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1 (1700-1725).djvu/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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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在商,而自子月起數者,亦猶先公一之日、二之日 紀數也。

右正朔月數改與不改之說。自孟子以來千五六百載,諸儒無有定論。近代陳定宇、張敷言之說,議論援據,似覺平正確實,雖未得為定論,猶為彼善于此,愚深信之,而同志辨詰紛然,酬答不暇。近得《月數因革》觀之,則知鄉也。同志所辨詰者,盡在此矣。暇日褒集諸說于一處,仍疏己見于後,以就有道而正焉。

程端學春秋本義

春秋綱領

《禮記》曰:「屬辭比事,《春秋》教也。」

孟子曰:「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弒其君者有之, 子弒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 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 乎!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驅猛獸而 百姓寧,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

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晉之《乘》、楚之 《檮》《杌》,魯之《春秋》,一也。其事則齊桓、晉文,其文則史。孔 子曰:「其義則丘竊取之矣。」

《春秋》無義戰,彼善於此,則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敵 國不相征也。

「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國。」「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 犬。」「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 心說而誠服也。

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天子適諸侯曰「巡狩」,諸侯朝 於天子曰「述職」,一不朝則貶其爵,再不朝則削其地, 三不朝則六師移之。是故天子討而不伐,諸侯伐而 不討。五霸者,摟諸侯以伐諸侯者也。故曰:「五霸者,三 王之罪人也。」

堯舜,性之也;湯武,身之也;五霸,假之也。「久假而不歸, 惡知其非有也?」

「《仲尼之徒》,無道桓文之事」者;

公孫丑曰:「夫子當路於齊,管仲、晏子之功可復許乎?」 孟子曰:「子誠齊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曾西曰:「管 仲得君,如彼其專也;行乎國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 彼其卑也。爾何曾比予?」於是曰:「管仲、曾西之所不為 也,而子為我願之乎?」

莊周曰:「《春秋》經世,先王之志也,聖人議而不辨。」又曰: 「《春秋》以道名分。」

《公羊》曰:「君子曷為為《春秋》?撥亂世,反諸正,莫近諸《春 秋》。」

董子曰:「孔子知言之不用,道之不行也,是非二百四 十二年之中,以為天下儀表。」子曰:「我欲載之空言,不 如見之於行事之深切著明也。」夫《春秋》,上明三王之 道,下辨人事之紀,別嫌疑,明是非,定猶豫,存亡國,繼 絕世,補敝起廢,王道之大者也。《春秋》辨是非,故長於 治人,撥亂世,反之正,莫近於《春秋》。《春秋》文成數萬,其 指數千,萬物之散聚,皆在《春秋》。《春秋》之中,弒君三十 六,亡國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社稷者,不可勝數。 察其所以,皆失其本已。故《易》曰:「失之毫釐,差以千里。」 故曰:「臣弒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旦一夕之故也。其漸 久矣,故有國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前有讒而弗見,後 有賊而不知。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經事而 不知其宜,遭變事而不知其權。為人君父而不通於 《春秋》之義者,必蒙首惡之名,為人臣子而不通於《春 秋》之義者,必陷篡弒之誅,死罪之名,其實皆以為善, 為之而不知其義,被之空言而不敢辭。」夫不通禮義 之旨,至於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則 犯,臣不臣則誅,父不父則無道,子不子則不孝,此四 者,天下之大過也。以天下之大過予之,則受而弗敢 辭,故《春秋》者,禮義之大宗也。夫禮禁未然之前,法施 已然之後,法之所為用者易見,而禮之所為禁者難 知。壺遂曰:孔子之時,上無明君,下不得任用,故作《春 秋》,垂空文以斷禮義。

又曰:夫仁人者,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 是以仲尼之門,三尺之童子,羞稱「五霸」,謂其先詐力 而後仁義也。

《春秋》「甚幽而明,無傳而著。」

《春秋》無達例。

杜氏曰:「《春秋》不以日月為例。」

王通氏曰:「《春秋》之於王道,是輕重之權衡,曲直之繩 墨也,舍則無取衷矣。」

韓氏曰:「《春秋》謹嚴。」

邵子曰:「《春秋》,孔子之刑書也,功過不相掩。五霸者,功 之首,罪之魁也。先定五霸之功過而學《春秋》,則大意 立矣。《春秋》之間,有功者未有大於四國,有過者亦未 有大於四國者也。不先治四國之功過,則事無統理, 不得聖人之心矣。《春秋》為君弱臣彊而作,故謂之名 分之書。夫聖人之經,渾然無跡,如天道焉。《春秋》錄實」 事,而善惡形於其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