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604 (1700-1725).djvu/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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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百,威儀三千,在吾儒為之,雖若遲緩,然為之不已,雖

至聖人可也。更當博觀伊、洛議論,涵泳於中,使之自 得。且如聽人說他處市井如何,山川如何,比之親到 氣象殊別。責己須要備,人有片善,皆當取之。古人 之學,只是為己,如晏平仲,其事君臨政,未必皆是,然 善與人交,聖人便取之。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其不 合道處想多,只此四者,便是吾之師。責己「而取人」,不 惟養吾之德,亦與人為善也。

象山陸氏曰:「學者大病,在於師心自用。師心自用,則 不能克己,不能聽言。雖使羲黃、唐、虞以來群聖人之 言,畢聞於耳,畢熟於口,畢記於心,秪益其私,增其病 耳。為過益大,去道愈遠,非徒無益,而又害之。為學 但當孜孜進德修業,使此心於日用閒戕賊日少,光 潤日著,則聖賢垂訓,向以為盤根錯節不可遽解者, 將」渙然冰釋,怡然理順,有不加思而得之者矣。學 者且當大綱思省,平時雖號為士人,雖讀聖賢書,其 實何曾篤志於聖賢事業?往往從俗浮沈,與時俯仰, 徇情縱欲,汨沒而不能以自振,日月逾邁,而有泯然 與草木俱腐之恥。到此能有愧懼,大決其志,乃求涵 養磨礪之方。若有事役未得,讀書未得,親「師,亦可隨 處自家用力檢點,見善則遷,有過則改,所謂心誠求 之,不中不遠。若事役有暇,便可親書冊,無不有益者。」 東萊呂氏曰:「靜多於動,踐履多於發用,涵養多於講 說,讀經多於讀史。工夫至此,然後可久可大。」問:「人 之格局卑者,不知能進否?」曰:「中人以下,固不可以語 上。然如人坐闇室,久必自明。若人果有志,積以歲月 之久,亦自有見。」又問:「必有所見,然後能立否?」曰:「人之 初學,豈能一一自有所見,須去下工夫。工夫既深,其 久乃有所見。為學須先識得大綱模樣,使志趣常 在這裏。到做工夫,卻隨節次做去,漸漸行得一節,又 問一節,方能見眾理所聚。今學者病多在閑邊,問人 路頭尚不知。大」率問人,須是就實做工夫處商量方 是。凡勤學,須是出於本心,不待父母先生督責,造 次不忘,寢食在念,然後見功。苟有人則作,無人則輟, 此之謂為父母先生勤學,非為己修,終無所得。持 養之久,則氣漸和,氣和則溫裕婉順,望之者意消忿 解,而無招咈取怒之患矣。體察之久,則理漸明;理明 則諷導詳款,聽之者心諭慮移,而無起爭見郤之患 矣。更須參觀物理,深察人情,體之以身,揆之以時,則 無偏蔽之失也。持養察識之功,要當並進。更當於 事事物物試驗學力,若有窒礙齟齬處,即深求病源 所在而鋤去之。士生於三代之後,所見未必皆正 人也,所聞未必皆正言也,一日暴之,十日寒之,其為 善難矣哉!處此者有道,「善者以為法,不善者以為戒。」 善者以為法,是見其善而從其善也。不善者以為戒, 是因其不善而知其善也。在人者雖有善不善之殊, 在我者一歸於善而已矣。如此則所遇之人,無非碩 師,所聽之言,無非《法語》,何人而不自得哉?凡見人 有一行之善,則當學之,勿以其同「時同處,貴耳賤目 焉。」為人立基址,須是堅實。既堅實,須是就擴充,所 謂「士不可以不弘毅。」為學必須於平日氣稟資質 上驗之。如滯固者疏通,顧慮者坦蕩,智巧者易直。苟 未如此轉變,要是未得力耳。

勉齋黃氏曰:「靜處下工,誠為長策。然居敬集義,博文 約禮,皆不可廢。朋友切磨,固欲相觀而善。然講習一 事,尢為至切,須將聖賢言語逐一研究,不可以為非 切己。若不自此用功,則義理不明,生出無限病痛。 人能於虛靜處認得分曉,又於閒靜時存得純固,此 乃萬理之宅,萬事之原。看到惺惺處,則於一二疑義 合」商量處,肯細心磨講,則洞然無疑矣。致知持敬, 兩事相發,人心如火,遇木即焚,遇事即應,惟於世閒 利害得喪及一切好樂見得分明,則此心亦自然不 為之動,而所謂持守者,始易為力。若利欲為此心之 主,則雖是強加控制,此心隨所重而發,恐亦不易遏 也。便使強制得下,病根不除。如以石壓草,「石去而草 復生矣」,此不可不察也。學問須是就險難窮困處 試一過,真能不動,方是學者。人生最難克是利欲。利 欲之大是富貴貧賤。吾夫子只許顏淵、子路兩箇,若 是此處打不過,便教說得天花亂墜,盡是閑話也。 進道之要固多端,且刊落世閒許多利欲外慕,見得 榮辱、是非、得失、利害,皆不足道,「只有直截此心,無愧 無懼,方且見之動靜語默,皆是道理。不然則浮沈出 入,渾殽膠擾,無益於己,見窺於人,甚可畏也。為學 須隨其氣質,察其所偏與其所未至,擇其最切者而 用吾力焉。」譬如用藥,古人《方書》亦言其大法耳,而病 證多端,則亦須對證而謹擇之也。古先聖賢言學, 無非就身心上用功。人心道心,直內方外,都未說近 講學處。夫子恐其識見易差,於是以「博文」「約禮」對言, 「博文先而約禮後,博文易而約禮難。」後來學者專務 其所易,而常憚其所難,此道之所以無傳。須是如《中 庸》之旨,戒懼慎獨,為終身事業,不可須臾廢離,而講