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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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皆使人迷於入德之序,而陷於空虛博雜之中。 其資質敦篤,慤實可以為善,而智識或不逮人者,往 往尤被其害。此不可不察也。為老兄今日之計,莫若 且以持敬為先,加以講學省察之助。蓋人心之病,不 放縱即昏惰,如賢者必無放縱之患,但恐不免有昏 惰處。若日用之閒,務以整齊嚴肅自持,常加警策,即 不至昏惰矣。講學莫先於《語》《孟》,而讀《論》《孟》者又須逐 章熟讀,切己深思,不通,然後考諸先儒之說以發明 之。如二程先生說得親切處,直須看得爛熟,與經文 一般,成誦在心,乃可加省察之功。蓋與講學互相發 明,但日用應接,思慮隱微之閒,每每加察其善端之 發,慊於吾心而合於聖賢之言,則勉勵而力行之;其 邪志之萌,愧於吾心而戾於聖賢之訓,則果決而速 去之。大抵見善必為,聞惡必去,不使有頃刻悠悠意 態,則為學之本立矣。異時漸有餘力,然後以次漸讀 諸書,旁通當世之務,蓋亦未晚。今不須預為過計之 憂,以失先後之序也。若不務此,而但欲為「依本分」無 過惡人,則不惟無以自進於日新,正恐無本可據,亦 未必果能「依本分、無過惡」也。無由面諭,姑此布萬一, 幸試留意焉。

《答吳宜之》

觀來書所論他人長短得失,無不精當,但平日所見, 所以讀書為學之意,處己接物之方,則甚有不相似 者,豈其務外者多而反身或闕耶?子貢方人,子曰:「賜 也賢乎哉!夫我則不暇。」願宜之常思此句,念念向裏, 就切己處做工夫,他人之長短得失,非吾之所當知 也。陳公之賢,固樂聞之,然公私多事,何能及此?新詩 固有佳句,然亦非事之急。況欲投獻求知於人。此 外之尢者,不可以不戒。《史論》正亦未須遽作,且務窮 經觀理,深自涵養,了取自家身分上事為佳。

《答滕德粹》

所示《語說》一條甚善。但程先生說「自不可廢。」今作實 事推說太廣,卻恐又有礙也。兼看文字,且虛心體認, 實用功處而就己分用力,方有實效。若一向只如此 立說,卻不濟事也。大抵學問以變化氣質為功,不知 向年遲緩悠悠意思,頗能有所改革否?若猶未也,更 須痛自鞭策,乃副所望耳。

《答滕德章》

「德粹之來,幸此款曲,所恨賢者在遠,未遂合并之願 耳。」廷對甚佳,三復增歎。然今既得脫去場屋,足以專 意為己之學,更望勉力,以慰平日期望之意。此閒曲 折,德粹歸,想能言之,不復縷縷也。

縣僻官卑,想亦少事,然勾銷簿鈔,所繫不輕,政自不 可忽也。暇日讀何書,作何事,然學問別無他巧,只要 持守純固,講誦精熟耳。兩事皆以專一悠久為功,二 三閒斷為敗,不可不深念也。

《答高應朝》

「所示講義,發明深切,遠方學者得所未聞,計必有感 動而興起者。」然此恐但可為初學一時之計。若一向 只如此說,而不教以日用平常意思涵養玩索工夫, 即恐學者將「此家常茶飯做箇怪異奇特底事,看了 日逐荒忙,陷於欲速助長、躁率自欺之病,久之茫然 無實可據,則又只學得一場大話,互相恐嚇,而終無 補於為已之實也。」只如三段所舉諸書,大指雖同,然 恐亦須更令子細看得逐段各有下落,方能浹洽通 貫,有得力處。若只如此儱侗看了便休,卻恐只是粗 謾,政使便做得成,亦是捺生做熟,久遠畢竟無意味 也。

《答徐元敏》

昨者拜書,方愧草率。人還,賜教勤至,區區悚仄,已不 自勝。別紙垂誨,警發尢深。但詞意之閒,謙卑已甚,非 晚學小子所敢當。伏讀再三,益增恐懼。然竊伏觀尊 誨之微指,大率以《曲禮》首章為修己治人之大要,喜 其易行而病於難久,此非擇善之精,反躬之切,何以 及此。顧念平昔所聞於師友者,其大端誠不外是,然 行之不力,一暴十寒,其樂舒肆喜談謔之病,殆有甚 於高明之所患者,而何能有以少補於萬分?抑又聞 之,「主敬者存心之要,而致知者進學之功,二者交相 發焉,則知日益明,守日益固,而舊習之非,自將日改 月化於冥冥之中矣。」所聞如此,然躬所未逮,不自知 其當否,敢因垂問之及而以質焉。倘蒙矜憐,還賜誨 飭,使不迷於「入德之方,則熹千萬幸甚。」

《答陳君舉》

熹自頃寓書之後,南來擾擾,未能嗣音。至於懷仰德 義,則無日而不勤也。乃蒙不忘,專人枉教,此意厚矣, 何感如之!垂諭。《詩》說,向見二君能道梗概,大指略同, 意其必有成編,故以為請。今承語及,乃知《爾雅》蟲魚, 決非磊落人之所宜注也。唐突負愧,如何可言。誨示 之勤,尢荷不鄙。然嘗謂人之為學,若從平實地上循 序加功,則其目前雖未見日計之益,而積累工夫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