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495 (1700-1725).djvu/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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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眾生亦爾。說我邑中羅文學泛舟下荊州,命癡奴 名二生者盪槳。答曰:『我不盪頭槳』。文學啞之,答曰:『我 怕不曉得路』。頌曰:『夾岸輕舟行似馳,只因方所自生 疑,海天空闊無人境,星落風平去問誰』?」又曰:「但得稍 公把柁正,何愁盪槳不悠悠。任他風雨和江湧,穩坐」 船頭看浪頭。

舉僧問大隋:「如何是學人自己?」隋曰:「是我自己。」曰:「如 何是和尚自己?」曰:「是汝自己。」說一少年好作反語,偶 騎馬向鄰翁索酒,翁曰:「我有斗酒,恨無下物。」少年曰: 「殺我馬。」翁曰:「君將何騎?」少年即指階下雞曰:「騎他。」翁 笑曰:「有雞可殺,無柴可煮。」少年曰:「脫我布衫去煮。」翁 曰:「君將何穿?」少年即指門前籬笆曰:「穿他。」頌曰:「指雞 說馬,指衫說籬,誰穿誰煮,誰殺誰騎?參!參!如何是自 己當面不語時?」

舉《壇經》云:「諸佛妙理,非關文字。」說一道學,先生教人, 只體貼得孔子一兩句言語,便受用不盡。有一少年 向前一恭云:「某體貼孔子兩句極親切,自覺心廣體 胖。」問:「是那兩句?」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頌曰:自有諸 佛妙義,莫拘孔子定本。若向言下參求,非徒無益反 損。

舉睦州問一秀才:「先輩治甚經?」秀才曰:「治易經。」師曰: 「《易》中道,百姓日用而不知。且道不知個甚麼?」曰:「不知 其道。」師曰:「作麼生是道說?」一僧曾與眾友戲集,問:「音 字下著一『心』字,是甚麼字?」座中有云:生平未見此字 者。有云:「曾在某古書上見此字者。」有云:「常常見此字, 只記不起者。」有以手畫几案云:「必無此字者。」後明說 出,一座皆笑。《頌》曰:「最平常是最神奇,說出懸空人不 知。好笑紛紛求道者,意中疑是又疑非。」

舉:雲芝再至翠巖求入室。巖曰:「佛法不怕爛卻,天氣 正冷,且化炭去」說老山甯長者離城二百餘里,冬月 大雪,忽早起披裘上馬,有老奴名供耕者,頭蓬舌僵, 擁馬首而前曰:「天氣正冷,爹爹今日往那里去?」長者 曰:「我往二程祠上大會講學。」耕曰:「我也要去聽講學。」 長者呵之曰:「你曉得聽講甚麼學?」耕以手自指腰下 曰:「我也去聽講,冬九臘月,該有褲兒穿不?」頌曰:「冷時 燒炭併穿裩,這是修行喫緊人。朳朳桔桔何為也,空 向叢林走一生。」

舉:桂琛見一僧來,豎起拂子示之,僧便作禮讚嘆云: 「謝和尚指示。」琛打云:「我終日在掃床掃地,為甚麼不 道謝和尚指示?」說:一老學究訓蒙,門不亂出。一日戒 其徒曰:「你們莫頑,我去講學與後生輩聽。」有一徒出 云:「先生每日在學堂裏講底是甚麼?又要去那裏講 學?」頌曰:那時不在指禪機,何必讚禮豎拂子。好笑峨 冠赴講堂。良知良能而已矣。

舉:崔相國入殿,見雀拋糞於佛頭上,問如會云:「一切 眾生皆有佛性,為甚卻拋糞於佛頭上?」會云:「他終不 向鷂子頭上拋糞。」說大盜夜劫人家,其家驚跪稱大 王。盜曰:「莫叫大王,可叫我們做好漢。」忽聽雞鳴,便喚 起馬。其家云:「好漢,好漢!只管請喫了早飯去。」頌曰:「盜 怕天明雀怕鷂,可知佛性通諸竅。若分惡類與禽門」, 《大地眾生皆不肖》。

舉《楞伽》云:「觀察世妄想,如幻夢芭蕉,雖有貪嗔癡,而 實無有人。從愛生諸陰,有皆如幻夢說。」一人告友云: 「『我昨夜夢見大哭,此必不祥』。其友解云:『無妨無妨。夜 裏夢見大哭,日裏便是大笑』。其人復云:『若果然夜裏 夢見有我在,哭日裏豈不是無我在』?」笑頌曰:「夢時有 我哭,醒時無我笑。貪嗔癡何在?正好自觀照。」

舉一僧問雪峰,乞師指示佛法,峰云:「是甚麼說?」甲乙 兩友平素極厚。一月,甲偶病,不勝愁苦,乙來問云:「兄 是何病?所須何物,我皆能辦。」甲云:「我是害了銀子的 病,只得二三錢便彀了。」乙即佯為未聞,乃吞嚥云:「你 說甚麼?」頌曰:黃金貴似佛法,佛法貴似黃金,覓時了 不可得,吾已與汝安心。

舉盤山積師行於市肆,見一人買豬肉,語屠家曰:「精 的,割一斤來。」屠家放下屠刀,叉手曰:「長史,那個不是 精的?」說友人勸監生讀書,生因閉門翻閱,數日出謝, 友人曰:「果然書該讀,我往常只說是寫的,原來都是 印的。」頌曰:「個個是精,心心有印,放下屠刀証菩提。揭 開書本悟性命。咄!不煩閱藏參禪。」即此授記已竟。 舉或問龍牙:「古人得個甚麼便休去?」牙曰:「如賊入空 室。說:一盜夜挖入貧家,無物可取,因開門徑出,貧人 從床上呼曰:『那漢子為我關上門去』。」盜曰:「你怎麼這 等懶?難怪你家一毫也沒有得。」貧人曰:「且不得我勤 快,只做到與你偷。」頌曰:「本來無一物,何事惹賊入?縱 使多珍寶,劫去還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