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78 (1700-1725).djvu/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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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解《孟子》二十餘章,讀至「浩然之氣」一段,顧籀曰:「五 百年無此作矣。」

東坡與貢父會,語及不獲已之事,貢父曰:「充類至義 之盡也。」東坡曰:「貢父乃善讀《孟子》歟?」

王安石《答曾公立書》,示及青苗事:「治道之興,邪人不 利,群聾和」之,意不在于法也。孟子所言利者,為利吾 國,利吾身耳。至狗彘食人食,則檢之,野有餓莩,則發 之,是所謂政事,政事所以理財,理財乃所謂義也。 陳次公述《常語》:「毀我知之,譽我知之,是邪非邪,必求 諸道,非道則已。」《孟子》:「吾知其有以曉然合於孔子者。」 《常語》不得不進之也。而謂「由湯至於武丁,賢聖之君 六七作,天下久則難變,故文王未洽於天下,齊有千 里之地,行仁政而王,莫之能禦。由周而來,七百有餘 歲矣,其數則過,其時考之則可。當今之世,舍我其誰?」 是教諸侯以仁政叛天子者也,欲為佐命者也,《常語》 不得不絕之矣。夫天子固不可叛也,《六經亦不可叛 也。苟可叛之,則視孟之書猶寇兵虎翼者也。孟既唱 之,學者和之,劉歆以〈詩〉》《書》助王莽,荀文若說曹操以 王霸,乃孟之一體耳,使後世之君卒不悅儒者以此。 《常語》之作,其不獲已,傷昔之人以其言叛天子,今之 人又以其言叛《六經》。故曰「天下無孟子則可,不可以 無《六經》;無王道則可,不」可以無天子,是有大功於名 教,非苟言焉。按常語李泰伯所作余隱之辨之朱子正之已載總論 傅野《述常語》:「孟軻誠學孔子者也。其有背而違之者, 《常語》討之甚明。世之學者,不求其意,漠爾而非之,是 亦有由然也。何也?由孔子百餘歲而有孟軻,由孟軻 數百歲而及揚雄,又數百歲而及韓愈。揚與韓,賢人 也,其所以推尊孟子,皆著於其書。今《常語》驟有異於 二子,宜乎其學軻者相驚而譊譊也。」然譊譊者,豈知 二子之尊軻處?常語亦尊之矣。所謬者,教諸侯以叛 天子,以為非孔子之志也。又以「盡信書則不如無書」 之說為今之害。故今之儒者,往往由此言而破《六經》 常語,可不作邪?且由孟子沒千數百年矣,初荀卿嘗 一言其非,而抳于揚子雲。及退之醇乎醇之說行,而 後學之子遂尊信之,至于今茲,其道乃高,出于《六經》, 常語不作,孰為究明?或曰:「子言則是矣,如眾口何?」曰: 「顧與聖人如何耳,尚誰眾人之問哉?」故曰:「人知之非 我利,人不知非我害。」

劉中原父《明舜篇》:桃應問:「孟子曰:『舜為天子,皋陶為 士,瞽叟殺人,則如之何』?曰:『執之而已矣』。」「然則舜不禁 與?」曰:「舜安得而禁之哉?夫有所受之也。」「然則舜如之 何?」曰:「竊負而逃,遵海濱而處,終身訢然,樂而忘其天 下。」劉子曰:「孟子之言,察而不盡理,權而不盡義。孝子 之事親也,既外竭其力,又內致其志,不使其親有不 義之名,不使其人有非間之言。瞽叟使舜塗廩,從而 焚之,乃下;使浚井,從而掩之,乃出。舜往于田,日號泣 于旻天,夔夔齋栗,瞽叟亦允若。」《書》曰:「父頑,母嚚弟傲, 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姦。」由是觀之,舜為天子,瞽叟 必不殺人也。仲尼之作《春秋》,為尊者諱,為親者諱,為 賢者諱。故以子則諱父,以臣則諱君,豈獨《春秋》然哉? 雖為士者亦然,故必原父子之親、君臣之義以聽之。 昔者商鞅之作法也,太子犯之,鞅曰:「太子,君之貳也, 不可以刑。」刑其傅與。師鞅之法刻矣,然而猶有所移。 由是觀之,瞽叟殺人,皋陶必不執也。葉公子高問於 孔子曰:「吾黨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證之,何如?」孔 子曰:「不可。吾黨之直者異於是。」父為子隱,子為父隱。 由是觀之,瞽叟殺人,皋陶雖執之,舜必不聽也。舜豈 以天下有所受,顧臨其親哉?夫聖人莫大焉,天子莫 尊焉,以天下養莫備焉。德為聖人,尊為天子,以天下 養,然而不能使其親無一朝之患,是則非舜也。知聖 人之德,知天子之尊,知天下養之備焉,而不知天子 父之「貴也,而務搏執之,是則非皋陶也。無其事云爾, 有其事,奚至於竊負而逃,遵海濱而處?故曰:『孟子之 言,察而不盡理,權而不盡義。夫衡之為物也,徒懸則 偏而倚,加權焉則運而平。一重一輕之間,聖人用權 之時也』。」「請問權?」曰:「皋陶不難禁士,不過失刑而已矣。 以君臣權之,天下之為君臣者必定,義莫」高焉。舜不 必棄位,不過隱法而已矣。以父子權之,天下之為父 子者必悅,仁莫盛焉。故善為政者,無以小妨大,無以 名毀義,無以術害道,無以所賤干所貴。迂其身有以 利天下則為之;貶其名有以安天下則為之。其唯舜、 皋陶乎!

《張俞文集》:「予讀韓愈書,知其斥楊墨,排釋老,以尊聖 人之道,其志篤矣。自孟軻、揚雄沒而傳其道而醇者, 唯韓愈氏而已。然其言孟軻輔聖明道之功不在禹 下,斯亦過矣。得非美其流而忘其源乎?當堯之時,洪 水浸天下,民病,其害深矣。雖堯舜之聖,猶咨嗟皇皇, 未有一治之之道。禹乃決橫流而放于海,粒斯民而 奠厥居」,是天下之患,非禹不能去,昭昭然矣,雖百夔 卨,又何益哉?孔子之道,衣被天地,陶甄日月,萬類之 性,人靈之本,孰不由其德而能存乎?苟一日失之,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