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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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且悠悠隨其所向,便是持守久之,純熟自見次第 矣。讀書且就分明處看覰涵泳,不必過為考索,久之 浹洽,自然通透也。向說「小善不足為重輕,非是以小 善為不足為,但謂要識得大體,有用功處,不專恃此」 為本領耳。善之所在,即當從之,固不可以其小而忽 之也。

《答劉公度》

「見喻舊見不甚分明,更欲別作家計,未知底裏果是 如何?但此事別無奇妙,只是見成說底便是道理。只 要虛心熟玩,久之自然見得實處,自是不容離叛,便 是到頭。若更欲別求見解,即是邪說,鮮不流於異端 矣。」君舉春閒得書,殊不可曉,似都不曾見得實理,只 是要得雜博,又不肯分明如此說破,卻欲包羅和會 「眾說,不令相傷,其實都不曉得眾說之是非得失,自 有合不得處也。葉正則亦是如此,可歎!可歎!」

「所論為學之意,甚善,初蓋不能不以為疑,今得如此, 甚慰意也。究觀聖門教學,循循有序,無有合下先求 頓悟之理。但要持守省察,漸久漸熟,自然貫通,即自 有安穩受用處耳。千岐萬徑,雜物並出,皆足以惑世 誣民。其信之者,既陷於一偏而不可捄;其不信者,又 無正定趨向,而泛濫於其閒,是亦何能為有亡耶?」平 父相處覺得如何,似亦未有箇立腳處也。因書勸勉 之。

《答時子雲》

來喻滿紙,深所未喻,必是當時於此見得太重,所以 如此執著,放捨不下。今想未能遽然割棄,但請逐日 那三五分工夫,將古今聖賢之言剖析義利處反復 熟讀,時時思省。義理何自而來?利欲何從而有?二者 於人孰親孰疏,孰輕孰重,必不得已,孰取孰舍,孰緩 孰急。初看時似無滋味,久之須自見得合剖判處,則 自然放得下矣。捨此不務紛紛多言,思前算後,展轉 纏縛,一生出不得,未論小小得失。正使一旦便登高 科,躋顯官,又須別有思量擘畫,終不暇向此途矣。試 思之如何?向編《近思錄》,欲入數段說科舉壞人心術 處,而伯恭不肯。今日乃知此箇病根,從彼時便已栽 種培養得在心田裏了,令人痛恨也!

《答陳正己》

「示喻,縷縷,皆聖賢大業」,熹何足以知之?然亦未得一 觀,即為朋友傳玩,遂失所在。今不復能盡記,但覺所 論不免將內外本末作兩段事,而其輕重緩急又有 顛倒舛逆之病。究觀底裏,恐只是後世一種智力功 名之心。雖強以聖賢經世之說文之,而規模氣象與 其所謂存神過化、上下同流者大不侔矣。若戊子年 閒所見,果與聖賢不異,即其所發,不應如此。以故鄙 意於此,尢有不能無疑者,未得面論,徒增耿耿耳。

《答孫季和》

所喻平生大病,最在輕弱人,患不自知耳。既自知得 如此,便合痛下工夫,勇猛舍棄,不要思前算後,庶能 矯革。所謂「藥不瞑眩,厥疾不瘳」者也。明善誠身,正當 表裏相助,不可彼此相推。若行之不力,而歸咎於知 之不明;知之不明,而歸咎於行之不力,即因循擔閣, 無有進步之期矣。

《答郭希呂》

來喻縷縷,似未悉前後鄙意者,蓋人心有全體運用, 故學問有全體工夫。所謂孝弟,乃全體中之一事,但 比他事為至大而最急耳。固不可謂學者止此一事 便了,而其餘事可一切棄置而不問也。故聖賢教人, 必以窮理為先,而力行以終之,蓋有以明乎此心之 全體,則孝弟固在其中,而他事不在其外。孝弟固不 「容於不勉,而他事之緩急本末亦莫不有自然之序。 苟不明此,則為孝弟者未免出於有意,且又未必能 盡其理,而為眾事之本根也。」今以《六經》《大學》《論語》《中 庸》《孟子》諸書考之,可見矣。希呂自謂多病,故不能精 思博學,而姑用力於其所及,則固已為自棄,而猶可 諉曰近本。若遂以為孝弟之外更無「學問,則其繆見 甚矣。且誠多病而不能精思博學矣,則又曷為而苦 心竭力,以從事於科舉之文耶?此之不為而彼之久 為,雖曰不厚於利而薄於義,吾不信也。」希呂其更思 之,書院規模,且隨事隨力為之,卻就事實上考察整 理,方見次第,不須如此預先安排記文扁牓,尤是外 事。但此等意思,即見浮淺外馳之驗。若於學問全體 上切己處用得工夫,即氣象自當深厚宏闊矣。《太極》 《西銘》《通書》各註一本,試熟讀而思之,亦求理之一端 也。大抵學者不可有放過底事,久之不已,雖無緊要 工夫,亦有得力處也。

示喻所以居家事長之意,甚善甚善!此事他人無致 力處,正唯自勉而已。但謂學問犬端,不敢躐等言之, 則鄙意有所未曉者。夫學問豈以他求,不過欲明此 理而力行之耳。但其工夫所施有序,而莫不以愛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