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46 (1700-1725).djvu/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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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削,精神倦怠。故治消之法,無分上中下,先治腎為 急,惟六味、八味及加減八味丸,隨證而服,降其心火, 滋其腎水,則渴自止矣。白虎與承氣」,皆非所治也。 《總錄》謂不能食而渴者,末傳中滿;能食而渴者,必發 腦疽背癰。蓋不能食者,脾之病,脾土澆濯四旁,與胃 行其津液者也。脾胃既虛,則不能敷布其津液,故渴。 其間縱有能食者,亦是胃虛,引穀自救。若概用寒涼 瀉火之藥,如白虎、承氣之類,則內熱未除,中寒復生, 能不末傳鼓脹耶?惟七味白朮散、人參生脈散之類, 恣意多飲,復以八味地黃丸滋其化源,纔是治法。及 能食而渴發疽者,乃肥貴人膏粱之疾也。數食甘美 而肥多,故其上氣轉溢而為消渴,不可服膏粱芳草 石藥,其氣慓悍,能助燥熱。《經》曰:「治之以蘭,除陳積也。」 亦不用寒涼及發癰疽者,何也?《經》曰:「膏粱之變,饒生 大疔。」此之謂也。其腎消而亦有腦疽背癰者。蓋腎主 骨,腦者腎之海,背者太陽經寒水所過之地,水涸海 竭,陰火上炎,安得不發而為癰疽也。其瘡甚而不潰, 或赤水者是。甚則或黑或紫,火極似水之象,乃腎水 已竭,不治或峻補其陰,亦可救也。

或曰:「人有服地黃湯而湯仍不止者,何也?」曰:「此方士 不能廢其繩墨,而更其道也。蓋心肺位近,宜制小其 服。腎肝位遠,宜制大其服。如高消、中消,可以前丸緩 而治之。若下消已極,大渴大燥,須加減八味丸料一 升,內肉桂一兩,水煎六七椀,恣意冰冷飲之,熟睡而 渴,病如失矣。」處方之制,存乎人之通變耳。

或問曰:下消無水,用六味地黃丸,可以滋少陰之腎 水矣,又加附子、肉桂者何?蓋因命門火衰,不能蒸腐 水穀,水穀之氣不能熏蒸上潤乎肺,如釜底無薪,鍋 蓋乾燥,故渴。至於肺亦無所稟,不能四布水精,並行 五經,其所飲之水,未經火化,直入膀胱,正謂飲一升 溺一升,飲一斗溺一斗。試嘗其味,甘而不鹹可知矣。 故用附子、肉桂之辛熱,壯其少火,竈底加薪,枯籠蒸 溽,槁禾得雨,生意維新。惟明者知之,昧者鮮不以為 迂也。昔漢武帝病渴,張仲景為處此方,至《聖元關》,今 猶可想。八味丸誠良方也。瘡疽痊後及將痊口渴甚 者,舌黃堅硬者,及未患先渴,或心煩躁渴,小便頻數, 或白濁陰痿,飲食少思,肌膚消瘦,及腿腫腳瘦。口齒 生瘡。服之無不效。

一貴人病疽疾未安而渴作,一日飲水數升,愚遂獻 加減地黃方。諸醫大笑云:「此藥若能止渴,我輩當不 復業醫矣。」皆用木瓜、紫蘇、烏梅、人參、茯苓、百藥煎等 生津液之藥止之,而渴愈甚。數劑之後,茫無功效,不 得已而用前方,三日渴止。因相信久服不特渴疾不 作,氣血亦壯,飲食加倍,強健過於少壯之年。蓋用此 藥,非予敢自執鄙見,實有源流。薛氏家藏此方,屢用 有驗,故詳著之,使有渴疾者信其言,專志服餌取效, 無為庸醫所惑,庶廣前人之志。久服輕身,耳目聰明, 令人光澤。蓋內北五味,最為得力,獨能補腎水,平補 降心氣,其肉桂一味不可廢,若去肉桂,服亦不應。 一男子患此,欲治以前丸。彼謂肉桂性熱,乃易黃蘗、 知母等藥,渴不止,發背疽而歿。夫肉桂腎經藥也,前 證乃腎經虛火炎上,無制為患,用桂導引諸藥以補 之,及引虛火歸元,故效。成無己云:桂,尤圭也,引導陽 氣,若執以使

若夫上消者,謂心移熱於肺;「中消」者,謂內虛胃熱,皆 認火熱為害,故或以白虎,或以承氣,卒致不救。總之, 是下焦命門火不歸元,遊於肺則為「上消」,遊於胃即 為「中消」,以八味腎氣丸引火歸元,使火在釜底,水火 既濟,氣上熏蒸,肺受濕氣,而渴疾愈矣。

有一等渴欲引飲,但飲水不過一二口,即厭少頃復 渴,飲亦不過若此,但不若消渴者,飲水無厭也。此是 中氣虛寒,寒水泛上,逼其浮遊之火於咽喉口舌之 間,故上焦一段欲得水救。若到中焦,以水見水,正其 所惡也。治法如「面紅煩躁者,理中湯送八味丸。」 又有一等渴欲飲水,但飲下少頃即吐出,吐出少頃, 復求飲藥食,毫不能下,此是陰盛格陽,腎經傷寒之 證。仲景以白通加人尿、膽汁,熱藥冷探之法,一服即 愈。女人多有此證。

《醫門法律》
臣喻昌著

《消渴論》

「消渴之患,常始於微而成於著,始於胃而極於肺腎。 始如以水沃焦,水入猶能消之,既而以水投石,水去 而石自若。至於飲一溲一,飲一溲二,則燥火劫其真 陰,操立盡之術,而勢成熇熇矣。《內經》有其論無其治, 《金匱》有論有治矣。」而《集書》者採《傷寒論》厥陰經消渴 之文湊入,後人不能決擇,斯亦不適於用也。蓋傷寒 傳經。熱邪至厥陰而盡。熱勢入深。故渴而消水。及熱 解。則不渴且不消矣。豈證,積漸為患之比乎?謹從 《內經》擬議言之。經謂「凡治消癉、仆擊、偏枯痿厥,氣滿 發逆,肥貴人則膏粱之疾也」,此中消所由來也。肥而 不貴,食弗給於鮮;貴而不肥,餐弗過於饕。肥而且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