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住於寶剎寺中潛其容藝。後因法集,願欲矜其名 采,次當豎義,意存五陰,便登座而立。眾以其非倫,皆 寂無言論,良久緘默,願俯視眾曰:「豎義已久,如何不 有問乎?」眾曰:「豎何等義,乃邀問耶?」願曰:「名相久矣」,眾 自不知。諸德坐席,口傳余則色心俱立。便安然處座, 氣勇如雲。自述曰:「計未勞止此,且修人事耳。」時以為 矯異露潔也。及難擊往還,對答雲雨,皆先定其番數, 後隨數盡言開塞任於當時,邪正由其通滯。或重疑 積難,由來不決者,而能詮達其理,釋然新暢。於即預 是聰慧,歸蹤者多。遂移就寶昌,四序恆接,草堂土埵, 以此敷弘。正時攝論,晚夜雜心,或統解《涅槃》,或判銷 《四分》,無擇餘暇,軌範後賢。凡所開言,並乖舊解,制疏 出後,更不重看,臨講呼喚,皆衷規矩,其洽聞不忘,世 罕加焉。至如舍利、《毗曇》,文旨重隱,讀者猶難,況通其 義。願「執卷披文,泠然洞盡。」乃造疏十卷,文極該贍。會 文帝造塔,敕遣送舍利於潭州之麓山寺。初至州治, 度湘西岸,將及山所,忽有奇鳥數萬為群,五色相翻, 飛浮水上。行次向船,似如迎引。及至舍利,還飛向前, 往還迅速,眾莫不怪。及登岸上,鳥便行望,相從飛空, 同至塔所。識者以為山神眷屬之變像故「也。願以瑞 聞。」帝大嗟賞。而教授為務,六時禮悔,初儀不怠,敬慎 法律,如聞奉用。自見法匠多略戒宗,並由虧信而重 所學故也。今願兼而美之,獨覺澆世,可謂明人,護戒 於是乎得矣。京邑擅名,初皆欽羨,及見其談講經術, 並憲章先達,改正文議,封言者眾,不勝品藻,皆滯其 恆習,聽者不滿十人。又以言令卓絕,非造心者所覬, 故不為晚進所入。及大業初歲,辯相法師追入慧日, 見徒一百,並識知津,皆委於願。自此如常開悟,眾倍 前聞,更相擊贊,令響彌遠。四方因造日就義筵,皆聞 所未聞,欣至難義。至於分暢深伏,標舉綱門,坐者不 覺離席,膝前皆美其義彩之英拔也。相仍一歲,奄就 無常。春秋「六十有餘」,即大業五年五月也。然願有博 見之長,而寡於福業,驗乎從學,屯盛便喪,豈不然耶? 既而《舍利》《毗曇》竟未披講,疏又失落,後代絕通,又可 悲之深矣。
智凝〈附靈覺 道卓〉
按《續高僧傳》:「智凝,不詳姓族,豫州人。年小出家,積傳 師習,經目不忘,並貫懷抱。所誦眾經數十萬言,須臾 便引誦,未嘗溫故。及進具後,日聲清望,群宗遙指,恐 無後成。凝聞之歎曰:『俗尚朝聞,不懷夕死。出世道要, 何累厚生』。遂往彭城嵩公,仰諮攝論,幽神外動,正義 斯臨。心若舊聞,再無重請。初筵纔訖,第二勝相,顧諸」 徒曰:「《攝論》綱旨,都可見矣。餘文無暇更聽。」便欲制疏, 往辭於嵩。嵩曰:「後生標領,爾並驅耶?恨功末後通,恐 乖僻耳。」凝曰:「蒙法師開明大照,舉例可知。失在支許, 故無所慮。」便拜首別焉。時以為誇誕,未之欣尚也。及 著疏既了,剖決詞宗,依而講解,聲望轉盛。後赴京輦, 居於辯才,引眾常講,亟傳徽緒。隋文法盛,屢興殿會, 名達之僧,多參勝集,唯凝一人領徒弘法,至於世利, 曾不顧眄。所以學侶成德,實異同倫,後住禪定,猶宗 舊習。大業年中,卒於住寺,春秋四十有八。初凝傳法 關東,無心京講。有明及法師者,攝論嘉名,宗績相師。 凝當其緒。年事衰頓,仍令學士延凝。既達相見,一無 餘迷,但問云:「𥟖耶識滅不?」凝曰:「滅矣。」及乃勇身起坐, 撫掌大慶,不久而卒。凝因承及緒,故學者不移其宗, 兼行潔清嚴,風霜不變,六時自課,福智無歇。故辯才 一寺,躬事修營,汲灌樹植,平坦僧院,初無有闕。長打 將了,便就元席。說法既竟,還依福事,章疏之務,手不 執文,隨時扣寂,對至鐘鼓。或一宿施會,賚及百千;或 一時外食,䞋兼金帛,皆曾無別念,志存授法,故所在 傳嗣矣。有道士靈覺、道卓,並蜀土名僧,依承慧解,擅 跡京室。晚還益部,弘贊厥宗。故岷絡《攝論》,由之而長 矣。
法彥
按《續高僧傳》:「法彥姓張,寓居洛州。早歲出家,志隆大 法,而聰明振響,冠達儕倫。雖三藏並通,偏以大論馳 美,遊涉法會,莫敢抗言。故齊周及隋,京國通懼,皆畏 其神爽英拔也。故得彥所造言,賓主兼善,使夫妙義 精致,出言傳旨。齊公高穎訪道遐方,知彥聲績,乃迎 至京邑。」雖復智亮冒於當時,而謙素形於聲色。所以 新故挾情,有增陵勃者,彥奉而敬之,不以年齒相顧, 由是識者彌愛而珍重焉。有法侃法師,本住江表,被 召入關。彼方大德淵法師者,正法高傑,義學所推,語 侃曰:「天地雖廣,識達者稀。晚學之秀,法彥一人,可與 論理。餘則云云,從他取悟耳。」及侃至京相見,方知淵 之遠鑒也。開皇十六年,下敕以彥為大論眾主,住真 寂寺。鎮長引化,仁壽造塔,復召送舍利於汝州。四年, 又敕送於沂州善應寺。彥傳業真寂,道俗承音,左僕 射高穎奉以戒法,合門取信,於今不傾。以大業三年 卒於所住,春秋六十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