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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一百八十九卷目錄

 春秋部總論七

  宋朱子全書 春秋綱領二十二則 隱公十則 桓公三則 莊公一則 閔

  公一則 僖公七則 宣公一則 成公二則 襄公四則 昭公六則 定公三則

經籍典第一百八十九卷

春秋部總論七

宋朱子全書

《春秋綱領》

《春秋》,只是直載當時之事。要見當時治亂興衰,非是 於一字上定褒貶。初間王政不行,天下都無統屬,及 五伯出來扶持,方有統屬。禮樂征伐自諸侯出;到後 來五伯又衰,政自大夫出。到孔子時,皇帝王伯之道 掃地,故孔子作《春秋》,據他事實,寫在那裡,教人見得 當時事是如此,安知用舊史與不用舊史?今硬說那 箇字是孔子文,那箇字是舊史文,如何驗得!更!聖人 所書,好惡自易見。如葵丘之會,召陵之師,踐土之盟, 自是好,本末自是別。及後來五伯既衰,溴梁之盟,大 夫亦出,與諸侯之會,這箇自是差異不好。今要去一 字兩字上討意思,甚至以日月爵氏名字上皆寓褒 貶。如王人子突救衛,自是衛當救。當時是有箇子突, 孔子因存他名字。今諸公解,卻道「王人本不書字,緣 其救衛,故書字。」孟子說:「臣弒其君者有之,子弒其父 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說得極是了。又曰:「《春秋》無義 戰,彼善於此,則有之矣。」此等皆看得地步闊,聖人之 意只是如此,不解恁地細碎。

問《春秋》。曰:「此是聖人據魯史以書其事,使人自觀之 以為鑒戒耳。其事則齊威晉文有足稱,其義則誅亂 臣賊子。若欲推求一字之間,以為聖人褒善貶惡專 在於是,竊恐不是聖人之意。如書即位者,是魯君行 即位之禮;繼故不書即位者,是不行即位之禮。若威 公之書即位,則是威公自正其即位之禮耳。其他崩」、 薨、卒、葬,亦無意義。

《春秋》有書天王者,有書「王者」,此皆難曉。或以為王不 稱天,貶之。某謂若書「天王」,其罪自見。宰咺以為冢宰, 亦未敢信。其他如莒去疾、莒展輿、齊陽生,恐只據舊 史文。若謂添一箇字,減一箇字,便是褒貶,某不敢信。 威公不書秋冬,史闕文也。或謂貶天王之失刑,不成 議論,可謂亂道。夫子平時稱顏子不遷怒,不貳過,至 作《春秋》,卻因惡魯威而及天子,可謂「桑樹著刀,榖樹 汁出」者。魯威之弒,天王之不能討,罪惡自著,何待於 去秋冬而後見乎?又如貶滕稱子,而滕遂至於終。《春 秋》稱子,豈有此理?今朝廷立法,降官者猶經赦敘復, 豈有因滕子之朝,威遂併其子孫而降爵乎?

《春秋》所書,如某人為某事,本據魯史舊文,筆削而成。 今人看《春秋》,必要謂某字譏某人。如此,則是孔子專 任私意,妄為褒貶。孔子但據直書,而善惡自著。今若 必要如此推說,須是得魯史舊文參校,筆削異同,然 後為可見,亦豈復可得也!

或論及《春秋》之凡例,先生曰:「《春秋》之有例固矣,奈何 非夫子之為也。昔嘗有人言及『《命格》』,予曰:『命格誰之 所為乎』?曰:『善談五行者為之也』。予曰:『然則何貴?設若 自天而降,具言其為美為惡,則誠可信矣。今特出於 人為,烏可信也?知此,則知《春秋》之例矣』。」又曰:「『季子來 歸』,以為季子之在魯,不過有立僖之私恩耳,初何有」 大功於魯?又況通於《成風》,與慶父之徒何異?然則其 「歸」也何足喜?蓋以啟季氏之事而書之乎?

或人論《春秋》,以為多有變例,所以前後所書之法多 有不同。曰:「此烏可信?聖人作《春秋》,正欲褒善貶惡,示 萬世不易之法。今乃忽用此說以誅人,未幾又用此 說以賞人,使天下後世皆求之而莫識其意,是乃後 世弄法舞文之吏之所為也,曾謂大中至正之道而 如此乎!」

林問:「先生論《春秋》一經,本是明道正誼、權衡萬世典 刑之書。如朝聘、會盟、侵伐等事,皆是因人心之敬肆, 為之詳略,或書字,或書名,皆就其事而為之義理,最 是斟酌,毫忽不差。後之學《春秋》,多是較量齊魯短長。 自此以後,如宋襄晉悼等事,皆是論伯事業。不知當 時為王道作耶?為伯者作耶?若是為伯者作,則此書 豈足為義理之書?」曰:「『大率本為王道,正其紀綱。看已 前《春秋》文字雖觕,尚知有聖人明道正誼』,道理尚可 看。近來止說得伯業權譎底意思,更開眼不得,此義 不可不知。」

問:「《春秋》一經,夫子親筆,先生不可使此一經不明於 天下後世。」曰:「某實看不得。」問:「以先生之高明,看,如何 難?」曰:「劈頭一箇『王正月』,便說不去。」劉曰:「六經無『建子 月,唯是《禮記雜記》中有箇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