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7 (1700-1725).djvu/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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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過《詩》《書》、執《禮》而已,其訓弟子不過孝弟,謹信,愛 眾親仁而已。問孝不過曰色難敬養,問政不過曰足 食足兵。若仁,則聖學所宗也。曰志即無惡,曰欲仁即 仁,至曰「有能一日用其力於仁矣乎?」未見力不足者。 所以群弟子問仁,不曰訒言,則曰「居處恭,執事敬,與 人忠」而已。後人乃云此特其淺淺者。然出門如見大 賓,使民如承大祭,亦何嘗離邦家也?猶云此非其至 者。然一日克己復禮,天下歸仁,亦何嘗離乎視聽言 動也。自今觀之,將謂其家庭有異聞乎?聞《詩》聞《禮》已 矣,故孝友即為政也,將謂其及門有異教乎?啟憤發 悱,本有教無類也。是故雖曰「無知」,未嘗不叩竭兩端; 雖曰「君子不多」,未嘗不多聞多見;雖曰無可無不可, 未嘗不用行舍藏;雖曰「知我其天」,未嘗不下學上達, 信乎無行不與人,人可以與知而與能也。此自後學 揣度,聖人或不足以窺其微乎?觀其稱君子好學,不 出乎敏事慎言,稱顏回好學,以告其國君大夫,亦惟 在不遷怒貳過若此,可信矣。況及門三千,速肖者七 十,德行言語、政事文學,縱如閔、冉之儔,尚無與於聖 學之傳焉。至稱「天喪予獨歸顏淵。」回之竭才卓爾,初 不越博文約禮而樂,雖超乎簞瓢之外,然無所不悅, 未嘗不由於終日與言也。回之亞參,獨得其宗,以有 一貫之唯也,又只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則未悟 之前,功勤三省,何啟手啟足之時,尚惓惓乎三貴乎 哉!其他如商之起予,不離乎《詩》《禮》;點之可與,不離乎 《春風》詠歌,雖語師以參前倚衡之見,不離乎忠信篤 敬;雖語賜以「無言之天,不離乎時行物生。」故賜稱「夫 子無常師」,亦未嘗不自識大識小之賢者而學之也。 然則聖人之學果安在乎?《論語》二十篇果皆聖人粗 跡,而未足以記其蘊奧乎?何為聖學皆不離倫物,言 行之顯,卒無希奇越常者,如異教浸淫人心而莫之 解也。噫!夫子嘗自言之矣,「索隱行怪,後世有述焉,吾 弗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塗而廢,吾弗能已矣。君 子依乎中庸,遯世不見知而不悔,惟聖者能之。」於此 真信不疑。聖人志學宗譜,昭然盡發洩於《論語》各篇 中者,當不待辨說矣。雖然,世之習舉子業者,莫不曰: 「志學」,即志乎不踰矩之學也。誠哉是言也。聖人一言 一動,載在《論語》者,孰非其心矩之顯示乎?然則志聖 人之學者,必師孔子,又有出於心矩之外者乎?奈何 聰穎之士,悅怪貪奇,忽邇慕遠,效異教單提直指,標 一說以為祕藏捷徑,不可以才能求,不可以思議盡, 不可以修證得,不可以權術顯。自讚無上妙道,世所 希有,雖舉一廢百勿恤焉。又何怪其視《論語》記錄悉 學究之常談哉?噫士真矢志聖學,而矩在吾心,其幸 而《論語》具存也,異教惡得而惑之?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