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謂言必欲其忠信,行必欲其篤敬,念念不忘,而有以形于心目之間耳。若不責之以言行之實,而徒曰「存其理而不舍」 ,亦何益哉?
卷而懷之。
猶有「卷而懷之」之意,未及「潛龍」之隱見。〈恐不項如此說。〉
志士仁人。
「仁者人之所以生也。」 苟虧其所以生者,則其生也亦何為哉。
志士仁人,所以不求生以害仁者,乃其心中自有打不過處,不忍就彼以害此,且非為恐虧其所以生者而後殺身以成仁也。所謂成仁者,亦但以遂其良心之所安而已,非欲全其所以生而後為之也。此解中常有一種意思,不以仁義忠信為吾心之所不能已者,而以為畏天命,謹天職,欲全其所以生者而後為之,則是本心之外別有一念計及此等利害重輕而後為之也。誠使真能舍生取義,亦出于計較之私,而無慤實自盡之意矣。大率「全所以生」 等說,自他人旁觀者言之,以為我能如此則可,若挾是心以為善,則已不妥帖,況自言之,豈不益可笑乎?《呂覽》所載「直躬證父」 一事,而載取名事,正類此耶?
《放鄭聲》,遠佞人。
非聖人必待戒乎此也,于此設戒,是乃聖人之道也。
此是聖人立法垂世之言,似不必如此說。然禹以「丹朱」 戒舜,舜以「予違汝弼」 責其臣,便說聖人必戒乎?此,亦何害乎?此蓋尊聖人之心太過,故凡百費力主張,不知氣象卻似輕淺迫狹,無寬博渾厚意味也。
一言終身行之。
行恕,則忠可得而存矣。
此句未安,當云「誠能行恕,則忠固在其中矣。」
誰毁誰譽,
「毁者指其過,譽者揚其美」 ,此說未盡。愚謂毁者,惡未至此而深詆之也;譽者,善未至此而驟稱之也,非但語其已然之善惡而已。
「誰毁誰譽」 ,謂吾于人無毁譽之意也。聖人之心,仁恕公平,實無毁譽,非但無其意而已。有所譽,必有所試,因其有是實而稱之。
《此亦未盡》。試,猶驗也。聖人或時有所譽者,雖其人善未至此,然必嘗有以驗之,而知其將至是矣。蓋聖人善善之速,惡惡之緩,乃于其速也,亦無所苟焉。
又曰:「可毁可譽在彼。」 又曰:「不云有所毁,聖人樂與人為善也,必有所試而後譽,則其于毁亦可知矣。」 若如此說,則是聖人固常有毁,但于此著其有譽,而匿其有毁,以取忠厚之名也而可乎?毁,破壞也。如器物之未敗而故破壞之,聖人豈有是乎?
禮樂征伐,自天子出。
天子亦豈敢以為己所可專,而加私意于其間哉?亦曰「奉天理」 而已。
《意見》「原壤夷俟子張問行」 章。
《三愆》。
「言而當其可」 ,非「養之有素」 不能也。
聖人此言,只是戒人言語以時,不可妄發,未說到此地位也。
「言及之而不言」 ,當言之理不發也。
此語甚怪,蓋為養之有素所牽而發耳。然若如此,則是自見不到,有隱于人矣。
生而知之,
其至雖一,而其氣象規模終有不同者。
此一節當刪去,于解《經》之意,亦未有所闕也。
子謂《伯魚》。
「為」 者,躬行其實也。
按諸先生多如此說,意極親切,但尋文義,恐不然耳。為只是誦讀講貫,牆面只是無所見。《書》所謂「不學牆面」 ,亦未說到不躬行則行不得處也。
患得之。
所謂「患得」者,計利自便之心也。〈此句解得文義不分明。而語意亦不親切。〉
《君子有惡》。
以子貢之有問。〈至。〉抑可知矣。
夫子之問,未見惡人之疑;子貢之對,亦未見「檢身」 之意。
三《仁》。
皆稱為「仁」,以其不失其性而已。〈此說「仁」 字,恐不親切。〉
荷,《蓧》。
植杖而芸,亦不迫矣。止子路宿,則其為人蓋有餘裕。又曰:「行以避焉」,隘可知也。〈此語自相矛盾。〉
不施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