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7 (1700-1725).djv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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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楚囚之態。宗廟立毀,追廢庶人,豚犬非敵之料不 誣,而他日滅族之戒畢驗矣。異日賊溫面李氏於九 原下,吾不知其恚心而靦面焉,否也。噫嘻!謀之不臧, 其辜自速。一時醜逆,垂詈萬年。苟可起奸雄之骨,吾 當以是問而辱之。

《後唐總論》

李僕射以沙陀兵馬之子,墨敕應召,蕩滅黃巢,功居 第一,雖平日不受控馭如朱溫,尚憚之,何雄也!斯時 也,天子幸石門,宗社無托,而晉王建鉞擁麾,威振天 下,使其挾天子據關中,自受九錫,作禪文,誰能禁之? 而乃能戒子以全忠孝,誓於此生,彌敢失節,為唐純 臣,雖有憤憤逼京之罪,緣朱全忠扼之也,而君子當 有以原之矣。存勗以弱齡襲位,頤指氣使,宿將竭心 承業。老奴克奉先命,群策見推,龍躍虎步,而桓桓然 有回山倒海之勢。問鼎於燕,而守光父子泥首聽命; 策馬渡河,而偽梁君臣破膽自裁。蜚雄譽於四方,洒 遺恨於三矢。朱晃所謂「克用不亡」,晉王所謂「必成吾 事」者,存勗無負矣。其意氣之盛,可謂壯哉!使當此時, 能迅掃宇內,爰立唐裔,然後函偽梁之首,宣咫尺之 書,遍告天下曰:「吾不忘父志,殲茲醜逆,雪國家之恥, 復列聖之仇,誓不敢有妄念。」愈推愈讓,白首不渝,則 是舉也,傑然桓文復作,吾焉得以五代之君目之?惜 其忽承業為唐家之忠言,悅蘇循畫日筆之佞舉,即 位於汴賊未誅之日,而有失從來征伐之意耳。滅梁 之後,不承權輿,非荒于色則賄于貨,非般于遊則淫 于獵,以朘削而失軍心,以掊斂而失民心,優伶僕宦, 侮弄縉紳,汗馬勳臣闔門屠膾而失功臣之心;眾心 乖戾,朝野征彸,嬖寵權奸,搖弄國柄,志驕于業泰,政 怠於功成,無一可人意者。故其攻西蜀,降王衍也。梁 震曰:「唐主得蜀益驕,亡無日矣。」蓋有以窺莊宗之隱 而計其終也。卒之,唐主帝河南,嗣源帝河北,而登高 浩歎,石橋涕悲,徬徨四顧,栖然無歸,昔之人所謂志 氣遠大者,何前後若兩人哉?伶人弄矢,骨燼肌灰,故 門高之變,朱子首揭伶人從謙,以著其亡國之自。古 人謂猛虎物不能害,反為毛間蟲所損食「者,莊宗之 謂矣。」於乎!裂膚汗血,不櫛沐,不解甲,苦戰十五餘年, 僅能定天下於十指上,而波頹瀾倒于三年之間,是 何收于東隅之難,而敗于桑榆之易乎?故滅梁者,莊 宗也,自滅者,亦莊宗也,無足異也。明宗即位,遠女色, 誅宦寺,選文學,謹天變,斥私獻,縱鷹隼,蠲逋負,廢內 藏,跡其所為,美善頗多,雖軍士兩優給,為五代一大 弊,而有年二獲應,為五代一小康,求于漢、唐之間,蓋 亦賢主矣。惜也年幾七十,而諱言儲嗣,以致從榮稱 兵,驚亂宮闈,父子祖孫一日而絕,其亦不學之故與? 閔帝之立,非有他過,特以四三小人專制朝權,而潞 王舉兵入闕,《綱目》不以反書之,深著朱、馮等產禍召 亂之罪也。潞王掃清君側,雖足以大豁眾憤,然鞭骨 杖背,出財為賞,民有怨語而除去。菩薩扶立生鐵,軍 有悔心,則帝座已不可長恃,而乃幸石郎之骨立,縱 蛟龍於深淵,欲其萎腇咋舌,叉手從命也,不亦難乎? 卒之引誘契丹,言之而心膽墮地,新天子至而身焦 烈焰,噫嘻,悲夫!

《後晉總論》

石敬塘以明宗愛婿,手握利器于河東,情則親,勢則 重,固非默默受制於人者。《千春歸反》之疑,天平節度 之授,而敬塘之興亂,又自朝廷發之矣。劉智遠倡謀, 桑維翰進策,而契丹借兵,卒爾亡唐。吁!契丹之德不 敢忘是也。獨不思棄鴈門關以北十六州,我中國失 控扼之險乎?又不思向穹廬屈膝,為異日中國之患 乎?縱不得帝,猶於帝室為郎舅,至是帝也,反為契丹 一臣子,南面居中國,北面拜契丹,而不顧手足之倒 懸也。晉主之邀利忘害,至此極哉!故《綱目》書曰:「契丹 立敬塘為晉皇帝。」又書曰:「契丹以晉主南下。」而其後 也,書曰:「晉上尊號於契丹。」又書曰:「契丹加晉主尊號。」 醜之也,罪之也,又悲之也。即位數年,善政無聞,強藩 外制,權臣內顓,為楊光遠而出桑維翰,為杜重威而 疏劉智遠,兵權之失人也,職此矣,是豈深根固蔕之 道乎?重貴以社稷長君,馮道等舍重睿違顧命而立 之,使其蒙故業,修政教,和契丹,兩主交驩,則彼雖無 厭,亦豈能遽以鱗介易我衣裳,而乃懵然,是景延廣 之狂謀,以狡焉為啟疆之思。吁,愚哉!夫亦思吾國中 富矣乎,彊矣乎,又安矣乎,而可快志於契丹乎?水旱 頻仍,室如懸磬,今日括民穀,明日籍民兵,後日括民 財,元元顦顇,若焦若燒,哀我人斯,痛徹心髓,雖保境 恤民,尚嗟晚矣。乃欲先收瀛漠,安定關南;次復幽燕, 蕩平塞北。吾故知彥卿陽城一捷,是天奪之鑒,而益 其疾,厚其兇惡而降之罰也。契丹鼓忿吹脣而來,若 舉火以爇飛蓬,覆滄海以沃漂炭,亡在旦夕,尚自釋 其閉修,調鷹苑內而不知備,吁翁怒而來戰矣,十萬 橫磨,劍安在哉?禍至神惑,運盡天亡,孫勿憂!使有噉 飯之所,而賴彼成之者,亦自彼傾之,仗口舌之虛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