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35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此页尚未校对

心者,何也?」曰:「未之聞也。善學者之於其心,治其亂,收 其放,明其蔽,安其危,曾謂為心害乎? 古之人十五 而學,四十而仕」,其未仕也,優游養德,無求進之心,故 其所學必至於有成。後世之人,自其為兒童,從父兄 之所教,與其壯長,追逐時習之所尚,莫不汲汲於勢 利也,善心何以不喪哉!根本須是先培壅,然後可 立趨向。趨向既正,所造有淺深,則由勉與不勉也。 有志於道而學不加進者,是無勇也。博奕,小技也, 不專心致志,猶不可得,況學聖人之道,悠悠焉何能 自得也?孔子曰:「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 不如學也。」又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夫聖人何所為,而 迫切至於如是其極哉!善學者當求其所以然之故, 不當誦其文,過目而已也。學如不及,猶恐失之,苟曰 姑俟來日,斯自棄也。無好學之志,則雖聖人「復出, 亦無益矣。不知性善不可以言學,知性之善而以 忠信為本,是曰『先立乎其大者也』。」問:「人有日記萬 言,或妙絕技藝者,是可學乎?」曰:「不可。才可勉而少進, 鈍者不可使利也。惟積學明理,既久而氣質變焉,則 暗者必明,弱者必立矣。質之美者,一明即盡,濁滓 渾化,斯與天地同體矣。莊敬持養,抑其」次矣,及其至 則一也。氣質沈靜,於受學為《易》,意必固。我既亡 之後,必有事焉,此學者所宜盡心也。夜氣之所存者, 良知也,良能也。苟擴而充之,化旦晝之所害,為夜氣 之所存,然後可以至於聖人。人之於學,避其所難 而姑為其易者,斯自棄也已。夫學者必志於大道,以 聖人自期,而猶有不至者焉,人「皆可以為聖人,而 君子之學,必至於聖人而後已。不至於聖人而已者, 皆自棄也。孝其所當孝,悌其所當悌,自是而推之,是 亦聖人而已矣。學者不學聖人則已,欲學之,須是 熟玩聖人氣象,不可止於名上理會。如是,只是講論 文字。今之學者有三弊:溺於文辭,牽於訓詁,惑於 異端。苟無是三者,則必」求歸於聖人之道矣。人之 學當以聖人為標準,然上面更有化爾。人當學顏子 之學,學要在敬也誠也,中閒便有箇仁,「博學而篤 志,切問而近思,仁在其中矣」之意。不思故有惑,不 求故無得,不問故莫知。能盡飲食言語之道,則可 以盡去就之道,能盡去就之道,則可以盡死生之道。 飲食言語去就,死生,小大之勢一也。故君子之道,自 微而顯,自小而章。

張子曰:「在始學者得一義,須固執從粗入精也。如『孝 事親、忠事君一種是義,然其中有多少義理也?聞 見之善者,謂之學則可,謂之道則不可,須是自求己 能,尋見義理則自有旨趣,自得之則居之安矣。為 學所急,在於正心求益。若求之不已,無有不獲,惟勉 勉不忘為要耳。人若志趣不遠,心不在焉,雖學無 成。人惰』」於進道,無自得達。自非成德君子,必勉勉至 從心所欲,不踰矩,方可放下。德薄者終學不成也。 學之不勤者,正猶七年之病,不蓄三年之艾。今之於 學,加功數年,自是享之無窮。人多是恥於問人,假使 今日問於人,明日勝於人,有何不可?如是則孔子問 於老聃、萇弘郯、子、賓牟賈,有甚不得聚天下眾「人之 善者是聖人也。豈有得於二端而便勝於聖人也?」 義理有疑,則濯去舊見,以來新意。心中苟有所開,即 便劄記,不思則還塞之矣。更須得朋友之助。一日閒 朋友論著,則一日閒意思差別,須日日如此講論,久 則自覺進天資美,不足為功。惟「矯惡為善,矯惰為 勤」,方是為功。人必不能便無是心,須是思慮,但使常 游心於義理之閒,立本處以易簡為是,接物處以時 中為是,易簡而天下之理得,時中則要博學素備, 有志於學者,都更不論氣之美惡,只看志如何,匹夫 不可奪志也。惟患學者不能堅勇,既學而先有以 功業為意者,於學便相害。既有意,必穿鑿創意作起 事也。德未成而先以功業為事,是代大匠斲,希不傷 手也。學者大不宜志小氣輕,志小則易足,易足則 無由進。氣輕則虛而為盈,約而為泰,亡而為有,以未 知為已知,未學為已學。人之有恥於就問,便謂我勝 於人,只是病在不知求是為心,故學者當無我。 上蔡謝氏曰:「今之學,須是如饑之須食,寒之須衣始 得。若只欲彼善於」此,則不得。人須先立志,志立則 有根本。譬如樹木,須先有箇根本,然後培養,能成合 抱之木。若無根本,又培養箇甚?

龜山楊氏曰:「今之學者,只為不知為學之方,又不知 學成要何用。此事體大須是曾著力來,方知不易。夫 學者,學聖賢之所為也。欲學聖賢之所為,須是聞聖 賢所得之道。若只是要博通古今,為文章,作忠信愿 慤,不為非義之事而已,則古來如此等人不少,然以 為聞道則不可。且如東漢之衰,處士逸人與夫名節」 之士,有聞當世者多矣。觀其作處,責之以古聖賢之 道,則略無毫髮彷彿相似。何也?以彼於道初無所聞 故也。今時學者,平居則曰:「吾當為古人之所為」,纔有 一事到手,便措置不得。蓋其所學,以博古通今,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