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95 (1700-1725).djvu/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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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不可收拾。」觀此言語,乃深得歷代祖師向上休歇 一路,其所見處,大勝裴休。且休嘗為《圓覺經序》,考其 造詣,不及退之遠甚。唐士大夫中,裴休最號為奉佛, 退之最號為毀佛。兩人所得淺深乃相反如此。知循 名失實,世間如此者多矣。彥法名抃,高郵人。慕清憲 之為人,卒於布衣。僕今日偶讀《圓覺經序》,因追書之。 《東坡志林》:「耳如芭蕉,心如蓮花,百節疏通,萬竅玲瓏, 來時一,去時八萬四千。」此義出《楞嚴》,世未有知之者 也。元符三年九月二十一日書贈都嶠邵道士。 袁宏《漢紀》曰:「浮屠佛也。西域天竺國有佛道焉。佛者, 漢言覺也,將以覺悟群生也。其教也,以修善慈心為 主,不殺生,專務清淨。其精者為沙門。沙門,漢言息也。 蓋息意去欲,歸於無為。又以為人死精神不滅,隨復 受形,生時善惡,皆有報應」,故貴行修善道以煉精神, 以至無生而得為佛也。東坡居士曰:「此殆中國始知 有佛時語也」,雖淺近,大略具足矣。野人得鹿,正爾煮 食之耳。其後賣與市人,遂入公庖中,饌之百方。然鹿 之所以美,未有絲毫加於煮食時也。

《西軒客談》:唐狄梁文獻公臨薨,屬其家人曰:「佛以清 淨慈悲為本,而愚者乃寫經造佛,冀以求福,女曹勿 終身迷惑而不悟也。」此語不惟知佛,亦可謂善學佛 矣。自韓愈以下,凡號斥佛者,其見俱未及此。

《避暑錄話》:「裴休得道於黃蘗,《圓覺經》等諸序文,皆深 入佛理,雖為佛者亦假其言以行,而吾儒不道,以其 為言者佛也。李翱《復性書》即佛氏所常言,而一以吾 儒之說文之。晚見藥山,疑有與契而為佛者不道,以 其為言者儒也,此道豈有二?以儒言之則為儒,以佛 言之則為佛,而士大夫每患不能自求其所聞,必取」 之佛,故不可行於天下。所以紛然交相詆,卒莫了脫 其實也。韓退之《答孟簡書》論大顛,以為「實能外形骸, 以理自勝,不為事物侵亂,胸中無隔礙。果爾,安得更 別有佛法?」是自在其說中而不悟。退之《原性》不逮李 翱《復性書》遠甚,蓋別而為二,必有知者,然後信之。李 翱作《復性書》時,年二十九,猶未見藥「山也。」然求於吾 儒者,皆與當時佛者之言無二,故自言志於道者四 年,則其學之久矣。然無一言近佛,而猶微外之,與老、 莊並列。蓋以世方力詆其說不可與之爭,亦不必爭 故爾。吾謂唐人善學佛,而能不失其為儒者,無如翱、 若王縉、杜鴻漸以宰相傾心為佛事,蓋本於因果報 應之說,猶有意徼幸以求福,乃其流之下概。而王摩 詰、白樂天為佛則可矣,而非儒也,是召干戈而求不 鬥,雖欲使退之不作,可乎?孟簡反欲乘其間而屈之, 亦陋矣。《復性書》上篇,儒與佛者之常言也,其中篇以 齋戒其心為未離乎靜,知本無有思,則動靜皆離。視 聽昭昭不起於聞見,而其心寂然光照天地,此吾儒 所未嘗言,非自佛發之乎?末篇論鳥獸蟲魚之類,謂 受形一氣,一為物,一為人,得之甚難,生乎世。又非深 長之年,使人知年非深長而身為難得,則今釋氏所 謂人身難得,無常迅速之二言也。翱言之何傷?而必 欲操釋語以誨人,宜其從之者既不自覺,而詆之者 亦不悟其學之所同也。

林下衲子談禪,類以吾儒為未盡,彼固未知吾言之 深,然吾儒拒之亦太過。《易》曰:「精氣為物,游魂為變,是 故知鬼神之情狀,原始要終,故知死生之說。」此何等 語乎?若「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積善之家 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則因果報應之說, 亦未嘗廢也。晉宋間,佛學始入中國而未知禪,一時 名流乃有為神不滅之論,又有非之者,何其陋乎?自 唐言禪者浸廣,而其術亦少異。大抵儒以言傳,而佛 以意解,非不可以言傳,謂以言得者,未必真解,其守 之必不堅,信之必不篤,且墮於言以為對執,而不能 變通旁達爾。此不幾吾儒所謂「默而識之,不言而信」 者乎?兩者未嘗不通。自言而達其意者,吾儒世間法 也;以意而該其言者,佛氏出世間法也。若朝聞道,夕 可以死,則意與言兩莫為之礙,亦何彼是之辨哉?吾 嘗謂其徒高勝者言之,彼亦心以為然,而有不得同 者,其教然也。

《冷齋夜話》:《孔叢子》有言:「昔有人聞遠方能不死之術 者,裹糧往從之。及至而其人已死矣,然猶歎恨不得 聞其道。」予愛其事,有中禪者之病。佛法浸遠,真偽相 半,唯死生禍福之際,不容偽耳。今目識其偽,猶惑之 可笑也。

《孔氏雜說》,佛果何如?以舍身為福,則梁武以天子奴 之,不免侯景之禍;以莊嚴為功,則晉之王恭修營佛 寺,務在壯麗,其後斬於倪唐。以持誦為獲報,則周嵩 事佛精進,王敦害之,臨刑猶如市誦經竟死刃下。佛 果何如哉?佛出於西胡,言語不通,華人譯之成文,謂 之經。而晉人諸君子甚好於此。今世所謂經說性理 者,大抵多晉人文章也。謝靈運繙經臺,今尚存焉。唐 傅奕謂:佛入中國,孅兒丐夫模象莊老,以文飾之。姚 元崇《治令》其說亦甚詳。霍去病破匈奴,獲休屠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