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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一百五十二卷目錄

 詩經部總論四

  宋朱子全書一詩綱領共三十八則

經籍典第一百五十二卷

詩經部總論四

朱子全書一

《詩綱領》

《大序》言一國之事,係一人之本,謂之風,所以析《衛》為 邶。「《鄘衛》曰《詩》,古之樂也。」亦如今之歌曲,音各不同。《衛》 有衛音,《鄘》有鄘音,《邶》有邶音,故《詩》有鄘音者係之鄘, 有邶音者係之邶。若《大雅》《小雅》,則亦如今之商調、宮 調,作歌曲者亦按其腔調而作耳。《大雅》《小雅》亦古作 樂之體格。按《大雅》體格作《大雅》,按《小雅》體格作《小雅》, 非是做成詩後,旋相度其辭,目為「《大雅》《小雅》」也。大抵 《國風》是民庶所作,《雅》是朝廷之詩,《頌》是宗廟之詩。又 云:「《小序》漢儒所作,有可信處絕少,《大序》好處多,然亦 有不滿人意處。」

問:「《王風》是他風,如此不是降為《國風》。」曰:「其辭語可見。 風多出於在下之人,《雅》乃士夫所作,《雅》雖有刺,而其 辭莊重,與風異。」

器之問風雅與無天子之風之義。先生舉鄭漁仲之 說,言:「出於朝廷者為《雅》,出於民俗者為風。文武之時, 周召之作者,謂之周召之風;東遷之後,王畿之民作 者,謂之《王風》。似乎大約是如此,亦不敢為斷然之說。 但古人作詩,體自不同。《雅》自是《雅》之體,風自是《風》之 體。如今人作詩曲,亦自有體製不同者,自不可亂,不 必說《雅》之降為風。今且就《詩》上理會意義,其不可曉 處不必反倒。」因說:「嘗見蔡行之舉陳君舉說《春秋》,云: 『須先看聖人所不書處,方見所書之義。見成所書者, 更自理會不得,卻又取不書者來理會,少間只是說 得奇巧』。」

詩,有是當時朝廷作者,《雅》《頌》是也。若《國風》乃採詩者, 採之民間,以見四方民情之美惡;《二南》亦是採民言 而被樂章耳。程先生必要說是周公作以教人,不知 是如何?某不敢從。若變風又多是淫亂之詩,故班固 言「男女相與歌詠,以言其情」,是也。聖人存此,亦以見 上失其教則民欲動,情勝,其弊至此,故曰:「詩可以觀 也。」且詩有六義,先儒更不曾說得明,卻因《周禮》說《豳》, 《詩》有《豳》《雅》《豳》《頌》,即于一詩之中要見六義。思之,皆不 然。蓋所謂六義者,風雅、頌乃是樂章之腔調,如言仲 呂調、大石調、越調之類。至比、興、賦,又別。直指其名,直 敘其事者,賦也。本要言其事,而虛用兩句釣起,因而 接續去者,興也;引物為況者,比也。立「此六義,非特使 人知其聲音之所當,又欲使歌者知作詩之法度也。」 問:「《豳》之所以為雅為頌者,恐是可以用雅底腔調,又 可用頌底腔調否?」曰:「恐是如此,某亦不敢如此斷。今 只說恐是亡其二。」

「舊曾有一老儒鄭漁仲,更不信《小序》,只依古本,與疊 在後面。某今亦只如此,令人虛心看正文,久之,其義 自見。蓋所謂《序》者,類多世儒之談,不解詩人本意處 甚多。且如『止乎禮義』,果能止禮義否?《桑中》之詩,禮義 在何處?」王德修曰:「他要存戒。」曰:「此正文中無戒意,只 是直述他淫亂事耳。若『鶉之奔奔,相鼠』等語,卻是譏」 罵,可以為戒。此則不然。某今看得鄭詩自《叔于田》等 語之外,如《狡童》《子衿》等篇,皆淫亂之詩,而說《詩》者誤 以為刺昭公,學校廢耳。《衛詩》尚可,猶是男子戲婦人。 鄭詩則不然,多是婦人戲男子,所以聖人尤惡鄭聲 也。《出其東門》,卻是箇識道理底人做。

林子武問「《詩》者,中聲之所止。」曰:「這只是正《風》。《雅》《頌》是 中聲,那變風不是。伯恭堅要牽合說是,然恐無此理。 今但去讀看,便自有那輕薄底意思在了。如韓愈說 數句,『其聲浮且淫』之類,這正是如此。」

問:「《詩》中說興處多近比。」曰:「然。如《關雎》《麟趾》相似,皆是 興而兼比。然雖近比,其體卻只是興。且如『《關關雎鳩》』, 本是興起;到得下面說『窈窕淑女』,此方是入題說那 實事。蓋興是以一箇物事貼一箇物事說。上文『興而 起,下文便接說實事。如《麟之趾》』,下文便接『振振公子』, 一箇對一箇說。蓋公本是箇好底人,子也好,孫也好」, 《族人》也好。譬如《麟趾》也好,定也好,《角》也好。及比,則卻 不入題了。如比那一物說,便是說實事。如「《螽斯羽》,詵 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螽斯羽」一句,便是說那人了。 下面「宜爾子孫」,依舊是就《螽斯羽》上說,更不用說實 事。此所以謂之「比。」大率詩中比興皆類此。

《比》是以一物比一物,而所指之事常在言外;興是借 彼一物以引起此事,而其事常在下句。但比意雖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