矣。已後遵 法調理,百日而安。

一老人年過六旬,患背疽十二日矣。視其瘡形,半腫 半紅,微疼微熱。其患發於背心之下,腎俞之上,高低 平等,廣開八寸,根腳泛腫,色若水噴,頂軟無神,似腐 非腐,脈浮而大,重按而虛。此瘡利於腫潰,不利於收 斂,辭不可治。彼家哂然而笑,復請里中老醫視之,見 患者起居平和,言語清利,舉動如常,飲食有味,言「此 為五善具,是安若泰山之證也,何必相慮?彼家得此, 欣躍萬態,隨用其藥,日漸有功,膿潰腫退,腐盡肌生, 彼此以為萬安之象也。予嘗對患家親族言:『此病不 可待,必死於收口至錢大時也』。」眾若以予為妄言,後 問收口只有錢許未合。予曰:「不久居也,急備後事,恐 不及矣。」不數日,變證一出,不四朝而死。後里人群謂 「予之前言是矣。」

一男人六旬有二,「發生右搭,先用艾灸,次漸形勢高 腫,堅硬木痛,十五日後尚未潰膿,日生煩悶,恐其毒 陷」,先用鍼通,隨行拔法,拔出惡血鍾許,已後稍得輕 便,搽上化腐之藥膏蓋用,至三日,其瘡漸作腐潰,至 二十日亦出正膿,壞肉漸脫,新肉漸生,此外治之法 盡矣。因病家與內科一醫平交甚切,托彼用藥內服 而不遵外科補托之法,自執己見,不聽予言,失於峻 補,每日人參不過二錢,以為足用。予曰:「不及法當五 錢,兼熟附二錢,方為稱病,不然必生變矣。」彼亦不信, 後果肉色淡白,瘡口散大,膿水清稀,飲食減少,此敗 證具矣。後雖強投溫中健脾大補之藥,終不能應。至 於形體消削,膿水臭穢,延至六十日,瀝盡氣血而亡, 然後方自懊悔。殊不知大瘡每日膿出一椀,用參必 至三錢,以此為則。況此病出膿,日有三椀,用參二錢, 謂之大損小補,豈不歸死?又外科乃破漏之病,最能 走泄真氣。如損補兩不相敵,往往至於不救。此為不 信於補,而執俗見,自取敗亡者也。

一男子年近六旬,時值仲夏,背生熱癤二十餘處。彼 家邀請視孫瘡恙,見彼坐於堂,滿背皆癤。予略視之, 內有一瘡,比癤甚小,其毒甚大。予曰:「此瘡非癤比也, 一發勢不可及。」彼笑而答,以為無恙也。乃郎送至門 庭,予又囑曰:「可急請他醫治之,不可緩待。」俱不聽信。 又至十日,形勢稍發,命里中一醫治之,又曰:「是癤也。」 又十日,形勢內陷,敗證齊出,稍信前言。方央親友邀 予相視,其人睡臥於堂,帛覆瘡上,登堂未進二三步 即退。人曰:「何也?」予曰:「敗氣滿前,死期速矣,何必視瘡, 急備後事。再七日死。」後果如言,不差時刻,此為諱疾 忌醫,自取敗者也。

《景岳全書》曰:「向予長男,生在癸丑,及乙卯五月,甫及 二週,而患背疽。初起時,背中忽見微腫,數日後按之 則根深漸闊,其大如椀,而皮色不變,亦不甚痛。至十 餘日,身有微熱,其勢滋甚。因謀之瘍醫,或云背疽,或 云痰氣,咸曰葷腥溫補,一毫不可入口。乃投以解毒 之藥,一劑而身反大熱,神氣愈困,飲食不進矣。予危」 懼之甚,因思《丹溪》有云:「癰疽因積毒在臟腑,當先助 胃氣為主,使根本堅固,而以行經活血佐之。」又曰:「但 見腫痛,參之脈證虛弱,便與滋補,氣血無虧,可保終 吉。」是誠確論也。因卻前藥而專固元氣,以內托其毒。 遂用人參三錢,製附子一錢,佐以當歸、熟地、炙甘草、 肉桂之屬,一劑而飲食頓進,再進而「神彩如舊,抑何 神也?」由是弛其口腹,藥食並進,十劑而膿成。以其根 深皮厚,復用鍼出膿甚多,調理月餘而愈。向使傾信 庸流,絕忌溫補滋味,專意解毒,則胃氣日竭,毒氣日 陷,飲食不進,倘致透隔內潰,則萬萬不保矣。且此兒 素無虛病,何敢乃爾。蓋以其既屬陰證,又無實邪,見 有確真,故敢峻補脾腎。方保萬全。嗚呼。醫之關係。皆 是類也。因錄此按。用告將來。以見腫瘍潰瘍。凡虛證 未見。而但無實熱壅滯可據者。便宜托補。如此則其 受益於不識不知。有非可以言語形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