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1 (1700-1725).djvu/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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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於先王;其他不見說建子月』。」 曰:「惟是孟子出來作鬧,七八月之間,旱則苖槁矣。便」 是而今五六月,此句又可鶻突。歲十一月徒杠成,十 二月輿梁成,是而今九月、十月。

「今之做《春秋義》,都是一般巧說,專是計較利害,將聖 人之經做一箇權謀機變之書,如此不成聖經,卻成 一箇百將傳。」因說:「前輩做《春秋義》,言辭雖粗率,卻說 得聖人大意出。年來一味巧曲,但將孟子『何以利吾 國』句說盡一部《春秋》。這文字,不是今時方恁地。自秦 師垣主和議,一時去趨媚他,《春秋義》才出會夷狄處」, 此最是《春秋》誅絕底事,人卻都做好說。看來此書自 將來做文字不得,才說出,便有忌諱。常勸人不必做 此經,他經皆可做,何必去做《春秋》!這處也是世變。如 二程未出時,便有胡安定、孫泰山、石徂徠他們說經, 雖是甚有疏略處,觀其推明治道,直是凜凜然可畏。 《春秋》本是嚴底文字,聖人此書之作,遏人欲於橫流, 遂以二百四十二年行事,寓其褒貶。恰如大辟罪人, 事在款司,極是嚴緊,一字不敢胡亂下。使聖人作《經》, 有今人巧曲意思,聖人亦不解作得。

程子所謂「《春秋》大義數十,炳如日星」者,如「成宋亂」、「宋 災故」之類,乃是聖人直著誅貶,自是分明。如胡氏謂 「書晉侯」為以常情待晉襄,書「秦人」為以王事責秦穆 處,卻恐未必如此。須是己之心果與聖人之心神交 心契,始可斷他所書之旨。不然,則未易言也。程子所 謂「微辭隱義,時措從宜」者,為難知耳。

或問:「伊川《春秋序》後條曰:『四代之禮樂,此是經世之 大法也;《春秋》之書,亦經世之大法也。然四代之禮樂, 是以善者為法;《春秋》是以不善者為戒』。」又問:「孔子有 取乎五霸,豈非時措從宜?」曰:「是。」又曰:「觀其予五霸,其 中便有一箇奪底意思。」

國秀問三傳優劣。曰:「左氏曾見國史,攷事頗精,只是 不知大義,專去小處理會,往往不曾講學。《公》《穀》考事 甚疏,然義理卻精。二人乃是經生,傳得許多說話,往 往都不曾見國史。」

李丈問:「《左傳》如何?」曰:「《左傳》一部載許多事,未知是與 不是,但道理亦是如此,今且把來參考。」問:「《公》《穀》如何?」 曰:「據他說,亦是有那道理。但恐聖人當初無此等意。 如孫明復趙啖陸淳胡文定,皆說得好,道理皆是如 此。但後世因《春秋》去考時,當如此區處。若論聖人,當 初作《春秋》時,其意不解,有許多說話。」擇之說:「文定說 得理太多,盡堆在裡面。」曰:「不是如此底,亦壓從這理 上來。」

孔子作《春秋》當時亦須與門人講說,所以《公》《穀》、左氏 得一箇源流,只是漸漸訛舛,當初若是全無傳授,如 何鑿空撰得!

問「《公穀傳》大概皆同。」曰:「所以林黃中說『只是一人。只 是看他文字,疑若非一手者』。」或曰:「疑當時皆有所傳 授,其後門人弟子始筆之於書耳。」曰:「想得皆是齊魯 間儒。其所著之書,恐有所傳授,但皆雜以己意,所以 多差舛。其有合道理者,疑是聖人之舊。」

問:「《春秋》胡文定之說如何?」曰:「尋常亦不滿於胡說。且 如解經不使道理明白,卻就其中多使故事,大與做 時文答策相似。」

問:「胡氏傳《春秋》盟誓處,以為《春秋》皆惡之,楊龜山亦 嘗議之矣。自今觀之,豈不可因其言盟之能守與否 而褒貶之乎?今民泯泯棼棼,罔中于信,以覆詛盟之 時,而遽責以未施信而民信之事,恐非化俗以漸之 意。」曰:「不然。盟詛畢竟非君子之所為,故曰:『君子屢盟, 亂是用長』。將欲變之,非去盟崇信,俗不可得而善也。」 故伊川有言。「凡委靡隨俗者。不能隨時。唯剛毅特立。 乃所以隨時。」斯言可見矣。

昔楚相作燕相,書其燭暗而不明。楚相曰:「舉燭。」書者 不察,遂書「舉燭」字於書中。燕相得之曰:「舉燭者,欲我 之明於舉賢也。」於是舉賢退不肖,而燕國大治。故曰: 不是郢書,乃成燕說。今之說《春秋》者,正此類也。以上語類 十八條

《春秋例目》,拜貺甚厚。其間議論小國自貶其爵以從 殺禮,最為得其情者。頃年每疑胡氏「滕子朝桓」之說, 非《春秋》惡惡短之義,今已釋然。蓋後來鄭大夫亦有 鄭伯男也,而使從諸侯之賦之說,則當時諸侯之願 自貶者固多,但伯主必以此禮責之,故有不得而自 遂耳。然其他尚有欲請教者,便遽未暇。大抵此經簡 奧,立說雖易,而貫通為難,以故平日不敢措意其間, 假以數年,未知其可學否耳。答程可久

所示《春秋》大旨,甚善。此經固當以類例相通,然亦先 須隨事觀理,反復涵泳,令胸次開闊,義理貫通,方有 意味。若便一向如此排定說殺,正使在彼分上斷得 十分的當,卻於自己分上都不見得箇從容活絡受 用,則亦何益於事耶?大抵不論看書與日用工夫,皆 要放開心胸,令其平易廣闊,方可徐徐旋看道理,浸 灌培養,切忌合下便立己意,把捉得太緊了,即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