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97 (1700-1725).djvu/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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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其中者能使真為我有,而又可以深察其層累結 架之所由哉?自今而言,聖賢之言具在方冊,其所以 幸教天下後世者,固已不遺餘力。而近世一二先覺, 又為之指其門戶,表其梯級,而先後之學者由是而 之焉,宜亦甚易而無難矣。而有志焉者,或不能以有 所至,病在一觀其外粗覘彷彿,而便謂吾已見之,遂 無復入於其中以為真有而力究之計,此所以驟而 語之,雖知可悅而無以深得其味,遂至半途而廢,而 卒不能以有成耳。

《答汪叔耕》

「鄉道之勤,衛道」之切,不若求其所謂道者而修之於 己之為本;用力於文詞,不若窮經觀史,以求義理而 措諸事業之為實也。蓋人有是身,則其秉彝之則初 不在外。與其鄉往於人,孰若反求諸己?與其以口舌 馳說,而欲其得行於世。

孰若得之於己而一聽其用?

舍於天耶?至於文章,一小技耳。以言乎邇,則不足以 治己;以言乎遠,則無以及人。是亦何所與於人心之 存亡,世道之隆替。而校其利害,勤懇反復,至於連篇 累牘而不厭耶?

《答胡季隨》

「欲速好徑」,是今日學者大病。向來所講近覺亦未免 此。以身驗之,乃知伊、洛拈出「敬」字,真是學問始終日 用親切之妙。近與朋友商量,不若只於此處用力,而 讀書窮理以發揮之,真到聖賢究竟地位,亦不出此 坦然平白,不須妄意思想頓悟懸絕處,徒使人顛狂 粗率,而於日用常行之處反不得其所安也。

《答林退思》

學者之志,固不可不以遠大自期。然觀孔門之教,則 其所從言之者至為卑近,不過孝弟忠信,持守誦習 之閒,而於所謂學問之全體,初不察察言之也。若其 高第弟子,多亦僅得其一體。夫以夫子之聖,諸子之 賢,其於道之全體,豈不能一言盡之,以相授納?而顧 為是拘拘者以狹道之傳畫人之志,何哉?蓋所謂道 之全體,雖高且大,而其實未嘗不貫乎日用細微切 近之閒。苟悅其高而忽於近,慕於大而略於細,則無 漸次經由之實,而徒有懸想跂望之勞,亦終不能以 自達矣。故聖人之教,循循有序,不過使人反而求之 至近至小之中,博之以文,以開其講學之端;約之以 禮,以嚴其踐履之實。使之得寸則守其寸,得尺則守 其尺。如是久之,日滋月益,然後道之全體乃有所鄉 望而漸可識,有所循習而漸可能。自是而往,俛焉孳 孳,斃而後已。而其所造之深淺,所就之廣狹,亦非可 以必詣而預期也。故夫子嘗以先難後獲為仁,又以 先事後得為崇德。蓋於此小差,則心失其正,雖有鑽 堅仰高之志,而反為謀利計功之私矣。仁何自而得、 德何自而崇哉?

《答包詳道》

古人為學,只是升高自下,步步踏實,漸次解剝,人欲 自去,天理自明。無似此一般作捺扭捏底工夫,必要 豁然頓悟,然後漸次修行也。曾子工夫只是戰兢臨 履是終身事,中閒一唯,蓋不期而會,偶然得之,非是 別有一節工夫做得到此。而曾子本心蘄向,必欲得 此,然後施下學之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