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93 (1700-1725).djvu/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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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空存紙上,故億萬載後,恍若目擊。倘史冊不書,而古人必求為國珍,為聖跡,必不能於百千水火劫中尋法物也。今山林貧士,既不能遍買書畫奇物,又難斷博古之癖,願展是錄,作過眼煙雲觀,則孰成孰虧,孰久孰近?總之流轉于太虛,又能空諸愛戀貪著之想。東坡云:「書畫奇物,近年視之,不啻如糞土。」 得毋與仲醇天生參訂是錄之意同乎。刻成。天生徵余序。故為弁言。

夏文彥「《圖繪寶鑑》六卷。」

元夏文彥撰。自序曰:「余性鄙僻,六藝之外,他無所好。獨嘗於畫,遇所適,輒終日諦玩,殆忘寢食。然猶病其不博,稍取歷代畫史,考論其世與夫得失優劣之差,以廣未至。而卷帙浩繁,不能遍舉,欲輯為一書,未暇也。自卜居泗上,人事希闊,間以《宣和畫譜》附之。他書益以南渡、遼、金、國朝人品,刊其叢脞,補其闕略,彙而」 成編,分為五卷,名曰《圖繪寶鑑》。顧所摭雖詳,而尚慮遺者不少,益其未備,竭其精誠,俾千百載之下莫逃乎賞鑒,豈無博雅君子與我同志者歟?至正乙巳秋七月甲子,吳興夏文彥士良書於寶墨齋。

王穉登《丹青志》一卷。

明王穉登撰。《序》曰:「吳中繪事,自曹顧僧繇以來,鬱乎雲興,蕭疏秀妙。將無海嶠精靈之氣,偏於東土耶?抑亦流風餘韻,前沾後漬耶?癸亥秋日,臥痾齋居,雨深巷寂,揜扉散髮,展焙所藏名畫,纍纍滿壁。丹鉛粉墨,蒼潤淋漓。竹塢寸煙,花林尺靄,圖石疑雲,寫川欲浪。人鬼奪幽明之奧,禽蟲儼飛蠕之色。於是感名邦之多彥,瞻妙匠之苦心。斷自吳郡,肇乎昭代,援毫小篹,傳信將來。若夫四海遼乎,千齡邈矣,編充簡積,我則不暇。嗚呼!蠅染屏間,孫郎舉手;水鳴床上,唐帝驚心。刺圖而鄰女捧膺,畫鎖而楣龍斂翼。信天機之元化,非人工之所逮也。」 右《畫家》。

《無名氏丸經》二卷。

無名氏序曰:「捶丸,古戰國之遺策也。粵若稽古,《莊子》之書,昔者楚莊王偃兵宋都,得市南勇士熊宜僚者,工於丸,士眾稱之,以當五百人,乘以劍而不動,捶九丸於手,一軍停戰而觀之。莊王免於敵而霸,降世尚習,蓋聞而知之,未造其理也。至宋徽宗、金章宗皆愛捶丸,盛以錦囊,擊以綵棒,碾玉綴頂,飾金緣邊,深求古人之遺製,而益致其精也。且夫飽食終日,無所用心,不有博弈者乎?為之猶賢乎?」 已而聖人稱之。方今天下隆平,邊郵寧謐,將帥晏安於橐弓服矢之際,士卒嬉遊於放牛歸馬之餘,苟非彈石習閑,何以臨機而制敵也?至如芳春永晝,長夏留陰,秋朗氣清,冬晴雪霽,高飆微動,纖雲不驚,午酣乍醒,「飫飽含餔於斯塊坐鞅掌,其不肌膚固而筋骸束焉者,幾希矣。宜乎視土燥濕,堅坌而安基,擇地平峻,凹凸以制勝。拽肘運杖,擊杓收窩,體無低昂,意無急躁,手持欲固,意運欲和,誠足以收其放心,養其血脈,而怡懌乎神情者矣。不以勇勝,不以力爭,斯可以正己而求諸身者也。」 由是觀之,抑亦衛生之微奧,而訓將練兵之一伎也。宜乎君子不器而與眾樂之。考古今制作之詳,索籌算多少之計,述為《丸經》二卷,增註簡諒,好事者從而詠歌之,因以為序。

右雜技家

瞿汝稷《指月錄》三十二卷。

明瞿汝稷撰。《序》曰:「嵇叔夜好鍛,阮遙集好蠟屐。當其意之所適,視世之它好,雜陳於前,無足移也。此不必明哲,第無二子之僻者,皆能喻鍛與屐無足尚,交嗤其失所好已。而二子之才之美,方其跌宕鑪韛,婆娑火蠟之間,雖窮極要眇以開之使勿好,有嗑然而笑耳,終不為之移已。及其既喻,則天地止鑪韛也,萬有」此火蠟也,孰足控搏?孰足容與?程伯子浮雲堯舜之業,以玩物喪志。目輯錄《五經》語者,意不若是乎?人之好不齊,乃或尊鍛而卑屐,君屐而隸鍛,不亦過乎?予垂髫則好讀竺墳,尢好宗門家言。及歲乙亥夏,侍管師東溟先生於郡之竹堂寺,幸以焦芽與霑甘露,開蔽良多。既而師則朝徹蟬蛻,五宗掩耳不欲復聞。予則沉酣於是恆語同輩,「聖人六藝之精蘊。諸所訓詁。非讀《竺墳》不能得其真。生於萬物之中而得為人。人而男男而知讀書。於書知《竺墳》。於《竺墳》知宗門。」是猶《乳而得》。雪山之牛復能得酪於乳得生酥於酪而熟酥而醍醐哉?雖有它好吾不移矣。此正予跌宕鑪。婆娑火蠟時語也。于是在架之書,率多宗門家言。每讀之,如一瓶一缽,從諸耆宿於長林深壑,雖人間世波濤際天,埃壒蔽日,予枕席此,如握靈犀,得辟塵分流之妙,彼浡潏堀堁,莫能我侵矣。意適處輒手錄之,當點筆意適,雖珪組見逼,必謝之兒稚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