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1 (1700-1725).djvu/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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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𢌿楚,是棄權以假之也。虢之會,再讀《舊書》,後八年 楚靈王會於申,實用齊桓、召陵之典,晉蓋十九年無 預中國之事矣,此皆平公身致之也。至乎昭之政,則 又微矣,僅能一會大夫,一盟諸侯,方楚靈辱於乾谿, 諸夏庶幾復霸。為晉君臣者,改物厲志,憤悱警懼,以 率舊烈,猶恐不逮。今也,四夷未觀德,而虒祁崇侈以 啟貳;列國未聞信,而邾南盛兵以示汰。平丘雖曰同 盟,齊敢拒令,鄭敢爭承,衛病芻蕘之擾,魯困蠻夷之 訴,坐視諸侯之去而不之顧,況能駕敵國哉?宜乎晉 之卑也。

序晉霸頃定紀

讀隱、桓之《春秋》而知王澤之竭也,讀昭、定之《春秋》而 知霸烈之壞也。晉霸復盛於悼公,寖衰於平、昭,而遂 廢於頃、定。夫晉以奕世九君之業,豈無積累之功,著 在諸夏,而頃、定一壞而不可復收。嗚呼!廢興存亡,未 有無故而然者也。千尋之木,物能蠹之,必其中先腐 壞戕蝕,而後蠹生焉。嘗原晉事之顛末而察其所由 失矣。或曰:「晉之廢也,其變在夷狄。有楚弗攘,有吳弗 抑,二強並立,伯權遂衰。自召陵擁十八國之眾,不能 振旅。至於戎蠻之執,晉俛然北面而事楚以京師之 禮。自吳滅巢、滅徐、伐陳、伐晉,不能誰何。迄乎黃池之 會,吳哆然操方伯之令,而下以列國令晉,《春秋》由此 絕筆焉。」則晉之失霸,實吳楚之張也。曰:中國苟合,則 吳楚豈能間乎?其端在諸國之先貳也。當時以齊景、 衛靈、宋景之君,其國皆強,戮力周旋,何畏乎吳、楚?今 也齊、景有抑晉代興之志,衛、宋、魯、鄭之君無非攘臂 以從齊者也。蓋晉執行人叔孫婼,與邾大夫坐而失 魯,執宋樂祁犁而失宋,涉佗成何詬衛而失衛,荀寅 辭蔡而失蔡,假羽旄於鄭而失鄭,是以齊得以盡收 諸侯。鄭則與齊盟於鹹,會於安甫矣;衛則與齊盟於 沙,次於五氏矣;魯則會齊於牽矣;宋則與齊會於洮 矣。終而齊侯、衛侯且伐晉矣。則晉之失霸,乃諸侯之 離也。曰:「晉國苟治,諸侯安得背乎?」其原在大夫之先 叛也。使六卿諸臣如先大夫之肅,皆盡忠以輸王室, 何憂乎齊、衛?今也,強家多門,各求封殖,而削弱之禍, 獨歸宗國。蓋自趙鞅取衛貢五百家,動晉陽之甲;自 韓不信執宋命卿,不顧踐土之盟;自魏舒南面蒞政, 敢于位以命大事,而趙藉韓虔,魏斯為諸侯之萌已 成矣。則晉之失霸,乃太夫之擅也。曰:晉之禮義素明, 則大夫豈得擅乎?利勝而義微,此上下之所以不奪 不饜也。范鞅請冠而魯使蒙執,趙鞅受楊楯而宋卿 賈禍,邯鄲爭貢而三卿亂國,或取季孫之賄而昭公 弗納,或求蔡侯之貨而楚師無出,或索我十牢而吳 人藉為口食。孟子曰:「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晉霸之 壞,又誰咎歟?《春秋》所以嚴義利之辯,察天理人欲之 分,正君臣上下之位,而示後世以防微杜漸、反本澄 源之道也。

序魯世紀

《春秋》主魯而述作者也,故錄魯之行事,特加「內魯」之 文。列國稱「侯」而我獨稱「公」,列國書「卒」而我獨書「薨」,列 國之君至我,則曰「朝」,大夫至我則曰「聘」,而魯之君大 夫有事于列國,獨書曰「如」,經書「公如齊」、「如晉」、「大夫如 陳」、「如宋」是也。列國之盟于我,則曰「來盟」,而我之有盟 于列國者,獨曰「涖盟」,經書「公子友涖盟」、「齊叔孫婼涖 盟」是也。列國之擅相吞滅皆書「滅」,而我則不書滅而 書「取」,經書「取鄟」、「取鄫」、「取邿」是也。列國之專殺大夫皆 書殺,而我獨不書殺而書「刺」,經書「公子買」不卒戍,刺 之,「刺公子偃」是也。列國之君去國則書「出奔」,而我則 不書奔而書「孫」,經書「公孫于齊」、「夫人孫于邾」是也。《春 秋》可謂尊我之至者也。仲尼刪《詩》,則史克之頌,不班 之《邶、鄘》、齊、鄭之風,而繫之于《清廟》之後;其定書,則《費 誓》之文獨附于《盤誥》訓命之後,蓋不獨《春秋》之尊魯 也。嗚呼,《春秋》為是尊我之甚者,獨望我之深而責我 之備也。是故褒貶大法皆自我始,而是非善惡未嘗 沒其實焉。不書「即位」,不書「王」,不書正所以責備乎我 君也。書「夫人姜氏」,書「婦姜」、書「孟子」,所以責備乎夫人 也。書「翬」、書「柔」、書「溺」、書「仲遂」,所以責備乎卿大夫也。曰 郊,曰禘,曰「大雩」,曰「大閱」、大蒐,所以正我之僭典也。曰 「考宮」,曰《獻羽》,曰「立宮」,曰「毀泉臺」,所以正我之亂制也。 曰「初稅畝」,曰「作丘甲」,曰「用田賦」,所以正我之失政也。 曰「大君軍」,曰「舍中軍」,所以正我之紊權也。曰「築郿」,曰 「如乎」至曰「新作南門」,所以正我之厲民也;曰「大水」,曰 「螟螽」,曰「震電」,曰「雨雹」,所以正我之慢時也。《春秋》責我 要備,蓋如此哉!《通》一經所書,大而關乎王室之隆替, 係乎霸政之善否,交乎列國之往來,凡因我以立文 者,其示義固不專在我矣。至為我而特書者,常事則 不錄,所以修泮宮,復閟宮,克淮夷,《詩》之所頌,《春秋》缺 焉,而所錄者皆事之變也。故夫事之所由變,而十二 公之得失蓋可睹矣。亟於伐邾而舍盟、蔑之信,貪於 得祊而忘許、田之失,始黨宋、衛以仇鄭,而終挾齊、鄭 以惡宋,入極之師既縱於無駭,而伐鄭、伐宋之師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