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87 (1700-1725).djv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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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兵戈之實禍,生為負義,死作羇魂,鬼重「前恥,人增 厚顏」,晉君臣於此,奈之何哉?蓋嘗論之,高祖之於契 丹,事之太過者也,故雖能創晉之社稷,而卒階亂亡 之禍;齊王之於契丹,絕之已甚者也,故雖能易始之 弦轍,而竟召剪祀之羞。創業非賢君,守成無令主,十 一年而不血食也。夫何怪哉?噫石氏之亡無怪也,使 契丹并有漢疆,以生窺伺,俾後人猶被其禍、飲其毒, 而山前山後之不見天日者至四百三十二年,是誰 之作俑?故表其罪之魁,以戒後之邀利忘害者。

《後漢總論》

劉智遠以晉陽贅婿,效力晉朝,外分機權,強藩自固, 車堅馬良,將勇兵強,而契丹覆晉,裦如充耳,不事南 朝,不事北朝,豈無所事耶?天下無主,先正號於晉陽, 賴史弘肇之力,不血寸刃,安行入汴?斯時也,尚有不 忍忘晉之心噫!與其稱天福於既亡之後,何如用河 東之力,而救齊王於未北之先乎?且輕殺幽州兵而 「冤及無辜;嚴為盜賊法,而犯者即死」,是政猛則民殘 矣;原杜仲威,而罪大者逃刑,是大眚而亦肆矣。新天 子享國長久之道,不當如是也。故父子甫二傳,主器 僅四歲,寄蜉蝣于帝位,自古莫有蹙于此者,豈非高 祖之失於培植邪?漢主既殂,隱帝嗣位。其始也,楊邠 總機政,郭威主征伐,弘肇典宿衛,王章掌財賦,顧命 大臣,各專一職,共攄所長,以濟時艱。吾意未必遽亡, 而不知漢之亡,實自此基之。何也?鎗劍定國,毛錐出 財,而將相如水火。陛下禁聲有臣等在,而漢主不能 平。甚至郭威遙領兵權,而請加恩內外,以覘自帝之 心;鄴都樞密,而以外制內,又假之以難馴之勢。強臣 桀驁,政柄二三,威福傾分,陰凝冰結,甚矣,非國之福 也。顧不以禮馭之,以漸杜之,而一日之間殺楊邠,戮 弘肇,斬王章,若艾草菅然,又欲飛一詔旨,走一介使, 聚郭威等而殲之也。彼執兵強忿之臣,各懷富貴,豈 忍威之延頸俟死哉?擁兵而南,以清朝廷,漢主卒斃 於亂兵,而高祖之業,一朝墮地焉。徐州之使方行,而 劉氏之立,咸懼天子須侍中自為之,而黃旗已蔽威 體矣。噫朝為漢臣,暮為周主,天子惟兵強馬壯者為 之,五代之世大抵然耳,吾於威奚訾哉!

《後周總論》

郭威,柄漢室之兵權,屬眾心之推戴,自謂周室之裔, 虢叔之後,滅漢代立,而建國為周。殺承祐,弒劉贇,雖 無逃弒君篡國之罪,而即位之後,善政頗多。罷四方 之貢獻,毀漢室之寶器,真可謂節儉之主。而與夫謁 孔子之祠,釋唐人之俘,聽過淮之糴,立聽訟之規,非 有恤民之心,重道之志,君人之度者不能,然得國雖 淺,而為治已固。吁,亦賢矣哉!世宗以柴氏子嗣太祖 而立,撰《通禮》,正樂書,定大樂,設科目,而文教彬彬。敗 漢兵,閱諸軍,平江北,伐契丹,攻無堅城,戰無強陣,而 武功烈烈。王環以不降而受賞,仁瞻以抗節而蒙褒, 張美以供奉而見疏,馮道以販國而見棄。威武之聲, 真足以砥礪人心,激發一世,遠者畏,「近者懷」,有由然 也。刻農桑之木,務本也;禁僧尼之度,抑末也;親囚徒 之錄,恤刑也;貸淮南之饑,賑貧也;立二稅之限,便民 也。注意黎元,留心治道,而良法美意,未易枚舉,信為 五代十二君中之令主矣。惜夫立崇訓之婦,而夫婦 之道不端;縱柴元舅之罪,而父子之倫未盡。孟漢卿 以監納取耗死,竹奉璘以捕盜不獲誅,張順以隱落 稅錢刑,孫延希以役徒噉飯斬。微疵小愆,往往加之 極刑而不恤。其自謂不因怒刑人者,未足信也。美德 之玷,豈非不知學之故與?世宗既殂梁王纘位,雖以 小兒寡婦處南面,而太祖、世宗之德澤未斬也。倉卒 遣將,於陳橋而出,袖中禪詔,殿前點檢作天子,而加 身上黃袍,不動聲色,手移大位,當時比肩公卿。不能 「寒松其操,風霜其節」,而鳴玉曳組,趨翔廊廟,寧事慚 負人,天理民彝,至五代之季,而消磨盡矣。嗚呼,田橫 之客,豈不笑人哉!

《梁唐晉漢周總論》

歷觀五代之得國也,仗馬箠之力者有之,肆掩襲之 計者有之,而要其當時之為君者,自賊溫之外,初無 荒淫暴虐如前五代者比。然而享祚不前代也,致治 不元嘉也,引年不梁武也,富強不楊隋也,不及百年, 天下五擅,是果氣數之所值乎?抑亦其君之失德致 然也?吾嘗即其顛末而觀之,「盜賊也而為君,北人也 而為君;黥卒也,而為君;養子也,而為君。」「有四君而三 姓者,有三君而二姓者,自《書紀》以來未有也。堂堂天 位,奉天者立之,而可使失德非類者久處乎?故傳世 之久者十有七載也,其次者十有四載也,又其次者 十有二載也,又其次者十有一載也,至其蹙者,四載 而失矣。」曆數若逆旅,承代如隙駒,紛紛然金玉己生, 砂礫人命,而中原塊土,屢為篡奪之場。世運若此,庸 非天地一塞會哉?雖然,五季之亡國同,而其所以亡 者又不可以例視也。是故案其篡取諸國之罪,則朱 三為惡之首,而舉兵入闕者同一逆也;推其俛屈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