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眾多處,始有枝梢椏蔕之類,盤胯胸乳之形見於上下者,彼以此為用,此以彼為主也。凡形皆隱者多而顯者少,顯者即中人皆得見,隱者非上智不能知,況天下之庸術多而吉術少顯者尚不能察,矧隱者乎?龍之不為其所屠者寡矣。
吉術規模,想英門之丰采;贓奴舉止,傷敗葉以呻吟。 又況一龍成形,故多穴法,一穴得氣,餘脈不穿,故曰 「住勢成形」,結穴難探於一脈;乘宗得氣,孕和忌脫於 八元。拆字詳貧於分貝,屯兵失律於爭權。惟忌兔脣 之直裂,不關蟹眼之橫聯。
吉術能活龍者,贓奴能屠龍者。穴法雖多,正穴止一,一穴得氣,餘脈不穿。楊公以一瓶為喻,一瓶分眾小口噴水,而水從眾小口出,若放一大口出水,而眾小口皆不出,餘脈不穿之謂也。一脈者,即八元之一脈,而八元又各有其一脈,是元出其脈,而脈統於元。但脈則甚微,而元為最著。「分貝為貧」 ,屯兵失律者,是分散其一元之氣。然惟《兔脣》之爭主者為然。若蟹眼內顧,而左右腳橫聯遶抱,雖曰分劈,實為我衛,不得謂「分貝爭權」 也。
李淳風曰:「元者,頭也。百骸四體,氣血所會,有元首之義。凡住形結穴,必取來歷遠到,落頭端的,若分派,如釵股,如材扛。」〈一作《船舫》。〉《如丫》,義如。板皆氣之散處,不可穴。
又曰:「東南峭秀,龍成一穴,而氣脈無餘;西北寬平,穴 在比肩,而風水皆集。經常之說,雖口口之能誇,機變 之微,豈蠢蠢之可及。」
「峭秀故多文章譽髦,寬平故產聖賢豪傑。」 惟峭秀則氣單,遂無餘穴可祔,惟寬平則氣博,其比肩皆得有氣機變之微,穴法之變幻靡常也。
博如俞公,而不免坍。〈他盆切水衝岸壞也〉突「智如《石氏》」,而不免 淹濕。
蕭吉曰:「昔白馬寺俞公卜基為水所壞,石涓卜陳留倉基為水所沒。然二人者,皆博學世代之術,而俱不免有此。」
傷於妊者,未明於腹乳。遷於項者,尚辨於咽喉。穴不 結者,如當簷之堵。情不住者,如出港之舟。《案外見》《洋 高》既危於激腳。〈一作繳腳〉「鉗前逼案低」,又蔽於埋頭。
妊居腹之中,腹之剛飽處是妊,乳則柔軟如垂髫。乳可安,腹不可剖,項當曲會,以首為顧。咽喉如杵握,無情當簷之堵;腳下一無,兜收出港之舟。全身尚在游動。案外見洋,屍同暴露;鉗進逼案,坐若井中。
李淳風曰:「內案低伏,穴場高露,隔沙見外洋流水,故曰激腳。案外通透,衝心散氣,風吹不融結。」
然勢分則形不住,形分則穴不居。「並頭」之住,謂之「爭 主」;「岐頭」之住,謂之「分途。」形既不住,穴不可尋,「左不結 於拓弓,右不結於刺鎗。」〈一作穿針〉左不結於《斷蛇》,右不結 於《劈鯗》。〈曹忌四不結〉前不結於《直胖,後不結於橫琴》。結不 結《鵝頭牛鼻》。結不結《魚尾雞心》。
並頭、「岐頭」 ,皆謂其形之分,拓弓左手必直,刺鎗兩手一順情或在左而左如斷蛇者,委靡而死,《縮情》或在右而右如劈鯗者,嬾坦無兜收。前之直胖,穴不可容,後似橫琴,脈無從至。鵝頭細飽高危,牛鼻風吹水劫,魚尾兩宮砂反,雞心突小難藏。
「《穴之不結》,形之不才。」窟不可造,的不可培。「騎龍分水」, 秖因勢而併。「鉗口吐舌」,秖因形而裁。
穴生於形之中,形不成穴自不可得。後世遂有造其窟、培其的者,然騎龍分水去山,掉轉為案,窟居於勢之中,鉗口吐舌,重復結頂成形,的出乎鉗之外,不可謂其不才而棄之。
「山岳配天,高下已基於開闢;精光應象,星辰常發於 昭回。清濁先著,吉凶有媒。惟記墳而列樹,按小往而 大來。勢就形全,寓躔宮於執福;穴逃水脫,得分野於 司災。然則墳不必封,坎不必掩,安安恬恬,以基六極 之胎。」蓋古有尋龍之伎術,而無造龍之匠工。功高大, 禹導洪水,必因山川;罪重蒙恬,築長城而斷地脈。夷 「險可簣,法何取於尋龍。真積自天,氣徒傷於憑力。嗟 喪家之荒塚,役何限於論千。仰昌族之先塋,工尚慳 於計百。」
「山岳之高下,原自天成。故其精光,上應列星,得於清者吉,得於濁者凶」 ,所固然也。既墳之後,為陰往陽來之候,而執其福司其災者,即寓於某龍某水之中。若以為災福無關於宅兆,則墳亦可不修,而任其六極之遭矣。第古有尋龍者,而無造龍者,惟因其自然之性,損者益之,如禹之治水,行其所無事,若生生培的造窟,亦何異《蒙恬》之「築長城、斷地脈」 也?蓋高下既可以簣而成,則不必有尋龍之術,而抑知其基於開闢者,天不可得而為之也。往往見喪家之塚,侈役客土,奚啻千萬,而昌族之塋小有未全者,百工曾不及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