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59 (1700-1725).djvu/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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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文淵閣所貯古今一切書籍,自一部至有百部以上,各取一部送京,餘悉封識收貯如故,則是兩京皆有儲書也。夫天下書籍盡歸內府,其人家所有者蓋亦無多,其間多有人家所無者,今幸其猶存於此,萬一有所疏失,則永絕矣,可不惜哉!今幸國家無事,政天子崇儒右文之時,忍使古昔聖賢垂世立教之「言,載道為治之具,傳之數千百年者。一旦不幸或有意外之變,乃至於今而泯盡,豈不貽千古之永歎哉!」 臣請敕內閣儒臣,將南北兩京文淵閣所藏書籍,凡有副本,於南京內閣及兩監各分貯一本,其無者將本書發下兩監,敕祭酒司業行取監生鈔錄,給與人匠紙筆,責令各堂教官校對,不限年月,陸續付本監典籍掌管。如此則一書而有數本,藏貯又有異所,永無疏失之虞矣。

神宗元豐三年,改官制,「以崇文院為祕書省刊寫,分 貯集賢院、史館、昭文館、祕閣經籍圖書,以祕書郎主 之,編集校定,正其脫誤,則校書郎、正字主之。」歲於仲 夏曝書,則給酒食費,諫官、御史、待制以上官畢赴。

臣按:「宋有館閣之職以司經籍圖書,祕書郎職掌收貯葺理,校書郎、正字職在編輯、校定。」 今制不設館閣,併其職於翰林院,夫無專官則無專任,臣請於典籍之外,其「修撰、編修、檢討皆以編輯校定之任,專委其人而責其成功,每歲三伏會官曝書如宋制,因閱其數。」 如此,則葺理有官而編簡不至於脫誤,考校有人而文義不至於訛舛;考閱有時,而載籍不至於散亡矣。

徽宗大觀四年,祕書監何志同奏:「慶曆間,嘗命儒臣 集四庫祕藏,敘次為籍,名之曰《崇文總目》。其書之總, 凡三萬六百六十九卷。今一館所藏,善否相揉,號為 全本者,不過二萬餘卷,而脫簡斷編、亡散闕逸之數 亦如之。宜及今有所搜採,視《慶曆舊錄》及《總目》之外, 別有異書,並許借傳。」從之。

臣按:何志同言「及今有所搜採,視慶曆舊錄及《總目》之外別有異書,並許借傳,蓋欲將《館閣中書目錄》出示中外,凡目中所無有者借傳以廣其藏也。此事關係甚大,非惟一時事,蓋萬世之事也。」 以上圖籍之儲,臣按:人君為治之道非一端,然皆一世一時之事,惟夫所謂經籍圖書者,乃萬年百世之事焉,蓋以前人所以敷遺乎後者,凡歷幾千百年而後至於我,而我今日不有以修輯而整比之,使其至我今日而廢墜放失焉。後之人推厥所繇,豈不歸其咎於我之今日哉?是以聖帝明王所以繼天而子民者,任萬世世道之責於己,莫不以是為先務焉。

遵生八牋

《論藏書》

《高子》曰:「藏書以資博洽,為丈夫子生平第一要事。其 中有二說焉:家素者無資以蓄書,家豐者性不喜見 書。故古人因貧日就書肆,鄰家讀者有之,求其富而 好學者,則未多見也。即有富而好書,不樂讀誦,務得 善本,綾綺裝飾,置之華齋,以具觀美,塵積盈寸,經年 不識主人一面,書何逸哉?噫!能如是,猶勝不喜見者」 矣。藏書者無問冊帙美惡,惟欲搜奇索隱,得見古人 一言一論之祕,以廣心胸未識未聞。至於夢寐嗜好, 遠近訪求,自經書子史百家九流,詩文傳記,稗野雜 著,二氏經典,靡不兼收。故常景耽書,每見新異之典, 不論價之貴賤,以必得為期,其好亦專矣。故積書充 棟,類聚分門。時乎開函攤几,俾長日深更,沉潛玩索, 恍對聖賢,面談千古,悅心快目,何樂可勝?古云:開卷 有益,豈欺我哉?不學無術,深可恥也。又如宋元刻書, 雕鏤不苟,校閱不訛,書寫肥細,有則印刷清朗,況多 奇書,未經后人重刻,惜不多見。佛氏、醫家,二類更富, 然醫方一字差誤,其害匪輕,故以宋刻為善。海內名 家評書,次第為價之重輕,以《墳》《典》《六經》《騷國》《史記》《漢 書》《文選》為最,以《詩集》百家次之,《文集》《道》《釋》二書,又其 次也。宋人之書,紙堅刻軟,字畫如寫格用單邊,間多 「諱」字,用墨稀薄,雖著水濕燥無湮跡,開卷一種書香, 自生異味。元刻倣宋單邊字畫,不分麤細,較宋邊條 闊多一線,紙鬆刻硬,用墨穢濁,中無「諱」字,開卷了無 臭味。有種官券殘紙,背印更惡。宋板書刻,以活襯竹 紙為佳,而蠶繭紙、鵠白紙、藤紙固美,而存遺不廣。若 糊褙宋書,則不佳矣。余見宋刻大板《漢書》,不惟內紙 堅白,每本用澄心堂紙數幅為副,今歸吳中,真不可 得。又若宋板遺在元印,或元補欠缺,時人執為宋刻; 元板遺至國初,或國初補欠,人亦執為元刻。然而以 元補宋,其去猶未易辨。以國初補元,內有單邊雙邊 之異,且字刻迥然別矣,何必辨論。若國初慎獨齋刻 書,似亦精美。近日作假宋板書者,神妙莫測。將新刻 模宋板書,特抄微黃厚實竹紙,或用川中繭紙,或用 糊褙方簾綿紙,或用孩兒白鹿紙,筒卷用槌細細敲 過,名之曰「刮」,以墨浸去臭味,印成。或將新刻板中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