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93 (1700-1725).djvu/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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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敘其篇目,曰向來傳記百家所載行事之跡,以為此書奏之,欲以為法戒。然其所取或有不當於理,故不得而不論也。夫學者之於道,非知其大略之難也,知其精微之際固難矣。孔子之徒三千,其顯者七十二人,皆高世之材也,然獨稱顏氏之子,其殆庶幾乎!及回死,又以為無好學者,而回亦稱夫子曰:「仰之彌高,鑽之彌堅。」 子貢又以謂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則其精微之際,固難知久矣。是以取舍不能無失於其間也。故曰「學然後知不足。」 豈虛言哉!向之學博矣,其著書及建言,尤欲有為於世,忘其枉己而為之者有矣。何其徇物者多而自為者少也。蓋古之聖賢,非不欲有為也,然而曰「求之」 有道,得之有命。故孔子所至之邦,必聞其政,而子貢以謂非夫子之求之也,豈不求之有道哉?子曰:「道之將行也,歟命也;道之將廢也,歟,命也。」 豈不得之有命哉?令向知出此,安於行止,以彼其志,能擇其所學,以盡乎精微,則其所至未可量也。是以夫子稱古之學者為己,孟子稱君子欲其自得之。自得之,則取諸左右逢其原,豈汲汲於外哉?向子得失如此,亦學者之戒也。故見之《敘論》,令讀其書者知考而擇之也。然向數困於讒而不改其操,與夫患失者異矣,可謂有志者也。編校書籍,臣曾鞏上。

魏子《參同契》三卷。

魏伯陽撰。明楊慎《古文參同契序》曰:「《參同契》為丹經之祖。」然考《隋唐經籍志》皆不載其目,惟《神仙傳》云:「魏伯陽,上虞人。通貫詩律,文辭贍博,修真養志,約《周易》作《參同契》,徐氏景休箋註。桓帝時,以授同郡淳于叔通,因行于世。五代之時,蜀永康道士彭曉分為九十章,以應火候之九轉。餘鼎器歌一篇,以應真鉛之得一。」其說穿鑿,且非魏公之本意也。其書散亂衡決,後之讀者不知孰為《經》,孰為《註》,亦不知孰為魏,孰為徐與淳于,自彭始矣。朱子作《考異》及解,亦據彭本。元俞玉吾所註,又據朱本。玉吾欲分三言、四言、五言各為一類而未果。蓋亦知其序之錯亂,而非魏公之初文,然均之未有定據爾。余嘗觀張平叔《悟真篇》云:「叔通受學魏伯陽,留為萬古丹經王。」予意平叔猶及見古文,訪求多年,未之有獲。近晤洪雅楊卭崍。副云:「南方有掘地得石函,中有古文參《周契》、魏伯陽所著上中下三篇,序一篇,徐景休《箋註》亦三篇,後序一篇,淳于叔通《補遺》三相類,上下二篇,後序一篇,合為十一篇,蓋未經後人妄紊也,亟借錄之。」未幾,有人自吳中來,則有刻本。乃妄云苦思精索,一旦豁然,若有神悟,離章錯簡,霧釋冰融。其說既以自欺,又以欺人甚矣。及觀其書之別序又云:有人自會稽來,貽以善本,古文一出,諸偽盡正,一葉半簡之間,其情已見。亦可謂掩耳盜鈴,藏頭露足矣。誠可笑也。余既喜古文之復出,而得見朱子之所未見,為千古之一快,乃序而藏之。嗚呼!東漢古文存于世者幾希,此書如斷圭復完,缺璧再合,誠可珍哉!若夫形「似之言,譬況之說,或流而為房中,或認以為爐火,使人隕命亡身,傾貲蕩產,成者萬無一二,而陷者十之八九。班固有言:神仙者,所以全性命之真,而無求於外者也。聊以蕩意平心,同大化之域,而無怵惕於胸中。然或者專以是為務,則怪迂之文,彌以益多,非聖人之所以教也。」旨哉其言,輒併及之。按廬陵黃瑞節《附錄》云:「按《參同契》注本,凡一十九部,三十一卷。其目載夾漈鄭氏《藝文略》,彭曉本最傳,然分三卷為九十章,以應陽九之數;歌鼎器一篇,以應水一之數。其傅會類如此。蓋效河上公分《老子》為上經下經,八十一章,而其實非也。」鮑氏云:「彭本為近世淺學妄更,祕館所藏,民間所錄,差誤」衍脫,莫知適從朱子《考辨》正文,引證依據,其本始定。

今考五代彭曉《解義序》曰:「魏伯陽,會稽上虞人。修真潛默,養志虛無,博贍文詞,通諸緯候,得古人《龍虎經》,盡獲妙旨。乃約《周易》,譔《參同契》三篇,復作《補塞遺脫》一篇。所述多以寓言借事,隱顯異文,密示青州徐從事,徐乃隱名而注之。桓帝時,公復傳授與同郡淳于叔通,遂行於世。參,雜也。同,通也。契,合也,謂與《周易》理」 通而義合也。其書假借君臣,以彰內外,敘其離坎,直指汞鈆,列以乾坤,奠量鼎器,明之父母,保以終始,合以夫妻,拘其交媾,譬諸男女,顯以滋生,析以陰陽,尊之反復,示之晦朔,通以降騰,配以卦爻,形于變化,隨之斗柄,取以周星,分以晨昏諸刻漏,莫不託易象而論之,故名《周易參同契》云。

又按:朱子曰:「《參同契》本不為明易,姑借此納甲之法,以寓其行持進退之候。」 異時每欲學之,而不得其傳,無下手處,不敢輕議,然其所言納甲之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