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謬哉。
《退齋雅聞錄》:羅浮山有隱者,自謂黃野人,或云呂洞 賓之流。嘗題詩山間云:「雲來萬山動,雲去山一色。長 嘯兩三聲,天高秋月白。」
《過庭錄》:洛陽朱敦復,字無悔,并弟希真,以才豪稱。有 學《老子》者曰劉跛子,頗有異行,時至洛看花。一日告 人曰:「吾某日當死。」至期果然。與之善者遂葬於故長 壽宮南託。無悔銘其墓曰:跛子劉姓河東鄉山老,其 名野夫,字豐髯大腹,右扶拐,不知年壽。及平生,王侯 士庶有敬問,怒罵掣走,或僵死洛陽十年為花,至政 和辛卯,以酒終南宮道旁冢三尺,無孔鐵鎚,今已矣。 劉公有一僕曰尚志,隨劉四十年,劉以畜生呼之。及 劉死,人恐其有所得,士夫競叩之,尚志告曰:「何所得? 但吃畜生四十年矣。」無悔。因作一詞曰:尚志服事跛 神仙,辛勤了,萬千般。一朝身死入黃泉,至誠地,哭皇 天。旁人苦苦叩元言,不免得告諸賢禁法,「蝎兒不曾 傳,吃畜生四十年。」
《春渚紀聞》:霅川莫蒙養正,崇寧間過余言,夜夢行西 湖上,見一人野服髽髻,頎然而長,參從數人,軒軒然 常在人前。路人或指之而言曰:「此蘇翰林也。」養正少 識之,亟趨前拜,且致恭曰:「蒙自為兒時,誦先生之文, 願執巾侍不可得也。不知先生厭世仙去,今何所領, 而參從如是也?」先生顧視久之,曰:「是太學生莫蒙否?」 蒙正對之曰:「然。」先生頷之曰:「某今為紫府押衙。」語訖 而覺。後偶得先生嶺外手書一紙云:夜登合江樓,夢 韓魏公騎鶴相過,云受命與公,同北歸中原,當不久 也。已而果然。小說載魏公為紫府真人,則養正之夢 不誣矣。
《陳無求宣事》云:「嘗赴鶴林寺供佛,既飯,有一舉子,雖 衣褐不完,而丰神秀穎,居於座末。主僧顧謂無求曰: 『此道人頗有戲術,今日告行,當薄贈之,且求其一戲 為別也』。舉子亦欣然呼一僧雛,取盌器付之,令相去 二丈餘而立。舉子謂之曰:『我此噓氣,汝第張口受之, 覺腹熱急言,不爾當燒爛汝腸也』。言訖,噓氣向之,須」 臾,僧雛覺腸間如沸湯傾注,乃大呼曰:「熱甚不可忍。」 因使溺盌中。舉子徐舉盌示座人曰:「誰能飲此者?」舉 座穢唾之。舉子乃大笑,舉盌自飲,言別而去。明日,僧 雛遂大惡,聞食氣,日唯飲水數杯,月餘出寺,不復見 也。
余族兄次翁鼻間生一瘤,大如含桃,而懼其浸長,百 方治之不瘥。行至襄陽,於客邸遇一道人,喜飲而日 與周旋,臨別解衣出一小瓢,如棗大,傾藥如粟粒三, 授次翁曰:「汝夜以針刺瘤根,納藥針穴,明日瘤當自 落其二粒,留以救奇疾也。」次翁如其言,因夜取針剔 瘤根納藥。至夜半,但覺藥粒巡瘤根而轉,至曉捫之, 則瘤已失去,取鏡視之,了無瘢痕也。因大神之,祕其 餘藥,不令人知。其女為兒時蹙倒,折齒不生,次翁取 藥納齒根,一夕齒平復。因以水銀一兩置銚間,取藥 投之,則化為紫金。方知神仙所煉大丹也。
密院編修居世英彥實之父,人謂之居四郎者,遇異 人得丹竈術,常使一僕守火,歲久不懈,因度之為僧, 居京師定曆院幾二十年。時曾子宣當軸,有堂吏通 解可喜,其婦得急勞,數日而殂,繼而病,傳堂吏,國醫 不能療。吏與居素善,居視之云:「應須我神丹療之。」為 啟爐取刀圭與服,十數日即完,復如初出參丞相,子 宣大驚云:「汝非遇仙丹,不能起此病。」吏拜謝,起白云: 「某實幸獲居四郎之丹,服之奪命,鬼手耳。」子宣神之, 使人邀居,不能至也。即使門下之人,宛轉啖其僧,前 後資給備至,約竊丹為贈,而僧誓不負心,丞相亦延 顧不替。僧一日謁丞相,而許分竊為獻。子宣喜甚,送 僧降階,而僧退,揖為馬臺蹶倒,應時折足,轝之而歸, 數日遂卒。子宣即遣人厚貽其徒,并爐取之,不知所 用,但取丹膏圓如粟粒服之,一粒即引水燥甚。分諸 子服皆然,獨子䊸、公袞服兩粒無異也。後不復加火, 亦不敢服。子宣薨,丹盡付石藏用矣。
「孫道人,不知何許人,寄居嚴州天慶觀。為人和易,初 不挾術及言人禍福。但袖中嘗蓄十數白鼠子,每與 人共飲,酒酣,出鼠為戲。人欲捕取,即走投袖中,了無 見也。至約人飲,則就酒家市一小尊酌之不竭。人告 酒困,即覆尊而去,否則自晨至夕,亦不別取也。」酒家 是日必大售,人頗以此異之。紹興三年三月三日,觀 中士庶駢集,道人拱坐告眾曰:「我今年九十歲矣,久 寓此土,荷郡人周旋,暫當小別,勉力事善。」言訖坐逝, 一郡驚異,瘞之城南,而塑其像觀中。歲餘有南商手 持香一瓣,封題甚固,云:「我去年三月三日於成都府 觀禊事。」有一道人云:「我始自嚴州來,知子不久回浙, 幸為我達嚴州天慶觀,尋孫道人付」之也。入觀見塑 像,驚禮之曰:「此我成都所見付書人也。」因共發其藏, 則空棺矣。
《銷夏》蘇庠養直嘗盛夏納涼,與客對棋,有衣褐者造 謁云:「羅浮山道人江觀潮。」未及起,迎道人,直造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