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1 (1700-1725).djvu/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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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國,亦何孱弱之有?今考之《經》,鄫之亡,其大罪有二,而

他不與焉。三綱五常建於天地,豈非保身立國之大 本歟?徇情棄禮者,殺身之符券;徇情棄義者,亡國之 斧斤,斷斷乎不可誣也。先儒謂鄫子之用於邾,戕於 邾,不在乎曹南之後,宋與其臣子之不能捍患也;遇 防朝魯,啟亂再世而鄫子已亡矣。鄫國之偪於莒,滅 於莒,不在乎會戚之屬與魯鄰國之不能救患也,如 晉覿巫立所以為後,而鄫國已滅矣。嗚呼!身有既亡, 國有既滅,而不自知者,其鄫之謂乎!《春秋》本其遇防 之禍而直書曰「戕」,備其覿巫之跡而顯斥曰「滅」,其垂 戒之意遠矣。以此防民,後世猶有玩物以喪其身,保 字異姓以墜其世者吁!

序紀世紀

紀,為齊弱久矣。亡紀者齊歟紀歟。昔大王居邠,嘗偪 於狄矣。《綿》之詩曰:「肆不殄厥慍,亦不隕厥問。柞棫拔 矣,行道兌矣,昆夷駾矣。」夫自其迺慰迺止,迺疆迺理, 以至於高門有伉,冢土既立,軍國之容無不備,然後 可以不絕其所慍之夷,亦不廢其聘問之禮,以須昆 夷之駾。蓋寒暑之節,龍蛇之蟄,未有不積而能施,不 「屈而能伸者,此大王所以去邠而基王業。」歟、紀、齊同 姓也,而齊欲滅之,此豈一朝一夕之積哉?紀之自為 國者,宜何如也?入《春秋》三十三年,而紀侯去國,紀之 舛政,不詳於《經》,試即其一二事而考之,尚有可論者。 蓋履、緰逆女,秋結莒援,子帛盟密,冬平莒憾,齊、鄭合 謀,而與魯會成,鄰好是託,魯公解體而季姜歸周,王 寵是求,曾是以為謀,誰其過歟?以至齊怒未迨,遽挾 鄭與魯以謀齊,齊雖敗而怨愈深,豈正辭之義?敗齊 未也,又偕魯致齊以盟黃,齊雖盟而禍愈亟,亦豈釋 怨之方?夫知畏齊而謀國者,是尚為國有人乎?三邑 既遷,而紀季入齊,紀侯去國,勢宜然也。吁!本支同出, 封壤相鄰,蓄憾九載,造釁十年,而紀終無以謀其不 免也。非特齊能亡紀,紀之為國亦足以自亡矣。故曰 「梁亡自亡也,鄭棄其師自棄也,紀侯大去其國自去 也」,其與太王去邠之事遠矣。然則齊侯無罪乎?齊、紀 同姓,而謀紀之國無所不至,其罪不待貶絕而自見 也。乃若《春秋》之法,數入書奔,而紀季入齊不書奔,則 非叛人。竊地稱名,而紀季以酅不稱名,則非竊地。經 書「紀季以酅入于齊」,是紀祀猶有奉也。異時書「紀季 姬歸于酅」,是紀侯之室家猶有歸也。以《春秋》考之,季 則未有罪耳。

序庶爵微國紀

秦穆有言:「德之不建,民之無援。」昔文武之有天下也, 選建親賢大國數十,亦既足以統屬人心,綿固國勢。 其人非周之子孫,其地不足為國之屏翰,先王皆爵 列之,此其公天下之心也,豈特以私王室哉?存先代 之後,表仁人之廬,皆所謂建德以為民之援,非惟不 可廢,亦有所不敢廢也。春秋諸侯不知有崇明祀、保 小寡之義,強弱相并而為盟主,亦不復能與其疆場 之事。故自隱、桓以來,魯入極矣,鄭取戴矣,鄧畏楚眾, 齊迫陽小,向蒙莒師,邾踐鄅境。終春秋之世,微國困 於兵革,所攘之禍殆不勝數,而得周旋於幣玉牲犢 以從諸侯之後,甚無幾焉。吁!亦足以見《周禮》之衰矣。 德之不建,民之無援,是以生民不復見德,而干戈之 禍,極於戰國而後已。悲夫!木之茂也,群動息焉;水之 涸也,雖蛙龜不足以自存。方春秋之中世,魯雖元腆 存須句,見王澤之未殄也。至其末也,顓臾在魯邦域 之中,猶且不免見王澤之既竭也。君子於此,亦可以 考論世變云。

序楚世紀

楚為夷狄,前乎《春秋》已慮之矣,《詩》之「撻彼荊楚」是也。 然《春秋》書法未有爵於楚者,始曰荊,繼曰楚,始曰人, 繼曰「子」,何其進之微而予之不亟耶?春秋之世,夷狄 之為中國患者,曰秦、楚、吳、越、戎、狄。戎盛於《春秋》之始, 狄盛於《春秋》之中,吳始大於春秋之季,秦直為晉仇, 越直為吳抗,其患皆未有若楚之暴且久者。是故《春 秋》書楚之法特爵歟然自天下之大勢言之,則楚之 患其初始於猾夏,其後至於抗衡,又其後遂至於用 中夏之柄。由楚一國之勢言之,則共、莊以前雖僻在 荊蠻,而其國實趨於彊;康、靈以後雖屢抗中華,而其 國實趨於弱。究一經之始末,而楚之盛衰大概可見 也。蓋楚有方城以為城,漢水以為池,「有申、呂之田以 禦乎外,申、息之門以禦乎內,有成、莊、共平、康昭為之 君,有子文、孫叔、子庚、子木、子蕩之徒為之謀其國」,此 其所以能世抗齊、晉,而與《春秋》終始歟!嘗觀楚十三 君,其與齊、晉爭者非一國;成之世,所爭者蔡、鄭、宋、曹、 衛,而大者則有召陵之盟,泓與城濮之戰也;穆、莊之 世,所爭者獨不及曹、衛,而大者則辰陵之盟、邲之戰 也。共之世,所爭者又獨不及蔡,而大者則蜀之盟、鄢 陵之戰、蕭魚之會也。至康盡得諸侯,而遂有宋之盟。 至靈幾霸諸夏,而遂有申之會。吁!是豈一日之故致 哉?蓋自齊桓不與楚角,諸侯雖一向一背,而其患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