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5 (1700-1725).djvu/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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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徒知有將,而不知有君,則將皆亞夫,固無害也。設 有姦將,一萌非意,則軍中之人,豈容不知有君?」曰:「若 說到反時,更無說。凡天子命將,既付以一軍,只當守 法。且如朝廷下州縣取一件公事,亦須知州、知縣肯」 放。方可發去。不然豈可輒易也。

問不疑誣金事,徐節孝以金還人。曰:「初也須與他至 誠說是無看如何,他人解便休。若是硬執,只得還他。 若皆不與之解,說人才誣便還,則是以不善與人而 自為善,其心有病矣。」

文帝便是善人,武帝卻有狂底氣象。陸子靜《省試策》 說武帝強文帝,其論雖偏,亦有此理。文帝資質雖美, 然安于此而已。其曰:「卑之無甚高,論令今可行」,題目 只如此。先王之道,情願不要去做,只循循自守。武帝 病痛固多,然天資高,志向大,足以有為,使合下便得 箇真儒輔佐,豈不大有可觀?惜乎無真儒輔佐,不能 「勝其多欲之私」,做從那邊去了。

文帝雖只此,然亦不是胸中無底。觀與賈誼夜半前 席之事,則其論說甚多。誼蓋皆與帝背者,帝只是應 將去。誼雖說得如厝火薪下之類,如此之急,帝觀之 亦未見如此。又云:「彼自見得當時之治,亦且得安靜 不可撓。」

武帝做事好。《好名目》如欲逞兵立威,必曰「高皇帝 遺我平城之憂。」若果以此為恥,則須修文德以來之, 何用窮兵黷武,驅中國生民于沙漠之外,以嘗鋒鏑 之慘?

問:「霍光廢昌邑,是否?」曰:「是。使太甲終不明伊尹,如之 何?」曰:「亦有道理。」

或問:「霍光不負社稷,而終有許后之事;馬援以口過 戒子孫,而他日有裹屍之禍。」先生曰:「《采葑》《采菲》,無以 下體。取人之善,為己師法,不當如此論也。」

問宣帝雜王、伯之說。曰:「須曉得如何是王,如何是伯, 方可論此。宣帝也不識王、伯,只是把寬慈底便喚做 王,嚴酷底便喚做伯。明道王伯劄子說得後,自古論 王、伯,至此無餘蘊矣。」

「《韓延壽傳》云:『以期會為大事』。某舊讀《漢書》,合下便喜 他這一句。」直卿曰:「『敬事而信』,也是這意。」曰:「然。」

正淳論二疏,不合徒享爵位而去,又不合不薦引剛 直之士,代己輔導太子。先生曰:「疏廣父子,亦不必苛 貴之。雖未盡出處之正,然在當時親見元帝懦弱,不 可輔導他,只得去,亦是避禍而已。觀渠自云:『不去,懼 貽後悔』,亦自是省事恬退底。世間自有此等人。他性 自恬退,又見得如此,只得去。若不去,蕭望之便是樣」 子,望之即剛直之士。又問:「如何不以告宣帝?」或思所 以救之。曰:「若是恁地,越不能得去,便做告與宣帝,教 宣帝待如何?」

先生因言:「嘗見一人云:『匡衡做的相業全然不是,只 是所上疏議論甚好,恐是收得好懷挾』。」又云:「如《答淮 陽王求史遷書》,其辭甚好。」又曰:「如宣元間詔令及一 切戒諸侯王詔令皆好。不知是何人做?漢初時卻無 此議論,漢初卻未曾講貫得恁地。」又曰:「匡衡說《詩關 睢》等處甚好,亦是有所師授,講究得到。」以上語類二十八條 曹參在漢初,功臣中人品儘粗疏,後來卻能避正堂 舍。蓋公治齊相漢,與民休息,亦非常人做得。其所見 似亦儘高,所可惜者,未聞聖人之道,而止於是耳。答李 伯諫文集

漢書評林

《漢書總評》

范曄曰:「司馬遷、班固父子,其言史官載籍之作,大義 粲然著矣。議者咸稱二子有良史之才。遷文直而事 覈,固文贍而事詳。若固之序事不激詭,不抑抗,贍而 不穢,詳而有體,使讀之者亹亹而不厭,信哉其能成 名也!彪固譏遷,以為是非頗謬於聖人。然其議論常 排死節,否正直而不敘,殺身成仁之為美,則輕仁義、 賤守節,愈矣。」固傷遷博物洽聞,不能以智免極刑,然 亦身陷大戮,智及之而不能守之。嗚呼,古人所以致 論於目睫也。

傅元曰:「孟堅《漢書》實命世奇作。」

魏徵曰:「遷卒後,著述者多,淺鄙不足繼。至班彪綴《後 傳》數十篇。彪卒,明帝命其子固續成其志,以為唐、虞、 三代世有其籍。史遷以漢世繼於百王之末,非其義 也。故斷自高祖,終於孝平、王莽之誅,為十二紀、八表、 十志、六十九傳,二十餘年,始奏表及紀、傳,其十志未 就。固卒後,始命曹大家續成之。自是世有著述,皆擬」 班、馬,以為正史。

劉知幾曰:「或問遷敘三千年史五十萬言,固敘二百 年史八十萬言,是固不如遷也。」予曰:「不然。遷雖敘三 千年事,其間詳備者,漢興七十餘載而已。若史遷撰 《漢書》,將恐多言費辭,有踰班固,安得以此而定其優 劣乎?」

柳宗元曰:「漢當文帝時,賈生明儒術,武帝雅好焉,而 公孫弘、董仲舒、司馬遷、相如之徒作,《風雅》益盛,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