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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87 (1700-1725).djvu/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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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表而見焉。公謂之曰:「君以義烈而死,奈何區區為愚

婦人所使乎?」神憮然曰:「某嘗負此嫗八十萬錢,今方 忍恥而償之,乃宿債爾。」公與二客及監軍使幕下共 償其未足。代付之日,神乃辭去,言事不驗。梁相國李 公琪傳其事,且曰:「嗟乎!英特之士,負一女之債,死且 如是」,而況於負國之大債乎?竊君之祿而不報,盜君 之柄而不忠,豈其未得聞於斯論耶?而崔相國出入 將相,殆三十年,宜哉!

《劇談錄》:會昌中,北都晉陽縣令狄唯謙,梁公之後,守 官清恪,有蒲宓之政,撫綏勒卹,不畏強禦。屬州境亢 陽,涉歷春夏數百里,水泉農畝,無不耗斁枯竭。禱於 晉祠者數旬,略無陰曀之兆。時有郭天師者,本并土 女巫,少攻符術,多行厭勝之道,有監軍使將至京師, 因緣中貴,出入宮掖,其後軍牒告歸,遂以「天師」為號。 既而亢旱滋甚,闔境莫知所為,僉言曰:「若得天師一 到晉祠,則災旱不足憂矣。」唯謙請於主帥,主帥難之。 唯謙曰:「災厲流行,甿庶焦灼。若非天師一救,萬姓恐 無聊生。」於是主帥親自為請,巫者唯而許之。唯謙乃 具車輿,列幡蓋,迎於私室,躬為控馬。既至祠所,盛設 供帳,豐潔飲饌,自旦及昏,磬折於階庭之下,如此者 翌日,語唯謙曰:「我為爾飛符於上界請雨,已奉天帝 之命,必在虔懇至誠,三日雨當足矣。」由是四郊士庶, 奔走雲集,三夕於茲,曾不降雨。又曰:「此土災沴所興, 亦由縣令無德。我為爾再上天請,七日方合有雨。」唯 謙引罪於已,奉之愈恭。俄而又及所期,略無霑䨙。郭 乃驟索馬入州宅,謙拜留曰:「天師已為萬姓,此來更 乞至心祈禱。」於是勃然而怒,罵曰:「庸瑣官人,不知道 理,天時未肯下雨,留我將復奚為?」唯謙謝曰:「非敢更 煩天師,候明旦排比相送耳。」於是唯謙宿誡左右曰: 「我為巫者所辱,豈可復言為官明晨別有指揮,汝等 或須相稟是非好惡,縣令當之。」及曉,伺門未開,郭已 嚴飾歸騎常供設肴醴,一無所施。坐於皇堂,大恣呵 責,唯謙曰:「左道女巫,妖惑日久,當須斃在茲日,焉敢 言歸?」叱左右坐於神前,鞭背三十,投於潭水。祠後有 山,高萬千丈,遽令設席焚香,從吏悉皆放還,簪笏立 於其上。於是合縣駭愕,云:「長官打殺天師。」馳走者紛 紜,觀者如堵。是時炎旱累月,爍石流金,晴空萬里,略 無纖翳。祠上忽有片雲如車蓋,俄頃漸高,先覆《唯謙》 立所,四郊雲物,隨之而合。雷震數聲,甘澤大澍,焦原 赤野,無不滋潤。於是士庶數千,自山頂擁《唯謙》而下。 州將以杖殺巫者,初亦怒之,既而精誠有感,深加歎 異,與監軍發表上聞。俄有詔書褒獎,賜錢五十萬,寵 賜章服。為絳、隰二州刺史,所理,咸有政聲。《敕書》云:「狄 唯謙劇邑良才,忠臣華胄,睹此天厲,將癉下民。當請 禱於晉祠,類投巫於鄞縣。曝山椒之畏景,事等焚軀; 起天際之油雲,法同翦爪。遂使旱風潛息,甘澤旋流。 天心猶鑒於克誠,余志豈忘於褒善。特頒朱紱,俾耀 銅章,勿替令名,更昭殊績。」

《靈異記》:「許至雍妻某氏,儀容淡雅,早歲亡沒,至雍頗 感歎,每風景閑夜,笙歌盡席,未嘗不歎泣悲嗟。至雍 八月十五日夜,於庭前撫琴翫月已久,忽覺簾屏間 有人行,吁嗟數聲,至雍問曰:『誰人至此,必有異也。良 久聞有人語云:乃是亡妻,云若欲得相見,遇趙十四, 莫惜三貫六百錢』。至雍驚起,問之,乃無所見。自此常」 記其言,則不知趙十四是何人也。後數年,至雍閑游 蘇州,時方春,見少年十餘輩皆婦人裝,乘畫船,將謁 吳太伯廟,許君因問曰:「彼何人也,而衣裾若是人?」曰: 「此州有男巫趙十四者,言事多中,為土人所敬伏,皆 趙生之下輩也。」許生問曰:「趙生之術所長者何也?」曰: 「能善致人之魂耳。」許生乃知符其妻之說也。明日早 詣趙十四,具陳懇切之意。趙生曰:「某之所致者,生魂 耳。今召死魂,又令生人見之。某久不為,不知召得否? 知郎君有重念之意,又神理已有所白,某安得不為 召之。」乃計其所費之直,果三貫六百耳。遂擇良日,於 其堂內灑掃焚香,施床几於西壁下,於簷外結壇場, 致酒脯,呼嘯拜舞,彈胡琴。至夕,令許君處於堂內東 隅。趙生乃於簷下垂簾臥,不語至三更,忽聞庭際有 人行聲。趙生乃問曰:「莫是許秀才夫人否?」聞吁嗟數 四,應云:「是。」趙生曰:「以秀才誠意懇切,故敢相迎。夫人 無怪也,請夫人入堂中。」逡巡似有人揭簾,見許生之 妻,淡服薄妝,拜趙生,徐入堂內,西向而坐。許生涕泗 嗚咽:「君行若此,無枉橫否?」妻曰:「皆是命也,安有枉橫?」 因問兒女家人及親舊閭里等事,往復數十句。許生 又問:「人間尚佛經,呼為功德,此誠有否?」妻曰:「皆有也。」 又問:「冥間所重何物?春秋奠享無不得,然最重者,漿 水粥也。」趙生致之,須臾粥至,向口如食,收之復如故。 許生又曰:「要功德否?」妻云:「某平生無惡,豈有罪乎?足 下前與為者,亦已盡得。」良久,趙生曰:「夫人可去矣,恐 多時即有譴謫。」妻乃出。許生相隨泣涕曰:「願惠一物, 可以為記。」妻乃曰:「幽冥惟有淚可以傳於人間。君有 衣服,可投一事於地。」許生脫一汗衫,置之於地。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