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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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韓文憲書》

昔公孫弘皓首入學,顏涿十五,始涉師門。朝聞夕殞, 聖人所貴。足下之年,甫在不惑,加以學藝,何晚之有。 若能上迨南榮忘食之樂,下踵寧子黑夜之勤,窮文 盡義,無微不綜。規富貴之榮,取金紫之爵,是「夏侯拾 芥」之謂也。

《答羅參議》

《論》《孟》《中、庸》《大學》之書不可不熟讀而詳味章句之閒, 雖若淺近,然聖賢之言無不造極。今於六經未能遍 考,而於《論》《孟》《中庸》《大學》又從而忽略之,無乃太約乎?

朱子全書一

《讀書法》

「人生道理合下完具,所以要讀書者,蓋是未曾經歷 見許多,聖人是經歷見得許多,所以寫在冊上與人 看。」而今讀書,只是要見得許多道理,及理會得了,又 皆是自家合下原有底,不是外面旋添得來。學問, 就自家身己上切要處理會,方是。大抵學者讀書, 務要窮究道。問學是大事,要識得道理,去做人本 心。陷溺「之久,義理浸灌未透,且宜讀書窮理。常不閒 斷,則物欲之心自不能勝,而本心之義理自安且固 矣。」今讀書,緊要是要看聖人教人做工夫處是如 何,如用藥治病,須看這病是如何發,合用何方治之, 方中使何藥材,何者幾兩,何者幾分,如何炮,如何炙, 如何製,如何切,如何煎,如何喫,只如此而已。讀「書 以觀聖賢之意,因聖賢之意以觀自然之理。開卷 便有與聖賢不相似處,豈可不自鞭策?學者讀書, 須是於無味處當致思焉。至於群疑並興,寢食俱廢, 乃能驟進。」因歎「驟進」二字,最下得好,須是如此。若進 得些子,或進或退,若存若亡,不濟事。如用兵相殺,爭 得些兒,小可一二十里地,也不濟事。須大殺一番,方 是善勝。為學之要,亦是如此。人言讀書當從容翫 味,此乃自怠之一說。若是讀此書未曉道理,雖不可 急迫,亦不放下,猶可也。若徜徉終日,謂之從容,卻無 做工夫處。譬之煎藥,須是以大火煮滾,然後以慢火 養之,卻不妨看文字。正如酷吏之用法,深刻都沒 人情,直要做到底。若只恁地等閒看過了,有甚滋味! 大凡文字有未曉處,須下死工夫,直要見得道理是 自家底,方住。看文字,須大段著精彩看,聳起精神, 樹起筋骨,不要困,如有刀劍在後一般。就一段中須 要透,擊其首則尾應,擊其尾則首應,方始是不可按 冊子便在,掩了冊子便忘卻。看注時便忘了正文,看 正文又忘了注。須這一段透了,方看後板。寬著期 限,緊著課程。讀書須是要身心都入在這一段裡 面,更不問外面有何事,方見得一段道理出。如「博學 而篤志,切問而近思」,如何卻說箇仁在其中?蓋自家 能常常存得此心,莫教走作,則理自然在其中。今人 卻一邊去看文字,一邊去思量外事,只是枉費了工 夫,不「如放下了文字,待打疊教意思靜了,卻去看 讀書,須是有精力。」至之曰:「亦須是聰明。」曰:「雖是聰明, 亦須是靜,方運得精神。昔見延平說:羅先生解《春秋》 也淺,不似胡文定。後來隨人入廣,在羅浮山住三兩 年,去那裡心靜,須看得較透。某初疑解《春秋》干心靜 甚事,後來方曉。蓋靜則心虛,道理方看得出。」義剛曰: 「前輩也多是在背後處,做幾年方成?」曰:「也有不恁地 底。如明道自二十歲及第,一向出來做官,自恁地便 好了。昔陳烈先生苦無記性,一日讀《孟子》:『學問之 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忽悟曰:『我心不曾收得,如 何記得書』!遂閉門靜坐,不讀書百餘日,以收放心,卻 去讀書,遂一覽無遺。今人看文字,多是以昏怠去 看,所以不子細。故學者且於靜處收拾教意思在裡, 然後虛心去看,則其義理未有不明者也。看前人 文字,未得其意,便容易立說,殊害事。蓋既不得正理, 又枉費心力。不若虛心靜看,即涵養究索之功,一舉 而兩得之也。」或問:「看文字為眾說雜亂,如何?」曰:「且 要虛心逐一說看去。看」得一說,卻又看一說。看來看 去,是非長短,皆自分明。譬如人欲知一箇人是好人, 是惡人,且隨他去看,隨來隨去,見他言語動作,便自 知他好惡。又曰:「只要虛心。」又云:「濯去舊聞,以來新見。」

學者不可守從前所見,須除了方見新意,如去了。

濁水,然後清者出焉。看書不可將己見硬參入去, 須是除了己見,看他冊子上古人意思如何。如程先 生解「直方、大」,乃引《孟子》。雖是程先生言,畢竟迫切。 某嘗見人云:「大凡心不公底人,讀書不得。」今看來是 如此。如解說聖經,一向都不有自家身己,全然虛心, 只把他道理自看其是非。恁地看文字,猶更自有牽 於舊習,失點檢處。全然把一己私意去看聖賢之書, 如何看得出?聖人言語皆天理,自然本坦易明白 在那裡。只被人不虛心去看,只管外面捉摸。及看不 得,便將自己身上一般意思說出,把作聖人意思。 凡讀書,須看上下文意是如何,不可泥著一字。如揚 子「於仁也柔,於義也剛。」到《易》中,又將剛來配仁,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