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8 (1700-1725).djvu/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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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始即正」 云爾,則禹之即位,從可知也。舜、禹服喪畢,退而避之,歸其位於子,理所宜然。孟子之言,蓋非臆說,亦必有所據。舜、禹,大聖人也,豈固欲為天子哉?天與之,人與之,有不可得而辭避者。如以此為偽,則舜「讓於德,弗嗣」 ,禹拜稽首固辭,皆以為作偽,可乎?

朱子曰:「此二段辨已得之,無可議者矣。」

《常語》曰:「或曰:『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何如』?」 曰:「皆孟子之過也。《大雅》曰:『瑟彼玉瓚,黃流在中。九命然後錫以玉瓚。秬鬯帝乙之時,王季為西伯,以功德受此賜。周自王季,中分天下而治之矣,奚百里而已哉?《商頌》曰:『元王桓撥,受小國是達,受大國是達。率履不越,遂視既發。相土烈烈,海外有截,帝命不違』』。」 至於湯、齊、契之時,已受大國,相土承之,入為王官伯,以長諸侯,威武烈烈,四海之外率服,截爾整齊。商自相土,威行乎海外矣,奚七十里而已哉?嗚呼,孟子之教,人已不知量也哉!

辨曰:「『孟子曰:『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蓋言亳、豐皆小國也。雖王季相土,常為伯以長諸侯,而其受封之初,乃七十里、百里爾,固未嘗闢土地,并吞諸侯之國也。而謂《大雅》曰:『瑟彼玉瓚,黃流在中』。九命然後受此賜』。王季為西伯,中分天下而治矣,奚止於百里?《商頌》曰:『相土烈烈,海外有截』。契之時已受大國,相土承之,入為王官伯,以長諸侯,威行乎海外矣,奚止七十里?」 遂以是為《孟子》之過,教人以不知量,余所未喻。

朱子曰:「瑟彼玉瓚,黃流在中。」《詩說》恐未然。就使如其 言,則隱之之辨已得之矣。

《常語》曰:「『或曰:父母使舜完廩捐階,瞽瞍焚廩,使浚井出,從而掩之』。象曰:『謨蓋都,君咸我績,牛羊父母,倉廩父母,干戈朕琴朕弤朕二嫂,使治朕棲』。象往入舜宮,舜在床琴。象曰:『鬱陶思君爾忸怩』。舜曰:『唯茲臣庶,汝其予於治。有諸?曰:《書》云:『瞽子父頑,母嚚象傲。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姦』。又曰:『負罪引慝,祗載見瞽瞍。夔夔齊栗,瞽瞍亦允』』。」 若瞽象未嘗欲殺舜也。瞽象欲殺,舜刃之可也,何其完廩!浚井之迂,象亦有所慮矣。象猶能慮,則謂二嫂者,帝女也,奪而妻之,可乎?堯有百官,牛羊倉廩備,以事舜於畎畝之中,而不能衛其女乎?雖其見奪,又無吏士無刑以治之乎?舜以父母之不愛,號泣於旻天,父母欲殺之,幸而得「脫,而遽鼓琴,何其樂也!」 是皆《委巷》之說,而《孟子》之聽不聰也。

此一段辯在《溫公史剡》。

《常語》曰:「舜誕敷文德,舞干羽於兩階,七旬有苗格。」 則孟子之譏《武成》,宜矣哉!曰:以天下征一國,以天子征諸侯,如孟賁搏童子,遲速在我,修文德以待其來可也。《大雅》曰:「以爾鉤援,與爾臨衝,以伐崇墉,臨衝閑閑,崇墉言言。執訊連連,攸馘安安。」 文王以諸侯伐諸侯,固有訊有馘。武王以諸侯伐天子,奚不用戰哉?《牧野》詩云:「檀車煌煌,駟騵彭彭。維師尚父,時維鷹揚。涼彼武王」 是也。

朱子曰:此一段無辨。太伯著書立言,非詆前賢,有識 見未到處,宜與之辨明。如前段云,瞽瞍象欲殺,舜刃 之可也,何其完廩浚井之迂,此可為訓耶?又謂武王 以諸侯伐天子,奚不用戰,其言之不祥如是,何足辨 之哉?

《常語》曰:或曰:孟子之言,諸侯奚不聽也,謂迂闊者乎?曰:迂闊有之矣,亦足憚也。孟子謂諸侯能以取天下矣,位卿大夫,豈不能取一國哉?為其君,不亦難乎?然滕文公嘗行孟子之道矣,故許行、陳相目之曰仁政,曰聖人,其寂寂不聞滕侯之得天下也。孟子之言,固無驗也。

辨曰:「滕文公嘗行孟子之道矣,既而許子為神農之言告文公,文公與之處,孟子蓋嘗闢之以從許子之道,是相率而為偽,惡能治國家?」 則知文公行孟子之道,不克終矣。當是時,許行稱之曰「仁政,曰聖人」 ,亦不可謂行孟子之言無驗。其後不聞滕侯之得天下。夫天下,大物也,豈可必得哉!然滕侯亦未嘗禮孟子,使「為輔相而授以國政」 ,此不足為《孟子》疵。

朱子曰:「辨已得之。」

《常語》曰:孔子與賓牟賈言「『《大武》,曰:『聲淫及商』,何也』?對曰:『非武音也,有司失具傳也』。」 若非有司失其傳,則武王之志荒矣。武王之志,猶不貪商,而孟子曰:「文王望道而未之見」 ,謂商之祿未盡也,病其有賢臣也。文王貪商如此其甚,則事君之心安在哉?豈孔子之妄言哉!孔子不妄言孟子之誣文王也。《辨》曰:「孟子曰:『文王視民如傷,望道而未之見』。」 蓋言文王之仁,望治道而未之見爾。趙岐釋之曰:「殷祿未盡,尚有賢臣,道未得至,故望而不致誅於紂。」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