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8 (1700-1725).djvu/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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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王制》云:「豈可謂夏、商在上,而湯、武不得行仁義歟?」 湯武行仁義,無一言及之,惟罪湯武之征伐,掩善揚惡,豈得為公論?亦可謂處變事而不知其權者也。勸其君行仁義以為不道者,余知之矣。彼非以仁義為不美也,但急於近功,謂仁義為迂闊,不切時務,不若進富國強兵之術也。若其誠然,商鞅之徒為之,孟子不為也。

朱子曰:「諸侯受國於天子,故子噲之讓為無王;天子 受命於天,故文王受命作周,不受於紂而無罪。」《辨》謂: 鄭氏以仁義為迂闊,則未然。第恐若商鞅之談帝道 爾。

《折衷》曰:「今之諸侯,取於民雖不義,不可謂禦人於國門之外。取非其有,賊義也;取充其類,盡義也,是輕重之等也,是孟軻原情以處罪也。至未能什一去關市之征,復與攘雞同科,何任情出入而前後自戾也如此?」

辨曰:「『孟子謂今之諸侯,賦斂於民,不由其道,而與禦人而奪之貨何異?取非其有為盜,取充其類,為義之盡,猶未為盜是輕重之等,是誠孟子能原情以處罪也。至於戴盈之問,未能什一去關市之征,請輕之以待來年』。孟子設攘雞之喻以答之,而曰:『如知其非義,斯速已矣,何待來年』者,意謂戴盈之徒,知其非而不」 能速改,故以此譏之,豈得謂「任情出入,前後自戾」 歟!鄭氏專以偏見曲說,而非詆《孟子》,學無師承,其弊也如此,卒為名教之罪人也,惜哉!

朱子曰:「辨已得之矣。」

《折衷》曰:「析直薪者不費斧,訟直理者不費詞。《魯論》二十篇,如聖君咨俞,如嚴父教戒,莊而親,簡而當焉。」 孟軻以游辭曲說,簧鼓天下,其答陳代、告子、萬章、公孫丑之問,皆困而遯,遯而支離。想當世酬酢之際,必沮氣赧顏,無所不至,所謂浩然者安在哉?近世歐陽永叔、王介甫、蘇子瞻之徒,僻好其書,嗚呼,斯文衰矣!

辨曰:「析直薪者不費斧,訟直理者不費詞。為是說者,正俗所謂不哭之孩,孰不能抱,是知常而不知變者也。戰國之時,處士橫議,異端並起,聞孟子談仁義,其不駭且笑者幾希。陳代、告子、萬章、公孫丑之徒,見識不及孔子,門弟子遠甚,酬答之際,安得不諄復告之?理苟明矣,何患乎辭之費?乃謂歐陽永叔、王介甫、蘇」 子瞻僻好《孟子》之書,為斯文之衰,見識之優劣可知矣。

朱子曰:「疑歐陽氏、王氏、蘇氏未得為真知《孟子》者,亦 隨其所見之淺深,志焉而樂道之爾。」餘隱之之辨已 得之矣。

《折衷》曰:悟云迷失也,安云病人也,治云亂世也,喜之之辭也。無憂無懼喜,孰云來哉?孟子曰:「霸者之民,驩虞如也;王者之民,曍曍如也。」 愚曰:「王者之民,驩虞如也;帝者之民,曍曍如也。」 齊晉驅民於鋒鏑,湯武拯民於塗炭,唐虞措俗於恬愉。是故商周之書,若有矜喜色,《虞書》二典,如平居對語,慶賀之容不形焉。

《辨》曰:「孟子勸齊、梁、滕之君為湯、武,乃痛詆之,謂孟子賣仁義,納君於不道,而欲易孟子之言曰:『王者之民,驩虞如也;帝者之民,曍曍如也』。又云:『齊、晉驅民於鋒鏑,湯、武拯民於塗炭』,抑何前後之言自相戾歟?己不能事父兄,而責人以孝弟之道有未至,亦其蔽也。寐而狂言,祇足以駭童稚及長者,聞之,付一笑爾。」

朱子曰:此辨甚善,但「己不能事父兄」以下,文意隱晦, 似未條暢。愚謂學者當先識聖人相傳大體同處,然 後究其所至之淺深,則不出乎大方而義理精矣。帝 王無二道,而民之蒙化不能無淺深,使孟子言之,固 當有辨。但鄭謂「王者之民,驩虞如也」,則是未識王者 氣象,彼語堯舜,亦徒好高耳,非真知堯舜者也。

《折衷》曰:《孫子》十三篇,不惟武人之根本,文士亦當盡心焉。其詞約而縟,易而深,暢而可用。《論語》《易大傳》之流,孟、荀、揚著書皆不及也。「以正合,以奇勝,非善也。正變為奇,奇變為正,非善之善也。即奇為正,即正為奇,善之善也。」

辨曰:「昔吾夫子對衛靈公以軍旅之事未之學,答孔文子以甲兵之事未之聞,及睹夾谷之會,則以兵加萊人,而齊侯懼費人之亂,則命將士以伐之,而費人北。嘗曰:『我戰則克』。而冉有亦曰:『聖人文武並用』。孔子豈真有未聞未學哉!特以軍旅甲兵之事非所以為訓也,乃謂《孫子》十三篇,不惟武人根本,文士所當盡」 心,其詞可用。《論語》《易大傳》之流,孟、荀、揚著書皆不及,是啟人君窮兵黷武之心,庸非過歟?叛吾夫子已甚矣,何立言之不審也。

朱子曰:「此段本不必辨,但斯人薄三王,罪孟子而尊 堯舜似矣。乃取孫武之書廁之《易》《論語》之列,何其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