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1 (1700-1725).djvu/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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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從霸之善,不足以蓋即楚之非;昭公去公室之惡, 適足以稔堅冰之釁;文公固國人以有宋,雖與晉三 盟,而猶不忘從楚之好;共公從列國以盟楚,雖與晉 四會,而猶不能弭其駕宋之鋒;平公不能強公室,故 魚氏始禍,自彭城也。元公不能制其大夫,故華、向兆 亂,由南里也。景公不能窒其私寵,故向、魋啟釁入于 蕭也。反覆十二君之行事,亦未有可稱,而《春秋》所為 拳拳于宋者,豈無意乎?蓋其故家遺俗,流風善政,考 之《春秋》,未盡忘也。然僅有之善,旋亦失之。何則?春秋 之季,不令之臣專祿周旋,何國蔑有,而一時諸侯猶 曰「於宋乎觀禮也。」御說之賢,稔於鄰國之聞;向戍之 良,卓為諸侯之選;孔父之義,子哀之請,屹然衰世之 俗,皆有以取貴乎《春秋》,則其人物之著見,亦庶幾無 忝於前哲之舊。謂其風聲氣習,泯無可稱,固不可也。 然自司馬不能勝子弟之讒,右師不能明君臣之訓, 人才之賢,無復齒霸。異時六禮之獻,委於荊楚,百牢 之餼,屈於強吳,則典章亦紊,寧復古常?甚至大心不 輸王粟,仲幾不受晉功,則宋人之故為諸臣者盡忘 之矣。彼在當時之諸侯猶類也;曰宋,殷之後也;曰「宋, 周之客也。」吁!宋之為宋,文獻之存者,能幾何哉!雖然, 《春秋》之所為拳拳于宋者,必有意也。嘗即《商頌》之序 而攷之,蓋自微子至於戴公,其間禮樂廢壞,亦既久 矣。聖人刪《詩》,收拾散亡之後,而猶必存其頌聲於《三 百五篇》之末,果何說也?思昔成王建微子於上公以 尹東夏,而命之以《書》,一則曰「崇德象賢」也,二則曰「率 由典章」也,其崇先代之統,重三恪之賓,意如此其厚 也。宋之子孫能修其禮物,以率先王之舊,則成湯、武 丁之澤,豈遽至於冥然而不繼歟?一代文獻之美,豈 至於蕩然而無足觀哉?先儒論聖人存《商頌》之意,以 為著三統之相承,明王澤之當續,是則《春秋》拳拳尊 宋之意。不然,文獻不足,夫子嘗歎之矣,于宋何取乎?

序齊世紀

齊太師之後,受地于王,方五百里者,東方之國莫大 焉,桓公事已詳《伯紀》矣。前乎桓公,則僖公有興霸之 志而未成;後乎桓公,則景公有嗣伯之圖而不遂。僖 公之初,號,東州之小霸,未有參盟者,而僖公參盟于 瓦屋;未有胥命者,而僖公胥命于蒲,諸侯稍稍宗向 之矣。桓之九合,是亦僖公積累之勢而強于為善。規 模之成,則非僖公前日比也。桓公之業,雖隳乎孝公, 而齊之為國,終春秋之世,常為諸侯之雄。靈公以來, 怙其強大,頗為夏盟之梗。雖以晉悼盛時,會同之間, 皆以大夫世子,而齊君不出,駸駸有逼,晉霸之漸,景 公繼之,嗣伯之圖,迄無所成,反基削弱,何哉?嘗以齊 國顛末之事攷之,景公親踵莊公之難,堅冰已形,玩 忽不戒,失于改物,襲其厲階,授政強家,卒之至《姜》弱 昌,國遂隨之,然亦非一朝一夕之故矣。《春秋》端本 澄源之法,固不專咎末流也。使齊之政權不下,則國 豈易量哉!石門之敗,姦軌相尋;高唐之請,封殖益厚。 至於南郊謀迄,遂始基禍;舒州之事,常繼稔亂,齊欲 不為陳氏,不可得也。是齊之微實生於大夫之專,然 使人心未移,則雖授陳氏以柄,其敢居哉!而齊自叔 季以來,山澤之利盡守於國,偪介之關暴征於民,於 是陳氏遂得以私售其濡沫之惠,公族之無邑者盡 反之,負約之無粟者盡予之,陳氏欲無得民,亦不可 得矣。是大夫之專,實生于人心之去,然使齊之禮義 素明,雖陳氏子孫日以厚利誘民,民心豈易搖哉!而 齊之家法,並妻匹嫡,已無以示詒謀之「訓;反玷塞門, 已有以開僭上之源。」惠、頃之世,私家已強,崔、慶之亂, 不能正之于先;欒、高之亂,不能正之于後。是以景公 象之內嬖孽子,以啟適庶之爭;外助強家,以紊君臣 之義。為齊之民,不復知有是非順逆之理,尊卑上下 之分,欲其不歌舞于陳氏之施,抑不可得矣。是人心 之去,又生于禮義之不明。雖然,禮義由賢者出,使齊 君出得賢者而用之,必能為國以禮,明民以義,人心 豈至陷溺之深,而為此非禮非義之舉哉!而齊自惠、 頃以來,任用益舛,《靈公》之政,移于闕二字莊公之權,委 于賈舉、州綽。馴至景公之時,慶父方去,高止復專,獨 一《晏子》之賢,周旋于陳、鮑、欒、高之間,逆知陳氏之患 而不得去,雖正言于燕閒之傾,竊歎于食享之私,力 不能為,則終于納政與邑不出而已。然則欲禮義著 明而人心不失其正,抑不可得矣。是禮義之不明,又 出于仁賢之見棄,反覆至是,亡齊者豈必陳氏哉?齊 之為國,亦足以自亡矣。

序許世紀

許,在《春秋》不得為微國也。《春秋》書楚之事甚略也。二 百四十二年之間,許男卒葬,纔七見于經,大夫名氏, 曾不一著于冊。凡記許之事,自非從齊、晉、宋、楚之役, 則蒙晉、楚、齊、鄭之兵,其他特書者,蓋無幾也。《春秋》所 為略于許,何哉?《春秋》列國,久于從楚者,莫許若也。蓋 自齊桓會懷以後,一于向楚,凡百六十年之間,與晉 者才一二役,夷考其事,許之為國,終始實偪于鄭。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