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93 (1700-1725).djvu/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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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智伯極武而亡。秦任刑法不變,即滅趙氏,鄉使秦以并天下,行仁義,法先聖,陛下安得而有之?」 帝有慚色,謂賈曰:「試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及古成敗之國。」 賈凡著十二篇,今其書不下數千言,而其要旨不越遷數言,於是乎知遷之雄於文序,事覈而明,可指也。然遷尚豪俠,喜縱橫,而稱其固辨士。固稍知重儒術,既列其書於儒,又贊其身名俱榮,為優於酈婁、建通輩,賈亦有以自致之哉!故知人不可以無所見,有所見必不能掩矣。先儒議其逆取順守之說,及秦雖行仁義不可及者,秦漢辨士,豈足及此?要之,亦為高帝既定天下而言之耳。其書亦不復見此論,豈遷以己見文飾其說而致然歟?若其兩使南粵,調和平勃,以平諸呂,自為大有功於漢。其識見議論,非惟椎埋屠狗之輩所不及,而一時射利賣友,採芝綿蕞之徒,亦豈可企哉!其書所論亦正多,且「尚崇儉尚靜」 等語,似亦有啟文、景、蕭、曹之治者,但無段落條理。如先儒所論賈誼之失,自是當時急於論事,動人主聽,不暇精擇渾融。觀遷謂其「每奏一篇,帝輒稱善」 ,其稱《新語》,又出於他人,可見其隨時論奏,非若後世之著述次第,成一家言也。其所分篇目,則固所稱,向輒條其篇目,振其旨意,奏之者必非其所自定。然其言既與《遷傳》合,而篇次至於今不訛,且雄偉精壯,漢中葉以來所不及,其為真本無疑。秦漢之書傳至於今,無訛妄如此者,良亦鮮哉。

《賈子新書》十卷。

賈誼撰。唐皮日休曰:余讀賈誼《新書》,見其經濟之道大矣哉,真命世王佐之才也。惜乎天不祐漢,絳灌興謗,竟枉其道,出傅湘沅。生自以不得志,為文以弔屈平。余謂平雖遭靳尚、子蘭之讒,不忍捨同姓之邦,為他國之相,宜矣。若生之見棄,又甚於平。當其時,捨文帝則諸侯矣。如適諸侯,則《新書》之文,抑諸侯而尊天子也。捨諸侯則胡越矣。如「適胡越」 ,則《新書》之文,「滅胡越而崇中夏」 也。是以其心切,其憤深,其詞隱而麗,其藻傷而雅。

桓子《鹽鐵論》十二篇。

桓寬撰。明張之象序曰:「余于桓氏《鹽鐵論》,不獨好其文,蓋多其善言政事焉。夫君子非患不文也,患不適用耳。漢興百有餘載,敦尚儒術,文學賢良,皆誦法孔孟,知所自好。其議罷鹽鐵酒榷均輸,憤切時政,貫綜國體,至能以韋布直詆公卿,辯難侃侃,無少假借,不降其志,不餒其氣,雖古稱國士,何以加焉。當其時,雖」 不見用,卒乃賴桓氏采錄為書,遂至不朽。後之儒者,試取而讀之,不以俗學自困,則志意奮揚,待問而發,臨文不遜,盡言不諱,將以堯、舜待其君,伊、周待其相,孔、孟待其身,又何疑懼之有?

《劉子新序》十卷。

宋曾鞏《上劉向新序表》曰:「古之治天下者,一道德,同風俗,蓋九州之廣,萬民之眾,千歲之遠,其教既明,其政既成之後,所守者一道,所傳者一說而已,故《詩》《書》之文,歷世數十,作者非一,而言未嘗不相為終始,化之如此其至也,當是之時,異行者有誅,異言者有禁,防之又如此其備也,故二帝三王之際,及其中間,嘗更衰亂,而餘澤未熄之時,百家眾說,未有能出其間者也。」 及周之末世,先王之教化法度既廢,餘澤既熄,世之治方術者,蓋得其一偏,故人奮其私意,家尚其私學。學者𧔧起於中國,皆明其所長而昧其所短,務其所得而諱其所失,天下之士各自為言而不能相通,世之人不復知夫學之有統、道之「有歸也。」 先王之遺文雖在,皆絀而不講,況至於秦,為世所大禁哉!漢興,六藝皆得於散絕殘脫之餘,世無復明先王之道,為眾說之所蔽,闇而不明,鬱而不發,而怪奇可喜之論,各師異見,皆自名家者,誕漫於中國,一切不異於周之末世,其弊至於今尚在也。自斯以來,天下學者知折衷於聖人,而能純於道德之美者,揚雄氏而止耳。如向之徒,皆不免為眾說之蔽,而不知有折衷者也。《孟子》曰:「待文王而後興者,凡民也。」 豪傑之士,雖無文王猶興。漢之士,豈特無明先王之道以一之者哉?亦其出於是時者,豪傑之士少,故不能特起於流俗之中,絕學之後也。蓋向之序此書,於今最為近古,雖不能無失,然遠至舜、禹,而次及於周、秦以來。古人之嘉言善行,亦往往而在也,要在慎取之而已。故臣既惜其不可見者,而校其可見者特詳焉。亦足以知臣之志者,豈好辯哉?蓋臣之不得已也。《編校書籍》,臣曾鞏上。

劉子《說苑》二十卷。

宋曾鞏《上說苑書》曰:「劉向所序《說苑》二十篇,《崇文總目》云:『今存者五篇,餘皆亡』。臣從士大夫間得之者十有五篇,與舊為二十篇,正其脫謬,疑者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