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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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長為先,非謂學問自是一事,可以置之度外,而姑 從事於孝友之實也。故熹竊願昆仲相與深察此意, 而講於所謂學問之大端者,以求孝弟之實,則閨門 之內,倫理益正,恩義益篤,將有不期然而然者矣。若 以學問為一大事,不可幾及,而汲汲然徒敝精神於 科舉文字之閒,乃欲別求一術,以為家庭雍睦悠久 之計,竊恐天理不明,人慾橫生,末流之弊,將有不可 勝防者。不審賢者以為何如?

《答趙幾道》

所論時學之弊甚善,但所謂「冷淡生活」者,亦恐反逞 而禍大耳。孟子所以舍申、商而距楊、墨者,正為此也。 向來正以吾黨孤弱,不欲於中自為矛盾,亦厭糾紛 競辨若可差者,故一切容忍,不能極論。近乃深覺其 弊,全然不曾略見天理彷彿,一味只將私意東作西 捺,做出許多詖淫邪遁之說。又且空腹高心,妄自尊 大,俯視聖賢,蔑棄禮法。只此一節,尢為學者心術之 害,故不免直截與之說破。渠輩家計已成,決不肯舍。 然此說既明,庶幾後來者免墮邪見坑中,亦是一事 耳。

《答徐斯遠》

彥章守舊說甚固,乃是護惜己見,不肯自將來下毒 手彈駁。如人收得假金,不敢試將火煆如此,如何得 長進?僧家有「琉璃瓶子禪」之說,正謂此耳。

「昌父志操文詞,皆非流輩所及,至此適值悲撓,未能 罄竭所懷,然大概亦已言之,不過欲其刊落枝葉,就 日用閒,深察義理之本然,庶幾有所據依,以造實地, 不但為騷人墨客而已。今渠所志,雖不止此,然猶覺 有偏重之意,切己處卻全未有所安也。斯遠亦不可 不知此意,故此具報,幸有以交相警切為佳耳。」彥章 議論雖有偏滯不通之病,然其意思終是靠裏近。實 有受用處也。

《答劉季章》

賢者比來為學如何?雖未相見,然覺得多是不曾寬 著心胸,細玩義理,便要扭捏造作,務為切己,所以心 意急迫而理未大明,空自苦而無所得也。

所喻為學之意甚善。但覺如此,私下創立條貫太多, 指擬安排之心太重,亦是大病。子約自有此病,賢者 從來亦未免此。今又相合打成一片,恐非所以矯偏 補敝,而趨於顯明正大之塗也。聖賢教人自有成法, 其閒又自有至簡約極明白處,但於本原親切提撕, 直便向前著實進步,自可平行直達,迤邐向上,何必 如此迂曲繚繞。百種安排。反令此心不虛。轉見昏滯 耶。

《答路德章》

示喻,縷縷備悉,然其大概皆自恕之詞,以此存心,亦 無惑乎「德之不進而業之不修也。」吾人為貧,只有祿 仕一途可以苟活,無害於義。彼中距臨安不遠,豈不 能一為參選計而長此羈旅乎?此則未論義理,而只 以利害計之,亦未得為是也。大抵是目前為學,只是 讀史傳說世變,其治經亦不過是記誦,編節向外意 「多,而未嘗反躬內省,以究義理之歸,故其身心放縱, 念慮粗淺,於自己分上無毫髮得力處,此亦從前師 友與有責焉。而自家受病,比之他人,尢更重害,此又 姿稟不美,而無以洗滌變化之罪也。今日正當痛自 循省,向裏消磨,庶幾晚節救得一半。而一向如此,苟 簡自恕,若不怨天,即是尢人」,殊非平「日所望於德章 者也。來諭每謂熹有相棄之意,此亦尢人之論。區區 所以苦口相告,正為不忍相棄耳。若已相棄,便可相 忘於江湖,何至如此忉怛,愈增賢者忿懟不平之氣 耶?只今可且捺下身心,除了許多閑說話,多方壁畫 去,參了部授一本等合入差遣,歸來討一歇泊處,將 《論語》《孟子》正文端坐」熟讀,口誦心維,雖已曉得文義, 亦須逐字忖過,洗滌了心肝五臟裏許多忿憾怨毒 之氣,管取後日須有進步處,不但為今日之路德章 而已也。向見伯恭說,少時性氣粗暴,嫌飲食不如意, 便敢打破家事。後因久病,只將一冊《論語》早晚閑看, 忽然覺得意思一時平了,遂終身無暴怒,此可為變 化氣質之法,不知平時曾與朋友說及此事否?德章 從學之久,不應不聞,如何全不學得些子?是可謂不 善學矣。

《答林伯和》

示喻。前此蓋嘗博求師友,而至今未能有得,足見求 道懇切之意。以熹觀之,此殆師友之閒所以相告者, 未必盡循聖門學者入德之序,使賢者未有親切用 力之處而然耳。大抵聖人之教,博之以文,然後約之 以禮,而《大學》之道以明明德為先,新民為後。近世語 道者務為高妙直截,既無博文之功,而所以約之者, 又非有《復禮》之實;其用功於記誦文詞之習者,則又 未嘗反求諸身,而囂然遽以判斷古今,高談治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